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楚在識海内自殘了神魂的雙眼,對應的,現實中的雙瞳變成盲人般的灰色,不可視物。
夏芝懶得再裝,告訴對方所有真相。
“蔓蔓已經死了,被我殺的。”
她挑釁的補上一句:“想複仇的話,我随時奉陪。”
眼瞎之後,喬楚還能留存多少實力呢?她有些拭目以待。
得知真相的喬楚,雙眼流出兩行血淚。
接着用雙手瘋狂扇自己的臉。
“我當初不該在亂葬崗撿走那具屍體的,是我好色,是我給蔓蔓帶來了殺身之禍,你殺了我吧。”
無聊的深情表演。
夏芝打了個哈欠,她倒要看喬楚是不是真的心存死志。
“這間屋子的陣法一旦啟動,就能奪走你的性命,我的身體被你戲耍了十五天,受十五刀淩遲正正好。”
她瞬移到不受陣法影響的地帶,打了個響指,地上一圈圈紅色的符文亮起,絕殺陣開始運轉,将喬楚困在中央。
“淩遲的每一刀都會讓人皮肉綻開,連神魂也有刺痛感,你去地府與蔓蔓作陪吧。”
喬楚微笑回應,“好。”
夏芝冷笑,這人怕是還陷在惡魇裡不夠清醒。
喬楚接下來的舉動讓她有些驚奇。
先是取下了手上的儲物戒,抛到陣法之外,接着又解除了身上的護體罡氣,最後把未送出去的護心鏡緊緊攥在手裡。
淩遲的第一刀砍向了喬楚的右臂,深可見骨,這是喬楚出刀的慣用手,傷重到一定地步,就與刀道無緣了。
但她并不在意。
還硬氣到一聲不吭。
第二刀砍向左肩,第三刀削去了喬楚的右膝蓋骨。
喬楚這一身褐色短打服被血染的髒污不堪,額間和脖頸布滿黃豆大的汗珠。
但臉上依然挂着笑,一種甜美的、如釋重負的笑。
夏芝看得莫名心煩。
她感覺自己不是殺死喬楚的主力,鑽入喬楚體内的惡魇才是。
這是在成全惡魇,也是在成全喬楚。
“你淫*樂了我的身體,還沒有對我說一句對不起。”看出喬楚快要痛到說不出話了,夏芝突然想起這件事。
“對……不起”,喬楚眼裡布滿血絲,說完這三個字,嘴角溢出一縷血。
又是一刀劈下來,挨不住的她吐出一大攤血。
可能是刀修劍修體修體格都比較強健,十五刀淩遲除了讓喬楚靈力飛快流失,肉骨分離不成人形,躺倒在血泊裡,還能喘氣。
喬楚用護心鏡的鏡片邊緣割破右手手腕,放出的血飽含靈力,在腕間凝成一圈生機勃勃的血藤,一如蔓蔓從未消失過。
“蔓蔓,我們一起。”
她用最後的力氣将護心鏡尖銳的那一角紮向自己的心口。
夏芝使出一道魔力将護心鏡擊飛,嘲諷道:“别着急殉情呀,我的穿腸爛肺融骨水還沒用上呢。”
她中止了絕殺陣,走入陣中蹲在喬楚臉邊,左右手各舉着一瓶啟封的毒藥,撒向喬楚的傷處。
“有什麼遺言要交代嗎?沒話說我就要割舌頭了。”
腐蝕性的毒液給喬楚帶來鑽心的痛苦,意識都變得有些朦胧,她其實不太能聽得清對方在說什麼。
“剛才……打翻我鏡……子的,是魔、魔力嗎?”
喬楚說話有些氣若遊絲,感知到那道攻擊不似靈力在流動,臨死前想問個明白。
夏芝扯出她的舌頭,用魔力變出一把剪刀貼近這片軟*肉。
“之前隻想把你處死,你尚且有機會進入輪回。現在看來連神魂也不能放過了,不然你告密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