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像找到了一個窗口,放自己自由的窗口,再勇敢點。”
安夕繼續轉身仰面躺下,懸崖下海浪在輕柔的翻卷,偶爾幾聲海鷗的聲音的劃過,陽光很溫暖,蜷縮的身心被包裹,浪尖上是他輕輕的歎息聲。
“我不會再确認你會不會放棄,相信你的決定。”
陽光很刺眼,睜眼看得太久,眼睛會酸澀,所以眼淚會悄然滑落,心底的暖流卻無從解釋。安夕沒有說話,卻能感受身邊的眼神同樣炙熱,海浪的聲音此起彼伏,一顆迷茫的心小心翼翼地确認方向,被溫柔的海輕輕托舉,如果揚起一場大風,能快速朝着那個方向駛去該多好,又想慢一點,感受此時此刻。
握不住的時光,不清晰的心意,不堅定的勇氣,一樣美好又令人心酸。
晚風漸起,涼意很快襲來,倆人急匆匆地往回趕去,正好搭上末班船。夜間的海完全是另一番景象,遠處的海水一片漆黑,神秘未知,一輪圓月靜谧的挂在天邊,照得那一處海水波光粼粼,添了幾分生氣又添了幾分孤寂,倆人靜默地看着遠方,一路無言。
修白發來一個地址,許翊辰領着安夕上了另一個山頭,僅容兩人的小道蜿蜿蜒蜒看不見盡頭,兩邊是各色的酒館和精品店,修白選的是一家live酒吧,燈光很暗,台上一人彈着吉他唱歌,氛圍很好。
“唱得真好聽啊。”安夕忍不住感歎。
許翊辰看了她一眼沒有說話。
“幹嘛?”
欣姐老遠看到他倆,用手誇張的比劃着,還沒等兩人坐定開始抱怨,“好呀!你們幾個混蛋!全出去玩了是吧,就丢下我!”
安夕和波仔對視一眼,自知理虧,又沒有那兩尊大佛有地位,趕緊上前殷勤服侍。
“欣姐消消氣,這不是早上看你睡得正香,怕打擾到你嘛,欣姐,我們錯啦,給您捏捏腿。”
“給您倒酒。”
許翊辰有些僵硬地配合。
“給您買單。”
修白揚起酒杯優雅地敬了一下,打工人還是吃這一套,最後一下算是徹底安撫好了。
一曲唱罷,突然有人走上台來:“不好意思各位,今晚駐唱歌手實在有事需要離開,今天所有酒水9折,以表歉意,希望各位見諒,如果有哪桌客人願意上台演出的話,酒水全免,大家玩得開心!再次向各位緻以歉意!”
台下一片掌聲表示接受,波仔推推許翊辰,”老大,咱可以去唱啊,誰能比得上我哥!”
欣姐啪一聲拍過來,“少犯渾,咱們許翊辰雖糊,但好歹是個藝人,不能什麼台都上。”
許翊辰沒說話,摘了波仔地棒球帽往自己頭上戴,慢悠悠地往台上走。
“17号桌,為大家帶來一曲。”
許翊辰的聲音和長相極為不符,他的嗓音低沉充滿磁性,帽檐壓得很低,遮住了有些幼态的臉,露出優越的下颌骨,性感神秘,還未開口,台下已經一片驚呼,不少女生喊着好帥。
波仔站起來歡呼:“我靠!我哥全世界最帥!”
欣姐一巴掌攔下,“悠着點吧,低調!”
燈光暗下,唯一的一束光從他上方照下,他輕輕撥弦,似是翻開一本書,舊故事娓娓道來,嗓音雖低卻明亮,一切又鮮活起來,高音處随性自然,像是陰天透過雲層的陽光,淡淡的情緒下摻着一絲甜,或許也是他性格的底色。
一曲完畢,餘音環繞,台下的人靜默了幾秒才在一聲掌聲下驚醒,随即爆發一陣熱烈的叫好。
老闆激動地跑到台上,“沒想到我們小店的客人都這麼厲害!實在太好聽了!大家說是不是啊!17号今晚酒水全免,各位喝得盡興!還有其他客人願意上台嗎?大家歡迎!”
台上剛誇完,老闆又急匆匆跑到許翊辰身邊問他有沒有興趣簽約駐唱,被許翊辰拒絕後實在難掩喜愛,硬是送了幾盤主菜才離開了。
“你唱得真的好聽。”安夕湊過來小聲說道,眸子裡印着燈光亮閃閃的。
許翊辰還是低着頭,帽檐遮擋下隻見他抿嘴笑着,純情又羞澀,看起來很好欺負的樣子。
“誰唱的更好聽?”昂起下巴一臉傲嬌,露出一雙透亮的眼睛。
得,人還是不能被外表欺騙。
“幼稚!”
“這什麼歌啊?好像沒聽過,不會是原創吧!”欣姐很是警覺的問。
許翊辰低頭有點難堪的樣子,半晌點點頭。
“我擦!你可真行!你你你!許翊辰你入行多久了,犯傻呢你!?”欣姐氣得語無倫次。
“沒事,這首歌也不打算出版,唱着玩玩。”
“我想死。”欣姐翻了個白眼表示不想再溝通,一口悶了半杯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