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怡菲順勢抱住Jessy的胳膊,搖搖晃晃撒嬌道:“早就是過去式了,狠狠教訓了一頓!”
“你呀,還是太天真。”
Jessy一臉寵溺地說道,看向安夕時不經意地說道:“這就是霸占了幾天熱搜的安夕吧,錦鯉附身的黑紅體質,多少人砸錢也沒有這麼好的效果。”
這番話要說是嘲諷吧,偏偏她又說得真誠,但又實在不像什麼好話,安夕的臉色瞬間漲紅。
“Jessy姐好眼力!要說我天真,這位才是真傻呢,被人白白利用,有人啊黑蓮花當膩了,想洗白立新人設呢!”
舟舟和杜宇就在不遠處,周怡菲故意擡高聲調,周遭的溫度似乎降了幾度,周怡菲又往Jessy身旁靠了靠。
“姐,最近需要新人嗎?安夕是傻了點,但是人又乖又努力,你一定會喜歡她的。”
“我對新人的定義是幹淨如一張白紙,黑料纏身的新人,我不感興趣。”
Jessy轉身準備離開,周怡菲小跑着黏在她身旁說着些什麼。
“你想簽約?”
許翊辰一直在旁邊,忍不住開口道:“其實我也在找經紀人,隻是最近事情比較多,進度慢了些,一直沒找到合适的人選,後面我們可以……”
“安夕,終于見面了。”
舟舟從身後走來,大美女果真名不虛傳,眉目含情,靜距離看到這樣的美人,安夕第一次感受到來自美貌的震懾力。
“短短兩天,所有的熱搜撤得一幹二淨,被人這樣維護真是叫人羨慕。”
舟舟淡淡地說道,嘴角上揚始終帶着一絲甜美的笑意,隻是這雙眼仔細看卻是一片死寂,感受不到生機。
她的眼光穿過安夕看向許翊辰,眼神有些複雜,“你倒是很敢,練習室不錯,這樣做值得嗎?”
許翊辰絲毫沒有拐彎抹角,直白的說道:“我想給優秀的舞台一個公正的結果。”
舟舟漫不經心的神情愣了一瞬,似乎沒料到許翊辰會這麼直接的說出想法。
“公正?”
她也沒再掩飾輕蔑的神情,轉身離開前說道,“這個圈子從來就沒有公正。”
舞台上一支搖滾樂隊開始演出,人群瞬間沸騰,音樂聲更大了,許翊辰走近些問道,“我們去那邊?”
安夕點點頭,跟着他繞開人群往二樓的包間走去,音樂被隔絕在外面,隻留下隐隐的喧嚣聲,包間裡的燈光更加昏暗,兩人在裡間的沙發面對面坐下。
安夕想起方才舟舟的話,自己做過宣發明白撤熱搜的難度,又想起他神色憔悴,怕是熬了通宵,心裡泛起暖流,“許翊辰,謝謝你。”
許翊辰似乎坐得并不安穩,在沙發上動來動去,沒一刻停歇,聽到話頓了頓,生澀地說道:“是我連累了你,白白糟蹋了這些天的努力。”
手裡的戒指被他不停地轉動着,燈光在他手上忽明忽暗。安夕回憶起過往的經曆,好像從未有過坦途,這麼一想反倒釋懷。
“我隻記得咱們許老大沒日沒夜地教我演戲、跳舞,還能時不時的在他那蹭吃蹭喝,我呢,一分錢沒花,學了本事,上了大舞台,但凡我還有點良心也應該謝謝你,更何況……”
“什麼?”
昏暗中更顯輪廓,他挺拔順暢的眉骨下,一雙晶瑩的大眼珠子撐起憔悴的眼皮,整個人總算恢複了生氣。
麻木會滋生絕望,不過是一段昏暗的時光,熬一熬就又過去了,無風無浪,不悲不喜,日子就這麼流淌,濃郁的黑暗終有盡頭,即便等不來光亮,死亡亦是一種盡頭。
而有些人的存在本身就是光,安夕看向他的眼睛,泉水倒映的星空,清澈純粹,練習室裡日日夜夜練習的身影,原本想要忘記,如今又全都回來。欲望隐藏的太深,連自己都會遺忘,未曾期望的光照進來時,萌動蘇醒,尋光是一種本能,有勇氣在冒泡。
“更何況你愛舞台,也愛舞蹈,你尊重一切上台的機會。先拼盡全力,再熱烈釋放,我們眼裡的風景是一樣的,你想守護它的純粹,我也想,守護者不能軟弱。”
泉水起了波瀾,星星點點之間有月亮撥雲而出,夜色更明亮了。
“好啊,你們倆躲這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