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番外2】

這件事發生在平安夜。

當時，小傑和莉卡剛剛踏上旅程。

那天晚上，他們行至一座靠山的小鎮。

天上下了雪，一切白茫茫的，過節的氛圍更加濃厚。

家家戶戶都被裝點得彩燈閃爍。

商業街上更是熱鬧非凡。

情侶們手牽手，一家人歡聲笑語，有小孩子在人群裡鑽來鑽去，賣着鮮花和氣球。

在這樣特殊的節日，平時用不了多少戒尼的東西，将以十倍價格往外售賣，還擁有十分不錯的市場。

至少莉卡就見到路上的女士們幾乎人手一支甚至幾支花。

而孩子們在向大人索要形态各異的氣球，大人們欣然付款。

莉卡和小傑住在小鎮環境最幹淨的旅店，就在商業街的背面。

二人穿過昏暗巷道，來到這條街上覓食。

莉卡觀察着人群，觀察櫥窗中那些頗有節日氛圍的商品，差點掉隊，還是小傑及時返回來，緊緊抓住她手腕。

莉卡吓得一哆嗦，差點反手給他一巴掌。

還是先認出了他略高于常人的體溫，還有手心熟悉的粗糙觸感，才住了手。

小傑倒是不生氣，反而笑眯眯肯定道：“嗯，進步很大。”

莉卡先是沒好氣瞪他一眼，然後才反應過來是自己不好。

哪有好心回來找同伴還要挨打的道理？

她不好意思地用另一隻手扯住小傑衣角，晃了晃。

心中咕嘟咕嘟冒起不可言說的小心思。

她故意感慨說：“人好多啊。”

小傑不明所以，但是應和：“是很多。”

莉卡乘勝追擊：“而我又會好奇櫥窗裡的漂亮東西，就很容易走散了……”

她拖長音。

明明是寒冷飄雪的冬天，小傑卻覺得她的聲音又暖又甜，像是被爐火炙烤過的棉花糖。

看着她閃閃發光的眼睛，小傑突然就想逗逗她。

他唔了一聲，假裝自己沒有聽懂她的暗示。

少女果然鼓起臉頰，氣惱地跺了跺腳。

她用力晃了晃自己被抓住的手腕，再度暗示。

小傑忍住笑意，一本正經道：“要不然……我們牽着手走？”

“我會牢牢牽着你，這樣我們就不會被人流沖散了。”

莉卡強壓下要上揚的嘴角。

同樣一本正經點頭：“嗯，是個好主意，就這麼辦吧。”

兩人對視一眼，又像是被燙到一樣，把視線移向另外一邊，都偷偷笑了。

小傑牽着她走在路上。

本來抓着手腕就應該滿足的，但人類就是這樣貪心不足的生物。

他的心髒在胸膛裡砰砰跳，催促則他做出更“過分”的舉動。

小傑決定聽從本能。

他手掌往下滑。

寬大的手指擠開少女手指間縫隙，帶來不容忽視的存在感。

在莉卡驚訝的視線中，他和她十指相扣，手指親密糾纏。

小傑笑容開朗：“這樣的話抓得更緊一點。”

莉卡紅成一顆蘋果，支支吾吾：“哦、哦好。”

她不能思考，就這麼被牽着走在人群中。

二人的行為和街上其他小情侶沒有區别，這很快吸引來幾個賣花的小孩。

“哥哥，要給女朋友買束花嗎？”小女孩熱情推銷。

她語速快說得卻很清晰，為年輕的“小情侶”科普送女朋友幾支花分别代表着什麼意思。

莉卡快羞得鑽進地裡了。

偏偏面對小朋友們好奇的眼神，她要強裝鎮定，免得太激動了引來更多人圍觀。

偷偷牽手她還能行，但被人看着就完全頂不住了！

她沒有撒謊的經驗啊！

莉卡害羞到胡思亂想——比如真想立馬求助變化系的奇犽，讓對方教自己一點說謊技巧。

倒是小傑，穩得不行。

他淡定地挑花，淡定地付錢，淡定——哦，這不淡定。

他把三朵玫瑰遞給莉卡，手臂居然顫了一下。

這對一個經驗豐富的頂尖強者而言，簡直難以置信。如果他一直都有手抖的毛病，可能初出茅廬時就死了。

不過莉卡也在害羞，她沒有發現這個小細節，隻是紅着臉用另一隻手抓好了那三朵嬌豔欲滴的紅玫瑰。

三支！三支！三支！

「我愛你」！

莉卡的大腦裡被大字刷屏，她想尖叫。

小傑就算以前不知道這是什麼意思，經過小女孩介紹後，也總該懂了吧！

為什麼偏偏是三支？！難道說！

莉卡感覺自己緊張到胃和心髒一起跳動。

然後就聽到小傑歎氣吐槽：“那個孩子的花籃裡都沒剩幾支好看的花了，我費了好半天功夫，才選出這三支狀态還不錯的。”

“你覺得怎麼樣？它們剛好可以裝點一會兒晚餐的餐桌。”

莉卡：。

她回憶了一下小女孩的花籃。

确實如此，對方有着好口才，賣的花比同行多，顧客想在剩下的中挑好的，自然要廢上一番功夫。

原來是隻有三支新鮮好看的花，虧她還以為……

莉卡氣鼓鼓地瞪了小傑一眼。

可惡的木頭！

“我餓了！我們去吃飯！”她大聲道。

“好，那我們走快點。”小傑還是那副真誠的面孔，他棕色的眼睛溫潤清澈，單純地看向人時就像是忠誠友好的狗狗一樣。

莉卡看着他這樣，又氣又心軟，最後踢了一下路邊的雪，不再想這件事，主動拉着他奔向早定好的餐廳。

也因此沒看見身後，“忠誠狗狗”臉上露出了複雜表情。

他當然就是那個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