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坐穩。剛才是怎麼了?”
魔主在魔族的地界,問一個人族發生了什麼狀況,簡直令人發笑,昆瀾不敢逗趣雲止。
她把春藥的藥效發作模拟的更加誇張,直接撲在雲止的懷裡,整個人像服了軟骨散一樣,靠在雲止的肩上,無力的說:
“不知道,可能是哪座火山要噴發了吧。”
她動用魂力,把視野邊緣處一個不起眼的小火山引燃,滾滾岩漿從火山口流出,這個動靜引得雲止向遠處瞭望。
說完又假裝要推開雲止,有氣無力的說:“我能運功把藥力逼出來,你離我遠一點。”
話說的狠絕,但身體像是黏在對方身上一樣,怎麼也推不開。
不知為何,雲止對昆瀾的靠近有一些依戀,甚至有一點臉紅心跳。昆瀾身上的衣服被汗打濕的地方越來越多,體溫又是那麼的熱。
她的手垂在身側,沒有表示,但手心的掌紋布滿了汗。
昆瀾的問題,她還沒有問答。
“如果我脫離了這具身體,昆瀾,你會不會和我撇清關系?”
魔主害怕自己的噩夢會被驗證,害怕她恢複了本相,昆瀾發現她既不是人族,也不是雲止,就再也不願見她了。
昆瀾不敢沉默哪怕隻有一秒。
“不會。我是你的魔後,我永遠記得。”
雲止用僅剩不多的神魂之力,在腳邊變出一張吸水性極佳的米色軟毯,施展瞬移,把昆瀾轉移到毯子上,溫柔的讓對方躺下。
她躺在昆瀾身邊,再度發出邀請。
“昆瀾,和我做吧。這是一件互惠的事,我能得到力量,你能喚醒雲止。和我發生關系,也可以把罪責歸咎到被下春藥,身不由己,不是嗎?”
雲止感覺昆瀾身上有擦不完的汗,昆瀾的眼睛水霧霧的,能看得清她嗎?
她拿出綿柔的絲帕,擦去昆瀾眼尾和眼窩的汗,湊到昆瀾的耳邊說:
“你也可以不告訴雲止這件事,一直瞞下去,是不是很刺激?”
雲止肘起胳膊,側着臉看向昆瀾,目光幽幽的,等她做出抉擇。
昆瀾看着灰白的天,卻莫名聯想到雲止為她編的第三場夢,天上先是出現了兩個太陽,然後再也沒有了天,和雲止神交之後,夢變成了純白一片。
雲止的神魂之境,沒有雜色。
這無疑是一場考驗,考驗她的忠貞會不會變質。
昆瀾有時候也會想,雲止到底喜歡她什麼呢?
是因為被她追求,才喜歡她嗎?
也許她不需要讀懂雲止,很多念頭,很多舉動,由心不由智,随性而生,這就是魔。
她的目光移向了雲止,這一次,是最後一回假裝,不能對“魔主”服軟。
“我身上有血魔之息,在魔界更難以自抑,如果真要交歡,可能會讓雲止的身體受罪。”
她繼續運功,把藥力渡到手掌。至少在雲止眼中,她是這麼做的。
雲止在這時扣住她的一隻手,她分不清誰手上的汗更多。
雲止的手,幾乎和她一樣燙。前三場夢裡的雲止,和她交歡過很多次,也沒燙到這種程度。
雲止緊扣她的那隻手,每一根指尖都冒出一縷白色的魂絲,以不會燒傷她的溫度,升起白色的火,攀上她的衣袖,一點點燒,燒的越來越快。
燒到鞋襪不存。
她的汗水也在火焰中被蒸發。
最該濕的地方,僞裝的迹象也随時蒸發。
她被雲止完完整整的看在眼裡。
雲止會不會看穿她,看穿她笨拙的效仿身中烈性春藥的模樣,會不會咬她的肩膀,起身離開?
雲止在她面前用了幻形術,身上彰顯尊貴的白色華服變成濟世宗的藍色修士服。
又在她面前解開腰帶,雙膝擠在她的腿*縫間。
“我這身打扮,會不會讓你沒那麼有罪惡感,師尊?”最後兩個字的尾音有些上揚,有些愉悅。
真師徒,玩扮演師徒遊戲,雲止總是那麼有意思。
昆瀾沒有理會,自顧着逆轉靈力,假意渡出春藥的“藥力”,身上又是一層薄汗。
她突然感受到疼,靈力變得紊亂,體内的靈脈被躁動的一股力量橫沖直撞,攪得她汗如雨下。
雲止催動了她體内安靜已久的魔息。
她疼到想要蜷縮身體,卻被坐在她腿*縫間的雲止用手壓住膝蓋,不能屈伸。
“師尊,你猜一猜,雲止如果醒過來,能不能像我這樣,喚醒你體内的血魔之息?”
夢中的雲止忘了很多事,還不知道她的體内已經沒有血魔之息了。
血魔之息早被雲止的魔息吞噬了,雲止喚醒的是自己的魔息。
雲止應該是被她拒絕太多次,惱羞成怒了。
雲止最應該發洩的,就是憤怒。
昆瀾用手揪住身下的地毯,臉上的紅潤沒有因為痛苦而散去,她的聲音被魔息撞到發啞,忍不住的呻吟:
“好痛。”
這樣的痛,比起她對雲止的傷害,實在太輕。
她該受一些更重的折磨,奄奄一息的時候,躺在雲止的懷裡,被雲止吸幹,被放血,一點點的流失溫度。
她的心可以活剖出來,給雲止捅千千萬萬次。
雲止附下身,咬了一口她的下唇,凝視她有些滞空的雙眼,略帶不滿但又有些驕傲的說:
“這樣的痛感,隻有我能帶給你。瀕死的痛感,我也可以給你。”
雲止向她訴說着自己的獨一無二。
“師尊,你臉上的魔紋呢?怎麼沒顯現出來,是不是還不夠痛?”雲止讓她體内的魔息流竄的更為猛烈。
她理應承受這種升級的痛,每一根神經被燒灼,在腫脹,在收縮。
雲止的魔息不會在她臉上留下痕迹,昆瀾回想起在濟世宗,血魔魔息發作的樣子,用魂力在臉上幻化出紅色的魔紋。
魔紋要開的很大片,從耳邊生長到眼尾,才能逗雲止開心。
雲止不再操控她體内的魔息,她的身體又平靜了下來,盛開的魔紋卻沒有淡下去。
雲止的雙手撫上她的眼角,用食指撥弄她的睫毛,讓她癢的直眨眼睛。
直到她癢出眼淚,雲止才停手。
雲止的臉與她隻隔了半隻巴掌遠,以一種極其專注的神情對她說:“我和雲止共享一片識海,偶爾也共享記憶,我知道她最深處的性*幻想是什麼。”
昆瀾感覺雲止的眼神盯住的是她的唇,她的唇沒有緊閉,是微微咧開的,她從疼痛中解脫沒多久,肺部劇烈的張合,呼吸時伴随着細*喘。
她被盯的有些害羞,閉眼不敢去聽。
可雲止偏要湊到她的耳邊,強迫她聽下去。
“雲止的性*幻想,是你魔息發作無法自控的時候。無論你在不在濟世宗,身上有沒有鎖鍊,她就愛看你臉上的魔紋,魔息發作的痛苦和癫狂侵蝕你的神智,你卻要竭力維持清醒,她最大的滿足,就是觀察夠了才肯幫你。”
“我不一樣,昆瀾,我折磨你,還不一定幫你。”
雲止很克制的調動昆瀾體内的魔息,像是微小的電流,在昆瀾大大小小細枝末節的血管裡跳躍,和奔騰的血液共舞,昆瀾感覺癢癢的,卻撓不到。
她用手攬住雲止的背,報複性的重重使力,朝着自己壓下去。
雲止的下巴撞到她的下巴,沒有誰是赢家。
雲止被她壓着,抽不出手,連捂住下巴止痛的動作都做不出,她憤恨的咬住昆瀾的下巴,但沒有真的咬下去,隻是留下淺淺的牙印。
昆瀾感到體内的魔息更活躍的在跳動和遊走,像是按摩一樣,讓她的經脈酥酥麻麻的,她的手也不聽使喚的從雲止的背上滑下來。
像是被卸了力氣。
雲止又發出低語。
“可惜雲止還在沉睡,你體内的魔息還在發作,想不想讓她蘇醒過來,安撫你,拯救你?”
昆瀾在這種魅惑的聲音中意識變得迷糊,她先是點頭,又是搖頭,最後全身酥麻到連晃動頭部的力氣也沒有了。
“師尊,我會讓你很舒服的。”雲止覆上了她的唇。
不止是停留在嘴唇上,雲止鑽的更深,她就像濾食的蚌,輕啟的蚌殼被柔軟的活物一點點撐開,不為蚌内的珍珠,也不吞食她的軟肉。
隻是觸摸,感受。
她不敢加重這個吻,雲止被纏的很緊很深時,會變得昏沉,會被吻醉。
她隻需主動的享受即可。
雲止才吻了她一小會兒,她那一處就出*水了。
在野外,在火山禁地,不肯承認自己就是雲止的雲止,讓她進入了狀态。
她不自覺的覆上雲止的腰*肢,脊椎,摸對方的肩胛,隻恨自己隻有一張嘴,不能去親雲止的肩膀。
她感覺自己好熱,似乎是雲止為她種下的兩道魔念,在此刻與魔息追逐,燃燒了起來。
她的血液像是架在剛剛熄滅的爐子上,被餘溫熏烤,又被細弱的電流穿擊,像是流到燭底的蠟油,心髒的造血也在加快,她全身的血都變得滾燙。
她甚至都不知道雲止為她種下的是什麼魔念,好像是欲念和癡念?可是她沒有感覺自己有多癡狂。
她隻是正常的想要與雲止歡好。
沒有用任何引誘手段。
雲止觸及水液,種出一顆筍苗,她為小筍澆水,水順着尖梢流下,融進筍片。
筍尾紮在土裡,她為筍根也澆了水,但用時較短。
昆瀾感覺所有的血都聚向了大腦,她的幻想中,周圍的休眠火山都在噴發,岩漿唯獨忽略她們的這塊地毯,沿着沙土流遠。
她沒有注意到,自己緊緊的夾住了雲止的手。
雲止也不介意,她是魔,形态可以自由變幻,她的手化成一團紫色魔霧,順利從縫裡撤退。
她沒有急着為昆瀾做清潔,想到昆瀾中的是烈性藥,應該不止一次才能散掉藥力。
盡管昆瀾之前有運功“排毒”,但雲止始終堅信,春藥沒那麼好對付。
昆瀾累到沒有體力,中的藥應該就徹底失效了。
“師尊,你身上有五朵黑色的荊棘,你快樂一次,我就為你抹掉一朵,怎麼樣?”
昆瀾的除魔功勳——鹫魔留下的傷疤,看着有些礙眼。當人族的時候,她隻是覺得醜,現在當回了魔主,她覺得這些疤痕拉開了她與昆瀾的距離。
“嗯。”昆瀾盡量用清澈的眼神回應雲止,避免被誤以為是無意識的應下。
雲止為她抹去的第一處荊棘,位于她的左腰,手法很特殊,因為根本沒有用到手。
雲止是在嘴上渡了一層吸附性很強的魂力,親上她的傷疤,吸走了黑色荊棘,像是帶走一塊墨痕那麼簡單。
這種觸碰就像是狗尾巴草撓上了她的肌膚,那一處被吸得發癢,她忍不住的笑出聲音。
雲止忘記了之前的夢和濟世宗研習雙修術所習得的技巧,隻能憑本能一點點的探尋。
魔族這個種族在性上簡直是如魚得水,天賦異禀,後面的四次,昆瀾感覺這張毛毯似乎也不如雲止所說的那樣能吸水。
一部分水都滲進了土裡。
她像是被蒸的半熟的桃,除了腿,其它部位都泛紅泛粉。
雲止吸走了她身上所有的荊棘,她的肌膚和普通的大乘期修士一樣,沒有傷痕,平滑,健康。
那種縱欲以後也能恢複的健康。
雲止的吻,不僅落在荊棘上,還把荊棘的周圍也探了一遍,越來越廣闊。
她應該隻剩頭發沒有被雲止親過。
雲止開始挑剔她的樣貌。
“師尊,你臉上的紅紋太醜了,我不喜歡。”
她臉上的紅紋在每一次歡愉中都越轉越淡,幾乎是和雲止操控的魔息力度保持同步。
“那怎麼辦?”雲止沒有徹底平息她體内的魔息,她也不方便隐去臉上的幻術。
雲止突然親她的嘴,直接頂開她的牙齒,似乎有一道暖流鑽入她的體内。
“我把一道魔息喂給你了,它會吞噬掉你體内的血魔之息,我希望你的魔紋長在别的地方。”
在夢裡,雲止的心願都會實現。
她臉上的紅紋快速隐退消散,有點期待雲止會給她帶來怎樣的驚喜。
昆瀾感覺自己的耳後有一點發燙。
她想摸,卻被雲止伸手阻止。
“師尊,我在你的耳朵後面留下了金色的雲紋,很小很小,隻有小指甲蓋那麼大。”
雲止揮動指尖,勾勒出一朵金色的祥雲,展現在她眼前。
“是這個樣式,一旦催發,雲紋就會發熱,你的耳朵就會變紅,從耳垂紅到耳尖,是不是很厲害?”
昆瀾點頭。
雲止摸上她的鼻子,語氣像撒嬌一樣。
“師尊,你身上隻準留下我的印記,鹫魔的疤,血魔的紋,統統不許有。”
昆瀾眨了眨眼。
她感覺體力養回來了一些。
她動用魂力,讓她們所處的環境變得燥熱,讓自己的身體逐漸降溫。
因為她知道,雲止不耐熱。
越來越熱的空氣,讓雲止的身體感到乏力,她整個人都扒在昆瀾的身上,懶洋洋的,不肯起身。
她感覺昆瀾的肚子最涼快,讓昆瀾張*腿,自己枕在對方的肚子上。
“師尊,是不是某一座火山要噴發了?好熱呀,我有點困了。”雲止打了個哈欠。
“我也困了,我們休息會兒吧。”昆瀾讓身體放松,肌膚變得更軟,雲止枕着她會舒服一些。
雲止要求昆瀾閉眼,她睡覺時不喜歡旁人睜眼看她。
昆瀾言聽計從。
整個夢中世界都是她的魂力所化,她就算本體閉眼,神魂也一直注視着雲止,雲止估計是難以入睡的。
雲止悄咪咪睜開一隻眼睛,睜了兩三次,确保昆瀾全程都在閉眼,這才放心的把自己變成一團紫煙,像一個小南瓜。
這種形态的她很輕盈,可以不壓着昆瀾的肚子。
她的頭枕在昆瀾的身上太久,昆瀾會不舒服的。而且她變小了,可以全身都卧在昆瀾的肚子上乘涼。
就這樣休息了幾分鐘,昆瀾起了逗弄她的心思。
昆瀾假裝伸手去夠肚臍,摸雲止的頭發,被紫團狀态的雲止成功逃掉。
逃走的雲止用魔力凝出一塊白色的布條,蓋在昆瀾的眼睛上,又跳在她的左膝上,繼續當小紫團。
昆瀾摸空以後,起身揭開遮眼的布條,雲止不願被她見到,變成紫色的面紗覆上她的臉。
昆瀾感覺自己的面部就像陷入了一張捕鳥網,怎麼都難以扯開。她不得不半坐起來,動用雙手扯動這張網,費了一會兒功夫,她總算揭下了面紗。
她把面紗的四個角伸開拉平,聽到一聲嘤咛,面紗很快就濕了,從四周濕到内裡,水迹滴在她的大腿上。
這可能是雲止在某種魔功下的氣态形狀,非常容易出汗,昆瀾把面紗定在半空,雙手起決,非常慷慨的施展了一個烘幹術,為雲止驅汗。
雲止受不得這種刺激,整個神魂像是被熱流烤融了一樣,又恢複成紫團的模樣,飛快的掙脫定身術,逃遁到毛毯以外的地方,化成人身躺在地上。
和昆瀾大概隔了十幾步的距離。
昆瀾的衣物被雲止燒了,從儲物戒中取出一套睡衣披在身上,她從地毯上起身,徑直走向雲止的方位。
雲止躺在裸*露的黃土上,火山附近空氣幹燥,土壤的水分流失,更像是一層沙土。
雲止出了很多很多的汗,黃沙沾在她的發絲上,頸背上,手上,衣服沒有遮蓋的位置,都髒了。
她的眼睛睜得很大,緩慢的眨着眼睛,像是經曆了一次高*潮沒能回神,絲毫沒意識到自己在張着嘴呼吸,昆瀾甚至能聽到雲止的心跳聲。
砰嗵,砰嗵。
雲止沒有注意到,自己恢複的人形不是雲止的模樣,而是身為魔族的本相。
這是雲止第二次對她展現本相。
她真該用木雕刻下來,保留下去。
昆瀾蹲下來,用衣袖為她擦去眉毛上的汗。雲止的身體顫抖了一下,似乎非常敏感,伸出一隻手攔住她的胳膊,不讓她擦下去。
她沒有繼續,這場夢該結束了。
“雲止,我們回魔宮洗個澡吧。”
雲止的大腦還在放空狀态,她呆了一會兒,才能聽懂昆瀾的話。
“師尊,你抱我回去吧,我沒力氣起身了。”
她快要和這片沙土融在一起了,牽動手指的力氣也沒有了。
昆瀾抱起她的上半身,雲止的發梢和後背抖擻下不少細沙,其實這些都是她的神魂微粒,和雲止緊緊的貼在一起。
她有一種莫名的滿足。
“雲止,我不認識回去的路,我把修為渡給你,你為我指路好不好?”
雲止恐怕已經忘了,她們交合的目的,是修複雲止的神魂。
這隻是一層假象。
她依然要把修為渡給雲止,為雲止理順體内紊亂的魔力。
她和雲止已經結契,又有過神交的經驗,對彼此的力量既熟悉也不排斥。
昆瀾吻上雲止的唇,以一種深吻的方式,加快雲止的沉醉。
“唔。”雲止感受到海量的溫和靈力湧進她的體内,幾乎要超出她的承受範圍,她感覺有些過于滿溢了。
她企圖推開昆瀾,卻發現身體酸軟無力,隻能被動的接受靈力的傳輸。
漸漸的,她不再抗拒。
和昆瀾親密,好舒服呀。
夢中世界開始變成一片純黑,她幾乎是睡在昆瀾的懷裡,沒有察覺夢境已經解體。
二人回到現實世界。
昆瀾最先睜開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