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夜
如墜阿鼻,蕭然不自禁後退了兩步。
“你...怎麼敢?”
蕭然咬牙切齒,看着甜钰,拳頭攥得死緊,他眸色染上極緻的陰郁,對着她道:“好...好得很,我這便殺了她,你我再生一個便是。”
說罷,就朝着門口走去。
甜钰被他這番言語吓得一驚,知曉自己這番有些過了,趕緊用身體堵住了房門,神色挂着慌亂:“你心中的答案便是别人麼?”
“自将軍後,我真的再未同别的男人有過什麼...妾身對天發誓,将軍若還是不信,便自己去問去查。”甜钰神色嚴肅,看向蕭然的眼神之中充滿懼怕,再沒有當初的甜蜜愛意。
雖然知曉此前都是假的,可他還是無法抑制内心酸楚痛苦。
“我用那藥,你又如何...”
“我也問了大夫,那藥雖能抑制,可若是太過頻繁亦或是那物活力太好...便也可能會導緻有孕...”
“将軍若是不信就去問問,萬不要做出令人後悔之事啊。”
甜钰此刻哪裡還會羞澀,隻想着打消他的瘋狂念頭。
她直直看着他,神色之中透着無限焦急。
蕭然那血絲密布的眸子此刻才終于松動了片刻,看着她焦急害怕的模樣,他心中也甚不是滋味。
拉過她的身體,摟上她的細腰。
“我要你。”
他聲音低沉,帶着無盡□□,說罷,就要朝她的唇舌而來。
可甜钰卻撇開了臉,雙手抵住了他的胸膛。
“你這又是什麼意思?”
蕭然看她的視線幾乎是要将她撕碎。
甜钰側着臉,垂着頭,聲音低啞:“...我們已經沒有關系了...”
“沒有關系?”蕭然幾乎冷笑:“那隔壁的孩子是什麼?”
蕭然似乎想到了什麼:“你不會真以為那一紙休書有用吧?”
他壓着甜钰靠在門上,緊緊壓着她極緻的曲線,他低頭舔咬着她的耳尖,沙啞道:“你那‘碑位’此刻還擺在蕭家祠堂,你還覺得你同我沒有關系麼?”
雖然還是那般強硬,可言語之間已經沒有了那股劍拔弩張,也沒有了那股子要奪人性命的煞氣。
甜钰緩了緩情緒,搖着頭:“将軍,世間女子萬千,又何必是我呢?”
她在這兒一切安好,京都之事就像上輩子的噩夢,于他,她的确有所虧欠,可這不意味着用自己這一輩子的自由作為代價。
丞相府勢力衰退,不少人趁機奪權形成自己的勢力,自她‘死’後,範轍也一副自責之态,似乎她的離開真的打擊了他不少,不管是不是裝的,她也絕不能回去,她要他餘生都陷入這等狀态。
所以,她如何能再同他染上關系?
一旦自己的存在被暴露,那人是不是又有了翻盤的機會?是不是又可以安了他本就不多的良心?
甜钰隻聽到一聲冷笑:“甜钰,你莫要自視甚高,我隻是想要你的身體,誰說我要你的心了?”
甜钰緩緩将視線落在他的喉結之上,起起伏伏,顯露着他壓抑的慌張,再往上,看着他的眸,裡頭的微光閃爍。
甜钰将手放在衣衫解扣上,聲音低沉而誘惑:“那将軍發誓,今夜雲雨後,将軍再不過來打擾我的生活,今後,男女婚嫁,互不相幹。”
蕭然一瞬暴怒:“你倒是想得美!”
他多少次告訴自己,或許自己隻是貪戀她的美色,隻是在乎她的皮囊...
可這三年,不少人給他進獻美人,異域風情的無數,那些美得奪目的也有,可不對,不是她,一切都顯得那般的古怪醜陋...
他懷念将她擁在懷裡時的滿足,懷念同她一起在草原上互訴心聲的自由,更懷念與她暢聊時能感覺得到的心與心之間的貼近。
他騙不了自己,他愛她。
可聽聽,她現在說的什麼話?男女婚嫁各不相幹?
各不相幹?
除非他死!
心中火焰竄出,他覺得自己幾乎不能控制自己的憤怒。
他狠狠将她拉開,健步走出了房門。
門被關上,門外,他暴喝:“給本将守好這個門,她敢踏出這門一步,我要你們的命!”
“等等!蕭然,你讓我去隔壁間好不好?蕭然!”
可無論甜钰再怎麼喊,或是試圖打開房門,卻再不可行。
她心緒慌亂起來,又強迫自己鎮定下來。
虎毒不食子,他知曉了這是他的孩子,他肯定不會傷她的...可...可他若是不信呢?
她又煩悶慌亂起來,本來一切都歸于平靜了,明明一切都開始駛入全新的生活了...
她頭腦昏沉,今日本就勞累,此刻蕭然離開,她身上的疲乏更是加倍的體現了出來。
可她現在不能有事,壓下繁雜心緒,躺回了榻上,記憶又回到了三年前的那天。
那日,三爺的人已經盯上那女人的私衛,隻等他們動手,便可順理成章地将那些人抓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