五條悟開心得整個人都在冒泡,銀白色的發絲在夕陽下熠熠生輝,臉上是大大的笑容。
"我說,是為了我買的嗎?"
"是的,五條老師。"當然是為了五條悟而買的,現在是工作時間,她擔當了五條悟的助教,自然一切以五條悟為優先。
但是五條悟看起來樂壞了,不知道他在樂什麼,側歪着腦袋笑意都掩藏不了,不過他想的東西好像跟渡邊想的有點區别。
“真好,你和以前一樣,幾乎沒有什麼改變。”
“啊....哦,是嗎。”渡邊下意識點頭,但是她後來反應過來了,“五條老師,我認識你才一個多月,能有什麼變化。”
話一說出口,剛剛還興緻勃勃的五條悟安靜下來了。
渡邊手足無措,因為氣氛突然冷淡下來了。
五條悟靜默了良久,渡邊直覺他興緻也沒有方才那麼高了,大概是她又說錯話了嗎。
"是啊,也是嘛,那是沒辦法的事情嘛。"五條悟勉強恢複了笑容将剛剛的反常掩蓋了過去。
"這個我就收下了,謝啦。"五條悟沒有吃奶油泡芙,将它收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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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和樂岩寺校長面談之後,渡邊反省了自己,也改變了工作态度。
後來夏油傑五條悟他們集合時,渡邊也不像往常那樣放得開,拘束起來了。
他們那時候在高專的辦公室裡集合等待任務分配,沙發上的位置多得是,夏油傑和五條悟,還有家入硝子全都坐着,隻有渡邊站在一旁。
"為什麼不坐下來?"五條悟不解。
渡邊窘迫。
"因為現在是工作時間,五條老師...還有夏油老師,家入小姐,你們都是我的上司啊..."
“但是以前你都是和我們坐在一起的啊?”
“五條老師....我是你們的下屬。”
不知道這句話是哪裡觸動了五條悟,那一瞬間他變得面無表情,渡邊直覺他是生氣了。夏油傑還是微笑着,但是臉色隐約有點不悅。
室内一片低氣壓,家入硝子彈了一下手中的煙灰。
工作時間以外倒是勉強可以坐一塊。但是現在是工作時間,下屬跟上司坐在一塊,這像話嗎。
同樣情況下的三輪前輩和樂岩寺校長,伊地知前輩和五條老師也不會坐在一起吧?
那一天他們幾個人在完成任務後不歡而散。
渡邊不覺得自己做錯了什麼,但是覺得這樣做是有道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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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緒回到現在,渡邊在這座夏油傑帶她來的巨大庭院裡面打轉。
如果她沒有好好找到夏油傑回複信息,恐怕是會被樂岩寺校長責罰的吧。
所以渡邊使了個聲東擊西的法子,騙過了夏油傑安排下來的工作人員,從窗口偷跑出去了。
也算渡邊身手敏捷,所以輕易就繞開了夏油傑安排看守的工作人員。
其實渡邊覺得自己身手還可以,也會布下結界,也能去做咒術師的。
但是她提交的申請,被駁回很多回了。
想跟五條悟提這件事來着,讓五條悟幫忙一下,結果事情總是會不了了之。
渡邊走在走廊上。
邊走邊回想,她剛剛和夏油傑坐車過來的時候,就知道這座庭院寬闊得過分了。
她内心忍不住換算一下這裡的地價,得出了一個挺吓人的結論。
倘若她以後能有錢買房子,她能想象得到最大的,就是買個占地幾十平方的小房子也知足了。
在這麼大的庭院裡面轉來轉去,渡邊幾乎繞暈了。
渡邊走下了流水潺潺的石橋,蜿蜒着的長廊時而向上,時而向下,兩旁的竹簾被卷起,嶙峋假山會在不經意間突然顯現,被細緻打理的各種花草枝葉恰到好處地點綴其中。
渡邊看到這些令人咂舌的景觀,又回想起夏油傑剛剛給她安排的房間。
那個和室裡應有盡有,有各種雜志書籍,其中有不少是她一直想看,但是沒時間看的。還有各種卡牌遊戲,甚至是遊戲機。
房間裡的布置,倒是和這棟建築物非常不一樣。誰能想到夏油傑那樣的人物,也會打遊戲。
渡邊對遊戲不太感興趣,她走到遊戲機前,發現随意放置在地上的,可不止一個手柄。
搞不好夏油傑是和五條悟一起打遊戲的。
一想到那兩個人可能會在遊戲機前,誰也不服誰,為了一個遊戲的名次非要争個先後的勝負欲,渡邊忍不住就想笑。
但是在這裡隻要一提及夏油傑的名字,那些工作人員就會嚴肅起來,甚至有些惶恐緊張。
向這些工作人員問路之後,渡邊也會道聲抱歉然後問人家方向。
渡邊身上穿着的就是上班族标配的西裝,所以那些工作人員習以為常,很自然而然地把渡邊當作他們的一員了。
總覺得在那個房間裡那樣鮮活的夏油傑,那個在高專春風和煦,無論是學生還是老師有說有笑。以及現在這個擁有這些産業,位高權重令人望而生畏,被尊稱為夏油大人的夏油傑很難聯系起來。
在那些工作人員的指點下,渡邊找到路了。
遠處一棟建築,華燈烈彩,在黃昏的昏暗光線下,硬生生亮得如同獨自生輝。
夏油傑會在那裡嗎,于是渡邊便走向了那棟建築。
那棟建築,是一棟公館,與剛剛渡邊所在的和式建築也不算突兀,應該是後來才修建起來的。
從外形能看出有三層,但是單單是二樓的層高,恐怕抵得過外面普通建築的三層。
這麼看來二層大約是适合聚會用的會場。
公館門前是燈光下流光溢彩的噴泉,兩邊是大理石的階梯,一輛輛車駛向公館門前的紅毯,仆從走上前去拉開車門,那些衣着華貴的賓客踏上紅地毯,走上了階梯。
燈火通明,就連白色外牆也被打上了香槟金色的燈光,如同金子般通透熠熠生輝。
仿佛光源并不來自那些電源照明,而是房子本身就是發光體。
真是潑天富貴的氣派,剛剛靠近,渡邊便能聞到一陣濃烈的蘭桂香氣,掩蓋了原先松樹的清香。
那是栽種在草木深處的花,不是為了美觀,隻是為了取其花香。
但是如今見了這般闊氣非常的庭院,而且能在這裡有着不低地位的夏油傑....
渡邊突然覺得有點不認識夏油傑了。
渡邊蓦然發現,她對夏油傑的過往幾乎一無所知。
那她又是如何對夏油傑這般有好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