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自然不會生病的……吧?但是任酒作為人類是可以的,她現在是整個人處于尴尬紅溫的狀态。
她雖然比之前更加臉皮厚了,但還是沒那麼厚。
她臉嘟了起來,随後又恢複原樣,“抱歉……我不知道這是你的神域……”
蘭伽不太懂,為什麼要道歉,不過他沒再繼續問,“不是生病嗎?那就好,明天我要去個地方。”
要是生病,讓他照顧的話恐怕沒什麼時間。
不過他确實沒有義務要這麼做,蘭伽難得想的多了一些,正常做法,是他根本不會在意别人的狀态,也不會想那麼多。
任酒圈住膝蓋,然後哈了一口氣,似乎不那麼冷了,但是有些熱。
不是溫度熱,而是感覺自己有些由内而外的熱,整個人都要冒氣一般。
她靜靜的坐在這,有些頭昏眼花,眨了眨眼睛,把飯盒拿了出來,再次詢問蘭伽要不要嘗一嘗,在他拒絕後自己開始用餐。
胃部發出抗議的叫聲,她餓了。
然而不等她咬下第一口,手腕一個顫抖,拿筷子的那隻手松了一下,筷子和食物掉在地上,拿着食盒的那隻手好不容易才保住食盒。
她看了一眼地上的筷子,再看了看顫抖的手。
蘭伽注意到她,随後沉默,看着她低着頭抱着食盒一動不動,最終在兩人的沉默中,他起身走過來,接過她的食盒,把筷子擦幹淨。
坐在她對面,用着那張處事不驚甚至冷淡的臉說着,“我喂你。”
任酒愣住,看到眼前遞過來的食物,身體誠實的張開嘴,咬住,嚼嚼嚼,吞下。
然後再次張開嘴,咬住……
她偷偷擡眼去看他,表情還是那樣,沒有不耐煩和其他情緒,她想,若是蘭伽有個好感度系統,此刻一定會顯示她的好感度飙升……
相比起來,蘭伽是她遇到的最正常的神……意外的善良和心軟。
食盒吃幹淨,任酒頭一點一點,眼睛也腫脹的睜不開。
她本來以為自己無力是因為餓了,現在看來,似乎是真的病了,也不是熱,而是她在發燒……
摸了摸自己發燙的臉,艱難保持清醒在空間裡尋找藥物,然後吃下。
“咳咳……”嗓子也疼,任酒皺眉,随後放棄般的把臉貼在冰冷的牆壁。
難受,冷,但還熱。
一隻手突然出現,修長寬大,骨節分明,如果不是握着她的腦袋,她一定會好好欣賞。
她被強硬的掰了過去。
??
蘭伽的手從發絲那裡順下,摸上她的臉,“你是熱嗎?”
若是有人在她面前這麼說,她一定内心蛐蛐他不懂常識,可蘭伽是神,看起來也不像是了解人類的神。
所以她又咳了咳,擡眼看着她,“我生病了,蘭伽。”
她的眼睛紅紅的,帶着水光,擡頭看向他像是某種可愛的動物一般,望向他的眼神帶着依賴和撒嬌……撒嬌?那是什麼?
蘭伽一瞬間的愣神,雙手包裹住她的臉,她的臉很小,兩隻手就可以輕易拖住,似乎她很喜歡他冰冰涼涼的溫度,蹭啊蹭啊,還露出一絲笑。
蘭伽認認真真的看着她,然後開口,“神也會生病嗎?”
任酒迷惑睜眼,視線模糊,眼睛疼,她再次難受的閉上眼,“可能吧……”
她的腦子已經不太清醒了。
蘭伽看着她,愣愣的一動不動,意外的,沒有把手拿開,就這麼擡着,拖着她的臉頰。
許久後,她安靜很多,似乎要睡着了,他在她身上看到許多沒有看過的可能,神竟然會睡覺,神竟然會生病,神竟然也會……這麼虛弱。
她看起來不太舒服,表情也蔫蔫的,他對比了一下,發現更加喜歡她之前活潑的樣子,經常會鬼鬼祟祟的看向他,然後做着一些好無厘頭他不能理解的事。
他想起來,在牢房裡,她對着自己褪下的不要的蛇皮表露十足十的興趣,趁着他不注意(她自以為),偷偷過去摸了又摸,然後團吧團吧,把它放進了空間。
他當時是什麼心情呢?不解,疑惑,還有略微的奇怪情緒,真奇怪,這神怎麼會喜歡他褪下不要的蛇皮。
手中的溫度讓他回過神,他抿唇,第一次露出略微無措的疑惑。
“任酒,你生病了,怎麼才能好呢?”
他從未生病,不知道該怎麼才能讓她好起來,是要吃藥的,可是他沒有,他也不知道該吃什麼藥。
沒有回應,他在不打擾睡覺和繼續問兩個中,選擇了繼續詢問。
“任酒,别睡了,你生病了,怎麼才能好,你要吃什麼藥?怎麼你才能好?我明天有地方要去,不能照顧你了,所以你必須今天晚上就好起來……”
他推了推她。
任酒隻聽什麼人在她耳邊念叨着,煩死了,不情不願的哼了哼,“别念了,想睡覺,難受……嗚,睡一覺,讓我睡覺,腦袋好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