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你的舞台,隻要将内心的聚光燈也全部照到自己的身上,就會看不見台下,也看不見其他人,讓這個舞台完完全全屬于自己,享受它。”
耳返中傳來準備開始的聲音。
“享受它。”
他又說了一遍,側身回到了自己的台位。刺眼的光重新在眼前炸開,将内心的聚光燈全部照到自己身上,四周是一片深邃的黑暗,底下的人群徹底消失,這一方舞台是練習室的終點,世界隻剩兩個人。
音樂響起,熟悉的節奏已經刻入DNA,腦海中最後浮現的是發光的許翊辰,以及那句“享受它”。
每一個節點,每一次交互,他都在對的位置準确配合,節奏圍繞着他們流淌,腳步在設計好的路線中釋放,燈光在旋轉,他忽遠忽近,身體在已經爛熟的動作中舒展,曾經封閉的拘謹的内心在這場絢爛的迷夢中徹底敞開。
音樂戛然而止,人聲鼎沸,周遭的一切清晰起來。安夕看到舞台前面的工作人員,以及更遠處的觀衆,他們熱烈地歡呼,這是無數次幻想的場面。練習室裡一遍一遍地重複,渴望的就是這一刻,轉身看向許翊辰,用眼神詢問:
“這場演出算成功了吧?”
許翊辰大口喘着氣,感受到她的眼光,凝眸微笑,那一瞬演藝廳的燈光一定被人全部打開,天光大亮。
主持人洋溢着笑容一臉熱情地走上台,她和許翊辰歡快地交流着,安夕什麼都聽不清,隻覺得導演在播放慢鏡頭,笑容掌聲歡呼都在眼前慢慢地重複,恍恍惚惚地說完那段背熟的台詞,恍恍惚惚地看到他們的得分沖出榜單,恍恍惚惚地下台,看着一群人圍上來歡呼慶祝,許翊辰笑着一一緻謝。
哄鬧的人群逐漸散去,觀衆席的呼喊聲還在延續,演出大廳流光溢彩,他在人聲鼎沸中掏出一個用保溫袋包裹的飯團,“餓壞了吧,先墊墊肚子。”
說完便在前面慢悠悠地走向後台通道,手裡的飯團很溫暖,安夕淺淺咬上一口,迷夢似乎成了現實,一種落地的安穩感随着米的醇香被激活。
一路跟着他慢慢走過通道,穿過繁忙的大廳,從一道隐秘的小門出去,商務車已經在等候,安夕跟着他的步子慢慢地走。
一聲尖叫在耳邊炸開,混沌的喧鬧聲,迷亂的燈光瞬間消失,車外的車流聲漸漸入耳,夜晚清冷襲來,許翊辰一雙透亮的眸子是昏暗車廂中唯一的星辰。
“我們是第一啊!第一啊!第!一!怎麼回事!你們倆個啞巴了?一點都不激動嗎!”
波仔在座椅上躍起,“快别啃這個破飯團了!吃大餐!許老大請客!”
“這場演出成功了嗎?”
這個問題始終在腦中盤旋,安夕還是有點恍惚。
“還在想這個問題啊?”
許翊辰的星星眼笑起來就是漫天繁星璀璨,“要是不成功我們能拿第一嗎?你的節奏動作早就已經熟練了,力度也沒有因為緊張而僵硬,卷王同志你徹徹底底拿捏了這場演出!”
他真的明白自己内心的掙紮,除了在意名次,更在意舞台的表現,這次是徹底地滿足了,勝利的喜悅如浪般洶湧,澎湃地隻想歡呼嚎叫!
“我們赢了?我們赢了!我們赢啦!不枉累死累活的半個月,我們赢啦!”
夜色的清冷全然消失,昏暗的車廂也仿佛瞬間明光铮亮,内心放了煙火,安夕拉着許翊辰語無倫次地歡呼揮舞。
“哎哎!我就說嘛!什麼毛病,得了第一兩個人還死氣沉沉的,害得我都不敢多說話,許老大,咱都赢了,安夕這半個月過得跟鬼似的,你不得表示表示啊!”
“對呀!不得表示表示啊!”
“表示表示!火鍋怎麼樣?”
“走!”
有一種高中小考結束後的輕松暢快,波仔路癡屬性發揮穩定,在市區繞了半天終于找到了火鍋店,三人搶着下車一路你追我打,歡快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