驚得手機忘記解鎖,“怎麼這麼急?”
“乙方嘛,項目時間都是很趕的,拍攝周期也短,我需要盡快入職。”
“好吧......那豈不是吃完就得走了?”
心底的落寞開始彌漫。
“嗯,行李我過幾天再收拾,先帶些換洗衣服就好了。”
唐鹿鹿大口大口地吃着,漫天的愁雲好似已經全部散開。
“行李不用擔心,我收拾好寄給你都行。”安夕習慣性地開始規劃。
“安助人設不倒!靠譜!”
唐鹿鹿坐過來一把摟過安夕,“對不起,我又丢下你了,如果在這裡待得不快樂,一定要來找我啊。”
“嗯,一定還去騷擾你。”
安夕靠在她懷裡,一股疲倦感慢慢湧上。
“說什麼呢,怎麼會是騷擾,這才是騷擾!”
唐鹿鹿悄無聲息地将手伸進安夕後背,吓得她彈跳起飛,兩人厮鬧一陣笑着離開了。
收拾好行李,車剛好到了樓下,唐鹿鹿轉身抱了抱安夕,想說什麼又咽了回去,最後在她耳邊輕聲說了句:“我們都會找到屬于自己的光,一起加油!”
說完,飛速轉身拉開車門離開了,沒有再多逗留一秒,安夕原地看着車走遠,沒來得及反應這突然的離别。
房間重新回歸寂靜,安夕關了燈靠着窗邊坐下,月亮的光輝淺淺映在地闆上,回憶卻已經開始蔓延,初來時的豪情壯志還在耳邊回蕩,如今隻剩下一人,好似迷航的鴿子,在無盡的天空中絕望地撲騰。
每個人都有方向,我應該去哪?
唐鹿鹿離開後,安夕也失去了接戲的動力,躲在房間裡渾渾噩噩度過了幾日。
北風呼嘯了幾天,這日終于天晴了,窗外天高雲淡一掃往日的陰沉,天空湛藍,樹葉也還未來得及枯黃,像是動漫裡的情景。
也該出去走走了,不預設路線,安夕放任自己沿着街道随意的漫步。
一擡頭又看到那棵樹,寒風中依舊郁郁蔥蔥,似乎又粗壯了一些。
來到練習室,将相機裡自己的練習片段反複觀看,許翊辰來了也沒有覺察到。
“這裡就是我跟你說的,情緒完全沒有遞進,突然一下就爆發了,除非遇到神剪輯手,否則觀衆會覺得很突然,也無法理解。”
許翊辰在背後指着屏幕說道。
“嗯。”
安夕點點頭,下一秒眼淚洶湧而出。
突然爆發的情緒讓兩個人都不知所措,餘光中看到許翊辰滿臉慌張,安夕噗嗤笑了出來,試圖掩飾,技巧拙劣,全靠真情實感。
“我就是想告訴你,真實的情緒就是可能突然爆發的,層層遞進才是演戲。”
“嗯,确實。”
他點頭認可,偷偷瞄了安夕幾眼才慌裡慌張地坐下。
自安夕和唐鹿鹿來了這裡之後,許翊辰陸陸續續添置了很多物件,沙發、全套桌椅、飲水機、午休椅一應俱全,隻是他好像很不習慣新的物件,坐得渾身刺撓的樣子。
“你,還好吧?”許翊辰小心翼翼地問。
“不好。”
安夕低着頭發現運動鞋居然已經開膠了,現在的自己還真是落魄,整天忙來忙去,完全注意到這些。
“唐鹿鹿離開橫店了,她的狀态不是很好,托我向你告别。”
心頭猛然一緊,安夕想到如果有一天自己也要離開,會如何向許翊辰告别?雖然一直想不明白自己到底在堅持什麼,走在一條看不到希望的路上,可是卻從未想過離開。
也許不想告别也是原因之一,不敢想象離開的情景。
四目相對,他無言凝視,在等她繼續說下去,隻是眼裡似乎并不平靜。
“許翊辰,這段時間很感謝你,你這麼忙還抽時間教我們,又專業又耐心,我們學會了很多,真的很感謝你。”
安夕低着頭擺弄脫膠的運動鞋,沒敢看他。
周遭的聲音漸漸淡去,隐約聽見許翊辰的呼吸聲,似乎有些急促,又過了許久,他終于低聲問道。
“風停了,外面陽光不錯,要不要出去走走?”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