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羊肉包子。”姚輕雪眨眨眼:“您不是不愛吃羊肉嗎?所以就沒給您送。”
韓澤不愛吃羊肉,他本想轉身離開,但鑽進鼻子裡的香味勾得他很想嘗一嘗。于是他跨步進了竈房,從姚輕雪和曹旺的小桌上拿了個羊肉包子,試着咬了一口,然後再一口。
曹叔都忘了嚼嘴裡的東西,就那麼看着韓澤三兩口吃完一個羊肉包,還對廚娘說:“我要兩個,不,三個吧。”
牛叔與姚輕雪面面相觑,等韓澤離開,姚輕雪問:“曹叔,您确定大人不喜歡吃羊肉?”他分明吃的很開心。吃完那麼大一碗馄饨,居然還能吃得下四個包子。
曹叔也摸不着頭腦,隻要韓澤在家,韓府的餐桌上就不會有羊肉做的任何菜,這都成了府中的規矩,今日怎麼就在這小院中破了呢?追究原因那隻能是姚廚娘的廚藝太好了。
給韓澤送去三個包子,姚輕雪回來繼續吃,她好久就想吃羊肉包子了,隻是羊肉不便宜,在姚家不舍得買,韓家嘛,韓澤沒說不行,曹叔也好吃,于是今早買菜時她就自作主張買了點羊肉回來。隻是沒想到,韓澤會吃。
中午,大理寺來人說韓澤有事這兩日不回家,姚輕雪心中高興,正愁沒時間出城呢,機會這不就來了。“曹叔,等會兒給您做完飯,我回家住一晚,明兒下午回來。”
“成。”曹叔知道她家住的不遠,既然少爺不在,她回家住也沒什麼,少爺不是苛刻的人。
姚家三口見到姚輕雪都很高興,劉氏買肉買菜忙得不亦樂乎。姚輕雪想幫忙,被劉氏趕出竈房,“整日給别人做飯,回了家就好好歇着,跟芽芽去玩吧。”
芽芽也被趕出來陪姐姐玩,姐倆互相看了看都忍不住笑了。最近家裡平順,姚福的生意不錯,劉氏心情好,身體也就好。
姐姐回家,芽芽最高興,叽叽喳喳給姚輕雪講這幾天家裡的事,其中關于小白的最多。白貓就躺在兩人腳下,晃動着毛絨絨的大尾巴。
很快竈房傳來香味兒,劉氏與姚福一人掌勺,一人蹲在竈前燒火,兩人臉上都帶着笑。姚輕雪看着忙碌的爺爺奶奶,聽着妹妹說着家中趣事,内心難得的平和與安甯。
在家裡住了一晚,次日一早幫姚福蒸完包子,姚輕雪帶上幾個說是回韓家,其實她雇了一輛牛車出城了。
路上姚輕雪問頭發花白的車夫,城外有什麼山?車夫便把京城周邊的山都跟她講了一遍。從車夫的描述中,姚輕雪選了城外五裡的雲峰山,據說人煙稀少,如果她要藏寶貝肯定選這樣的地方。
到了雲峰山下,姚輕雪讓車夫在山下等着,她順着山民常走的山路往上爬,一個時辰後她站在山頂向遠處眺望,搜尋與圖紙上那幾條線相對應的山峰,但完全對不上。
圖紙上的幾條線高矮起伏、波動很大,而雲峰山就是一整座山蜿蜒向遠方。她站的地點雖不是最高處,但也能把整個山脈看個大概。
姚輕雪并未往山裡鑽,一個是覺得不安全,另外她覺得那張圖那麼抽象,一定不是站在犄角旮旯才能看到的地方,不然誰都找不到,張遷還畫圖幹嘛。
花了半個時辰下山,姚輕雪讓車夫往東南去,她剛站在山頂看見那邊有幾座起伏不定的山峰。車夫不明白這姑娘爬完一座山,又去爬更遠處的山幹什麼?反正她給了一日包車的錢,讓他去他就去。
姚輕雪費了九牛二虎之力登上三指山,在山頂看了許久又失望而歸,等她從山上下來,太陽已經在西邊的山頂了。今天白跑一趟。
看來這麼找不行,一點頭緒都沒有,跟無頭蒼蠅似的找不是辦法。姚輕雪坐在返程的牛車上在心裡罵張遷。要不就别畫什麼圖給人希望,既然畫了你就好好寫清楚。
天色漸黑,車夫揚起鞭子讓老黃牛加快了步伐。走了大約有二裡地,路上出現三個男人。本來井水不犯河水,誰也沒挨着誰。哪知有一人突然往牛車前面一倒。
車夫急忙拉住缰繩,還不等他們說話,另外兩個男人氣勢洶洶地圍過來,“撞傷了我大哥,别想走。”
一人奪了車夫手裡的缰繩,另一人來到姚輕雪面前:“撞傷了人,把錢都拿出來,不然别想過去。”
姚輕雪默默解下腰間的荷包扔過去:“我隻有這麼多。”
那人撿起錢袋打開來看:“就這麼點,都不夠我喝頓酒的。”
車夫身上的幾個錢,還是早上姚輕雪付的車資。倆人加起來總共不到一百文。
男人不甘心:“不成,我得搜搜。”說着伸手就要搜姚輕雪的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