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輕雪:“……大人,要不您說個想吃的吧,随便不好做。”
韓澤就那麼看着她不說話,姚輕雪沒法子:“我這就給您重新做,這碗您不吃了吧,别浪費了,給曹叔吧。”
韓澤眼看着姚輕雪把馄饨端走,沒多大會兒外面飄來茱萸的辣味兒。姚輕雪做的油炸茱萸,吃面、馄饨放一些味道特别好。韓大人咽了咽口水,心裡嘀咕:曹叔怎麼在他門口吃東西。
姚輕雪跑了一趟菜市場,菜肉買了不少,回來後連口水都沒顧得上喝就開始蒸飯、炖肉,鑒于韓大人心情不好,她連片菜葉子都沒讓他瞧見。就這,韓澤還要她重做。再問想吃什麼?韓澤還是那句:随便。
姚輕雪隻好把飯和菜又端下去。曹叔瞧見了,問:“又不喜歡?”
“曹叔,我覺得大人故意為難我,您說他是不是不想讓我在這裡做下去了?”
“不會。”曹叔擺手。好不容易來這麼個合心意的廚子,怎麼會趕走。“許是少爺公事上不順,姚廚娘你多擔待。”
“好吧。”姚輕雪撅着嘴巴回到竈房,她用自己沒舍得吃的臘肉做了炒飯,結果還是不合韓澤心意。
這下可把姚輕雪氣着了,随便是吧,好。
一碗亂七八糟的雜菜鍋端上來,韓澤眉頭擰成一個疙瘩:“你做的這是什麼玩意兒?”
姚輕雪:“随便。”
韓澤:“……”
還不等韓大人開口,姚輕雪道:“大人慢用。”說完她就溜了。
韓澤:“……”
回到竈房姚輕雪把把韓澤不吃的飯菜擺上桌,叫上曹叔,曹叔擺擺手,先前那一碗精肉馄饨不少,他這會兒吃不下了。
曹叔不吃,姚輕雪就自己吃。她正吃着,對面曹叔的位置突然坐過來一人。韓澤把那碗“随便”往桌上一頓:“把這個吃了。”
姚輕雪哪裡還看不出來韓澤就是故意找茬,正好臘肉飯和炖肉吃得膩,她拿過那碗麻辣菜解膩。
韓澤氣道:“……你都吃了,我吃什麼?”
姚輕雪眨眨眼,把碗推了過去,見韓澤不動,她又把臘肉飯和炖肉往過推,見他看了看自己的碗筷。姚廚娘恍然大悟,重新給韓大人拿了碗筷。
韓澤也沒回堂屋,就在竈房坐小闆凳吃起來。他早就餓了,飯菜的香氣總往鼻子裡鑽,再不吃他得瘋,暫時就放過她吧。
見他大口吃飯,姚輕雪很無語,心道你是何苦呢?你是為難我啊?還是為難你自己呢?怎麼跟個孩子似的。姚輕雪猜韓澤拿她出氣,大概是抓張遷親信出了錯,财寶沒找到。
算了,原諒他了,誰叫他沒找到銀子呢。姚輕雪嘴角壓都壓不下去,她又有希望了,改日再出城瞧瞧。
也是巧了,宋筠和朋友要出城遊玩,他請姚輕雪同去。這麼好的機會姚輕雪自然不會放過。她跟韓澤告假。韓澤見她又往山裡鑽,便決定親自監視。
這日早晨姚輕雪吃完皁膳便上了宋筠的馬車。馬車裡擺了張小方桌,桌上有蜜餞、糕點和新鮮果子。
“不知姑娘喜歡什麼,随便準備了點,姚姑娘不要客氣。”宋筠搖着折扇、溫文爾雅。姚輕雪心中感慨,人比人氣死人,韓澤若是這般溫和體貼,相處起來該多愉快。
“多謝宋公子!”姚輕雪沒客氣,拿了塊桃花糕放進嘴裡。
宋筠見她毫不做作,臉上露出笑意:“’豈若天庭瑞,輕雪帶風斜。’爹娘視你為天賜之瑞,姑娘必定受盡爹娘寵愛。”
“世間祥瑞千萬,我算哪門子瑞,下雪的日子出生,随便取的名字,沒什麼寓意。”姚輕雪用帕子擦了擦手。
她是在下雪的日子被姚福撿回家,生日便是那日。劉氏說她瘦巴巴像天上的雪花一樣輕,姚福便給她取名輕雪。不但沒有詩意,反倒很可憐。
宋筠雖不明白為何姚輕雪臉上會有一絲嘲諷,但知道自己大概說錯話了,便移開話題:“前幾日教你的字可都會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