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九以為韓澤問他倆,便道:“她好看,男人都喜歡漂亮姑娘。”封八聰明地沒開口。
韓澤:“……你也喜歡看?”
封八捅了一下愣頭青,陳九趕緊搖頭。
“别忘了正事。”瞧着快到中午,韓澤讓他倆去吃飯,下午去換杜七。
韓澤也往家走,想問問姚輕雪字學得如何了?想讓她别舍近求遠,在家裡學吧,免得讓那姓宋的拐跑了。韓大人到家就看見妹妹韓莺與姚輕雪劍拔弩張。
那日韓振回家把兒子帶廚娘赴宴的事一說,韓家炸了鍋了,韓母當即就想會會這個廚子。介紹那麼多姑娘,兒子都不瞧一眼,她很好奇什麼樣的廚娘能把兒子迷住?她兒子又不是沒見過世面,美女、貴女、才女哪個沒見過,怎麼就對廚娘情有獨鐘?韓夫人想不通。
韓将軍道:“他不成親、不找女人,你着急,還說身份不重要。這會兒身邊有人伺候,你倒是不滿意了。”
“那能一樣?”韓母白了丈夫一眼,“區區廚娘怎麼配得上我兒子?做妾都沒資格。”
“以兒子嫌麻煩的性子娶一個回來就不錯了,你還想讓他納妾?”韓振對兒子比較了解。從小就不喜歡小姑娘圍着他,嫌麻煩。
韓夫人怒道:“廚娘做正妻絕對不行。”
韓莺幫着母親說話:“娘說的對,大哥前途無量,長得好脾氣好樣樣都好。”在她心裡自家大哥什麼都好,“娘,您别去,免得失了身份,我去會會那個廚娘,我倒要瞧瞧她有什麼本事能籠絡住大哥,讓他家都不回。”
韓漳勸她們:“娘,小妹,我勸你們别去,大哥什麼脾氣咱們都知道,小心他惱了。”
“惱就惱,嫂子的人選絕對不能馬虎。”韓莺小臉一繃,“不懂禮數、大字不識怎麼配得上大哥?”
韓漳:“你怎麼知道人家不懂禮數、大字不識?”
“那還用說,有幾個廚子識字?你去後廚問問咱家哪個廚子識字?”
“莺兒說的對,這樣的女人配不上你們大哥,将來家都管不了,讓人看笑話。”韓夫人一拍桌子。“她想要銀子就給她,想嫁進韓家,門兒都沒有。”
韓将軍歎氣,真搞不懂妻子在想什麼?兒子沒女人愁,有女人又不滿意。反正兒子有主意,他就靜觀其變吧。
韓莺怒氣沖沖去了太平巷,可連着兩天都沒見着人,她大哥也不在。那兩日韓澤忙着在西柳巷埋伏,姚輕雪回家幫爺爺擺攤,她哪裡能見到人。
又過了兩日韓莺再次來到太平巷。姚輕雪正在房中練字,她先是聽見院門響動,曹叔開的門,随後她的房門“啪”一下被人從外面推開。
姚輕雪筆一歪,畫了很長很寬一道,一張紙就這麼廢了。她擡頭見一十四五歲的小姑娘面色不善地站在房門口。曹叔則一臉尴尬地站在門外。“小姐,有什麼事,等少爺回來再說好不?”
“不、好!”韓莺雙手叉腰,昂着下巴,“你就是我大哥的廚娘?”
“你誰啊?”姚輕雪聽見曹叔的話了,知道前這位是韓澤的妹妹,但這丫頭太沒禮貌,讓她廢了一頁紙,雖然是最低等紙,但對她來說也很貴,而且就剩兩張了。“跑我房間來做什麼?小心我報官抓你。”
韓莺瞪大眼睛,不敢相信這話是從一個廚娘嘴裡說出來的,她指着姚輕雪的鼻子走過來,“你要報官抓我?知不知道我是誰?”
姚輕雪看智障的眼神看着她,韓莺兩手往桌子上一拍,然後立馬跳起來,太用力,手好疼。姚輕雪忍笑,這孩子不太聰明的樣子。
“我是韓澤的妹妹!”韓莺揉着手掌,“你沒聽見我叫大哥嗎?”
姚輕雪:“你說是誰妹妹就是誰妹妹?我還說我是你姐姐呢,你認嗎?”
“做夢,我才沒有你這種姐姐。”
“你看,你都不認,還叫我認。”姚輕雪又拿了一張紙,“沒事請回,别耽擱我練字。”
“曹叔,你說。”
曹叔在門外陪笑:“姚廚娘!這的确是少爺的妹妹,韓府小姐。”
韓莺一臉嘚瑟,姚輕雪淡淡地看她一眼,“哦”了一聲,低頭寫字。
韓莺沒等到她的戰戰兢兢和道歉,正想發脾氣,但見姚輕雪一筆一畫寫字,就把到嘴邊的話咽了回去。
看着看着韓莺忍不住了,“下筆錯了,第一筆應該這樣,她轉到姚輕雪那一側,搶過筆一邊寫一邊說:“這樣的筆順才是對的,你那樣寫出來不好看。記住、了、”這時韓小姐才意識到自己多蠢,怎麼就教她寫字了呢?她怎麼會寫字?
為了挽回面子,韓莺把紙團吧團吧,“什麼破紙,這麼差怎麼能寫字。”
姚輕雪扶額,一張紙都沒了,這字是練不下去了。
“韓小姐來我這裡有何貴幹?”這丫頭表面看着嚣張,但本性似乎不壞。既是韓澤的妹妹,自然有韓澤管教。她應付應付好了。
本來想問她要多少銀子才肯離開他大哥,但韓莺突然想折騰折騰她,誰讓她害自己白跑兩趟。“我餓了,去給本小姐做午膳,我要吃要桂花八寶鴨、重陽糕。”都是費時費力的東西。
姚輕雪白她一眼:“不接受點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