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沒有這個必要呢?技多不壓身嘛!大概是真的飄了,他随口答應了下來:“也行。”
就這樣,他每周要抽三個傍晚和維拉杜安學習劍術,利劍不好駕馭,即使是最入門,最輕巧的劍也如此,而維拉杜安能在三十歲之前爬到領兵位置的才能——在劍刃相撞的瞬間從那又狠又穩的招式中顯現,他能用廣義上的長劍和短劍,且左右手都能持劍——其速度相差無幾到讓人分不清他平時的慣用手究竟是哪一隻。單純靠力量加成的法爾法代剛開始隻有被他用巧勁把劍挑飛的份兒。
真恐怖。當不知多少次輸掉比試時,純靠零食續命的法爾法代咬着牙平穩着身體,把劇烈的心跳和即将失控的呼吸全部壓了下去,他把劍一扔,微微阖上雙眼:“你還真是一次都沒準備讓我赢啊。”
“我讓了您會高興嗎?”他不卑不亢道。
那鐵定是不高興的,這不就是被哄了嗎?
“今天到這裡差不多了。”維拉杜安看看天色,夜行的鳥兒已經發出了第一聲預兆式的鳴啼,他照例單膝跪下,教學已經結束了,他依舊是他的臣民。維拉杜安給領主遞了水壺。他比絕大部分初學者好上一些——沒有半途就撒手不幹,也不會對直白的指導産生怨恨。
能忍到這份上,任誰來都得稱贊一句——這是何等的——高傲,就算是他罵上兩句也沒什麼,但法爾法代就是一點也不,有點奇怪,又不算太突兀。
狼狽就狼狽吧,法爾法代又抄起他的零食罐,又不是沒在他面前狼狽過。他咔嚓咔嚓地把蜈蚣嚼成一塊一塊的,皮表酥脆,肉餡塌軟,包治百病,快喘不上來的那口氣還是續上了,這感覺似曾相識,形容起來就是像跑了幾千米一樣。
在這種不高不低的教學頻率下,說什麼進步神速就是一句夢話,來日方長。不過,倒是給他确認了一件事……
“瓶頸了……嗎?”
他将契約書打開又合上,那斷斷續續,稀稀拉拉的成員增加已經無法給他帶來更多增益,是人數問題,還是忠誠問題?亦或者兩者皆有?
“一定得擴容才行……”
去看看他們房子蓋得怎麼樣了。
***
“呃、關于這件事,”赫爾澤很想說兩句話來着,可惜她也不知道怎麼幫腔比較合适……
“嗯,你說。”他點點頭:“不是你的問題,你不用太緊張。”
為什麼他那麼肯定不是赫爾澤的管理問題?她都是向來有錯就改,立正挨打,從不敷衍了事,不然怎麼能叫人心服口服地任她管理。
“有些奇怪,駝鹿油一直在莫名其妙地減少。”她實話實說:“去幫忙蓋房子的人還以為是自己搞錯了,但後來對不上才來禀報,可沒有任何人去動過那幾桶油。”
“沒有任何人動過?”
法爾法代聞言,好吧,今天已經是第四次打開名冊了——他還說他今天再看一眼自己就多批三張文書來着,失策了。
赫爾澤有管理權限,她審出來的結果必然有一定的真實性,法爾法代讓她先回去,接着自己跟了一下進度,看可能的嫌疑犯。
照理來說不應該——人的各種情緒還蠻好捕捉的,他想的話。隻是法爾法代無師自通就會開屏蔽,沒事從不往群裡看,難得看一眼,卻沒能一衆他睜一隻眼閉一眼的小打小鬧中發現有誰動了用來刷房頂的油。
那一瞬間他都快懷疑是不是鵝怪去順了點回來做菜,可左思右想,覺得不大可能——為了美觀,用來刷木頭的油膏都混了點無傷其功能的染劑進去,原材料都是些有着奇怪顔色的草啊、花啊什麼的。說起這個,也許是這一成不變的陰霾天氣太壓抑了,大家一緻請求把房子蓋得“漂亮”些。
也就是多整幾個顔色上去,既然都要刷保護油脂,那就一并把外牆顔色也做了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