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止撤下除魔任務還不到一天,在宗門内沒有引發什麼争議,長生門那邊倒是坐不住了。
畢竟除魔藥劑的研發由長生門牽頭主導,濟世宗作為盟友臨時變卦,長生門門主喬楚在夜間親臨宗主殿,要求昆瀾重申一次立場。
宗主殿的護殿光罩隻允許昆瀾與雲止以及五峰長老通行,喬楚在防護罩上空中氣十足的大喊:
“昆瀾,你是不是投敵了?敢不敢和我打一架?”
坐在主殿辦公的雲止剛批閱完最後一本文書,倒下一杯熱茶正要犒勞一下自己,茶杯裡的水被這豪邁有力的聲量震出好幾圈波紋。
她鎮定的将略有波濤的茶水一口飲盡。
昆瀾的宗主事務簡直沒完沒了,從早晨忙到天黑,一想到軟禁七日才可解除,這樣的苦日子還要過六天,雲止有些内傷。
随便找一天退位吧。
再這麼忙下去,她們還有空度蜜月嗎?
雲止心中為昆瀾的職業生涯畫上句号,從儲物戒中取出一柄長劍,禦劍飛向宗主殿上空。
喬楚手提長刀,身穿褐色短打服,英姿勃發,嚣張無比,與護罩隔着兩公裡遠,聲音還那麼有穿透性。
打就打,誰怕誰!
除魔藥劑害了她那麼多魔界子民,正愁沒機會洩恨呢!
雲止氣勢洶洶沖向喬楚,耳邊呼嘯的風吹得她熱血沸騰,隻差一公裡就能與對方刀劍相向,禦劍的方向卻莫名跑偏,向□□斜45°,與喬楚越錯越開。
“你可真能耐呀!莫非是喝酒喝花了眼,分不清哪一個是我,哪一個是我的重影。”喬楚大笑。
天殺的江玉淇,把她殘害成路癡,隻能辨别一公裡以内的路,喬楚都近在眼前了,她的劍也能飛偏,白白讓喬楚笑話。
“我被江玉淇擾亂了方向感,認不準一公裡以外的方向,通行受到諸多限制,和你遠距離對招,怕是連法術都扔不準,有違公平。”
手術讓她不能酣暢淋漓的比鬥,讓雲止很是掃興。
“所以你剛才……是迷路了?”喬楚一臉不可思議的飛到她眼前。
雲止點頭。
“那我們近身比武,定在宗主殿殿前廣場如何?”
雲止略做思量。
“宗主殿才新建好,你我都是大乘期修士,随意一刀一劍都能削平屋頂,萬一把主殿寝殿給移平了,我難道要露天辦公露天睡覺?不行不行。”
喬楚退而求其次,“那玄武場呢?”
“忘了通知你了,我已突破至大乘後期,而你還是大乘中期圓滿,玄武場圍觀者衆多,肯定有人說我恃強淩弱。”
喬楚怒目:“濟世宗就是那麼迂腐,選個場地而已,規矩真多,我帶你去長生門,咱兩爽快打一回。”
說完用刀尖在腳邊劃出一道傳送陣,牽着雲止的衣袖要一起跳下去。
雲止當即重現萬花筒幻覺,視野内天旋地轉,捂着眼睛後退半步,直接從劍上摔了下去,被喬楚及時扯住了衣領,這才沒有從高空跌落。
喬楚意識到“昆瀾”的不對勁,“你連傳送陣也暈?看來受到的通行限制不小呀,怎樣才能帶你離宗?”
“用飛舟載我。”雲止的面色有些發白,強行忍下暈眩到作嘔的沖動。
*
雲止坐在船艙内,發現飛船的船身全部由白暖玉砌成,夜間還會發出明亮的柔光,不用夜明珠也能照明,十分夢幻奢華。
喬楚的一道分*身在船頭操縱方向,長刀已被收進儲物镯裡,與她隔着一張紅色矮桌對望,雙眼像雌鷹一樣銳利,氛圍很像審訊現場。
“為什麼濟世宗不再參與除魔藥劑的研發?你當了魔後,對魔族也開始心慈手軟了?”
雲止早有準備,她必須表現得與修仙者同仇敵忾,為昆瀾樹立深謀遠慮的形象。
“在魔族眼中,我和魔主已是同一陣營,這是我應該做的。有一件事你還不知道,雲止就是魔主。”
喬楚很配合的哦了一聲,驚訝的表情很刻意。
雲止沒有理會,繼續瞎扯:
“以前雲止是我的門徒,現在是我的伴侶,一直愛我成狂,我有把握讓她對我神魂颠倒,并完全聽令于我,策反她倒戈人族陣營,也不是不可能。”
讓千百年主動挑起戰事的魔界之主為愛背叛魔族,喬楚認為昆瀾幼稚得可笑,果然戀愛使人異想天開,
她說話比較直:
“你莫不是中了什麼迷魂術?當真以為魔主天真爛漫,甯可抛棄君主之責,背負千古罵名,也要奮不顧身的愛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