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風不太懂祁懷瑾的行為,但不能不給面子,“啊!主子,這香囊怪好看的。”
“這是長歡特地給我的,旁的人都沒有。”
“那可太好了!”
“就是這裡面配的是安神香,熏得我有點頭暈。”
“主子,那我幫您将香囊挂在床頭吧,夜間好助眠。”言風想上前接過香囊,但被祁懷瑾避開了。
“不必,我自己來,你去忙你的。”這可是長歡頭一回送他禮物,且是香囊這種物件,祁懷瑾可不想讓言風給他弄壞了,還是親自動手比較穩妥。
祁懷瑾也不管留在原地的言風是何表情,起身出了書房,往寝卧去。
這邊,在出了小院後,謝長歡徑直回了傅宅。
他二人都不知道的是,謝長歡來訪的消息被傳回了大皇子府。
“懷瑾,謝長歡,這兩人怎麼又扯上關系了?傅知許這個女護衛的來曆查清了沒?”晉洛霄對祁懷瑾和謝長歡的關系感到好奇,一個是隐閣少閣主兼太子好友,一個是傅家武藝高強的女護衛,說起來應城的那場截殺,要是沒有謝長歡在,傅知許早死了!
小元子回話道:“回殿下,那個女護衛身份成謎,下面的人動用了全部的關系網,也隻知道她可能來自雲州謝家,但并不确定。”
“什麼?雲州謝家,不大可能,謝家盤踞雲州,不入朝堂,更是從未涉及黨争,孤也沒聽說傅家和謝家有過來往。再說,一個女護衛,就算是謝家人,難不成孤還動不了了!一想起昨日父皇對孤所言,孤就恨不得把他們都殺了!”
晉洛霄恨極了謝長歡,一次兩次都是她壞事,沒想到她竟也和懷瑾有瓜葛。他打算暫且先試探謝長歡一番,大不了把她殺了。蝼蟻之人,晉洛霄一貫不放在眼裡。
小元子擔心晉洛霄引火燒身,勸道:“殿下,那女護衛身懷絕世武功,不容小觑,我們多少人都死在她手中,望殿下三思!”
晉洛霄知道小元子是為他考慮,耐心解釋:“孤暫時沒打算動她,隻是想見見這個,能與傅知許和懷瑾同時扯上關系的女護衛罷了,得找個好時機。”
小元子見他聽進去了,終于放下了心。“殿下,奴才倒有個好主意,如今已近除夕,往年德妃娘娘的生辰宴都在宸佑宮小辦,今歲許是能在大皇子府辦。”
“好!就照你說的辦,孤晚些時候去宮中找母妃商議。”
小元子的主意确實不錯,德妃生辰臨近除夕,所以一向不會大辦,再加之,德妃表面溫婉大方,不喜鋪張浪費,所以往年生辰都隻有晉洛霄和曲婉陪同。皇帝若無國事要忙,也會去宸佑宮小聚。
因為此事,皇帝一直對德妃心存愧意,若是晉洛霄說,今歲要将她的生辰宴移至大皇子府操辦,皇帝定會欣然同意。以德妃的名義,邀謝長歡入大皇子府,她無力違抗命令。
而謝長歡本人,絲毫不知自己成為了晉洛霄的眼中釘肉中刺,不過即使知曉,她也隻會笑而不語,她謝長歡可不是随便什麼人都能拿捏的。要是把她逼急了,哪怕毀了半個盛京城,她也能回雲州逍遙快活。
生辰宴的事宜粗略敲定下來,小元子卻沒走。“殿下,還有一事,奴才沒同您彙報。”
小元子面色凝重,晉洛霄猜測事情不小。“你說,羅由都死了,孤沒什麼接受不了的。”
“宗正卿周原大人,被谏官上奏,說他私藏外室、家風不正,宮裡傳話來,說陛下欲将他貶官罰俸。”
“周原……好!好一個太子殿下!好一個丞相大人!罷了,宗正卿也不是什麼大官,孤丢得起。你現在立刻去操持母妃的生辰宴,孤改注意了,孤要将謝長歡留在大皇子府!”晉洛霄陰恻恻地笑了,小元子無法,隻得應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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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長歡入了傅宅後,往西院走。她倒不是特别擔心暗衛的傷勢,他們身強體壯,又醫治及時,不會有大事。但終歸是她手把手教出來的人,他們喚她一聲“頭兒”,不能不管。
誠如謝長歡所想,暗衛們根本閑不住一會兒,再加之傅知琛在一旁虎視眈眈,他們身子稍微好一點後,就在院子裡活動起來,除了暗六和暗七。因為謝長歡單獨叮囑了這兩人,七日内不可動劍。
謝長歡到時,見到的便是鬧哄哄的院子。在他們離府去往慕城後,傅知琛一人待着府中,寂寞無聊得不行,這不,暗衛們一回來他就按捺不住,忙着來西院找樂子。
暗六和暗七坐在石凳上看熱鬧,而其他暗衛不是手腳上纏着繃帶,就是頭上纏着白布,還要分神應付精力旺盛的小少爺。
“傅知琛,你在做什麼!”眼見此幕,謝長歡氣不打一處來,這也太胡鬧了,尤其是傅知琛。
“暗一,你怎麼不管着點?”
暗一是護衛首領,謝長歡眼中的他穩重可靠,竟然也和他們一道胡來。
“頭兒,是我的錯。”暗一不善狡辯,錯便是錯,事實上這事真與他無關。暗一隻同意暗衛們到院子裡稍微活動筋骨,哪料到傅知琛這個禍害也在,隻知道在一旁揶揄起哄。然後,變成了這般,滿院子你跑我追的場景。
謝長歡一來,西院安靜如雞,傅知琛也像個鹌鹑一樣,哪是方才那個混世魔王。謝長歡不習慣教訓人,隻将暗衛們趕回屋子,順帶着将傅知琛弄走了。
花園小道上,謝長歡在前,傅知琛唯唯諾諾地跟着,大氣不敢出,他好害怕!但要掙紮一次,“謝姐姐,我不是故意的~”
傅知琛小步跑至謝長歡面前,彎腰佝首,雙手作輯,“我隻是有一丁點無聊,才和暗衛們鬧着玩。原本我找完兄長後,想去找你,但兄長不準我去打擾,所以隻能來這兒了。我保證以後不會了,你不要生氣。”
其實謝長歡沒那麼生氣,隻是認為傅知琛有些無法無天,才随手把他帶上了。不過既然他意識到錯誤,也不算無可救藥。
“沒生氣,我現在要去找公子,你去不?”
“去!”傅知琛最會順着杆子爬,他去哪兒都行,隻要不是一個人待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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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言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