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尖着嗓子拉扯。
“好好好,我挪走哈哈哈哈哈,我這就挪走哈哈哈哈哈哈......”
安夕最是怕癢,一點點拉扯都讓她無法抑制,隻得一邊求饒一邊笑得發瘋。
“好什麼好!?誰讓你這麼演的?”
許翊辰尖着嗓子喋喋不休:“你就是太看重自已了,你是演員,演戲的時候你隻是角色,無關安夕,這個安夕啊該關起來!死女人聽懂了嗎?”
他一邊轉一邊說,激動時手裡猛拍幾下,安夕呆愣地看着他發瘋,空氣裡始終是他叽叽喳喳的聲音,突然安靜下來,一顆大頭湊到眼前,直勾勾地看着,他眉毛一挑,隻是發出的聲音實在尖細滑稽。
“說啊,今天啞巴了啊?”
“我......”
“我什麼我!少在這裝矜持,你什麼德性這裡誰不知道!你看看這一堆垃圾堵在我門口,我還怎麼做生意!連人帶着這堆垃圾給我滾!”
許翊辰叉着腰步步逼近,語速極快,那架勢像是要吃人,竟看不出一點平日裡慢條斯理的懶貓樣。
“我……”
安夕還是呆愣愣的不敢接戲。
“我什麼啊!”
無論安夕的反應多麼割裂,許翊辰始終在狀态裡,尖着嗓子又是一聲怒吼,安夕腦中亂糟糟的聲音停止了,豁出去了!
“我……老娘就這麼擺了,怎麼着,今兒個我倆誰也别做生意了,我早就看不慣你了,整天穿着妖裡妖氣的勾引誰呢!一個地方都被你騷變了味!”
“哎呀!”
許翊辰反應極快,沒有讓節奏停頓一秒,脖子一伸,紮着腰開始罵。
“說誰騷呢?就你一身的臭魚腥味,老娘還沒嫌你又老又醜又臭呢!熏的我攤子人都少了!”
說得激動時翹起一根手指往安夕額頭抵。
安夕被他激得徹底進入角色,撥開手指頭開始上手,嚷嚷道:
“誰讓你動手動腳的!今天就收拾你!”
兩人扭打在了一起。
“哎哎哎!停停停!不帶這樣的!給我打出工傷了還!”
許翊辰捂着腦袋求停,長長的睫毛皺在一起,一片陰影,嘴唇總是濕潤潤的,嘴裡還在念念不停,剛剛的霸道蠻橫全都散去,此刻俨然一副受傷小狗的樣子。
安夕瞬間出了戲,一臉姨母笑得看着,也不知道怎麼的就上手了,摸摸他的小順毛,剛碰上感覺勢頭不太對……
“砰!”受傷小狗擡起頭一臉狡黠,送了個結實的腦崩子。
“啊!”
安夕慘叫一聲,手顫抖地指着逃到角落裡許翊辰,“你你你!”
安夕蹦跶着按住許翊辰,朝他頭上哐哐哐崩了幾下才放手,到底是沒下死手,許翊辰腦瓜子被彈得懵懵的倒也沒覺得有多痛,兩人厮鬧了好久終于都沒了力氣,癱坐在地上也沒安分,你一下我一下腳丫子互踹着。
“喂。”
許翊辰又踢了過來。
“幹嘛!”
安夕也沒客氣,用力踹回去。
“哎呦!”
許翊辰捂着腿一副痛不堪忍的樣子。
“太狠了吧!”他顫抖着指向安夕。
安夕起勢假裝又要踹。
“别别别,我錯了!”
許翊辰一激動又漏出小奶音,安夕瞬間心軟,收起狠勁,面子上到底要守住,一臉傲嬌地問到:
“幹嘛,想說什麼快說!”
“我就是想說,以後演戲就要像今天這樣放開,大膽一點,甯願過頭了收一點,也不要畏畏縮縮的不敢演,知道嗎?”
許翊辰一邊揉腿一邊委屈地說道。
“嗯,知道了。”
安夕心裡拼命點頭贊同,面上繼續裝高冷。
“裝什麼高冷?”
許翊辰送來個腦崩子。
“啊!”
安夕捂頭,還沒感到痛,已經握緊拳頭準備砸過去了。
“别别别,我還沒說完呢!”
許翊辰用力攔住,“下次試鏡,如果覺得太緊張了,就先做幾個深蹲,信我的,有奇效!”
他憋不住的小高音,配合着一臉傲嬌的臭屁樣,安夕白了一眼,放下拳頭,那人以為危機解除放松了警惕,安夕趁他不注意又踹上一腳。
“啊!”
許翊辰吃痛在地上扭動了半天,苦大仇深地憋出一句:
“兇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