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沒接過她端來的湯,吃完就又定定地問:“腿,怎麼樣了?”
他幾息已經想明白她腿為什麼受傷了。
“喂!那邊兒的!幹嘛呢!”那個矮胖的押解兵憋了半天,終于熨熨貼貼吃完了最後一口,才指着孟書韻吼道。
孟書韻還沒趕上動作,黎恪卻突然擋在了她的面前。
他看不見黎恪什麼表情,那押解兵卻抖了幾抖。
押解兵在接這份活以前就聽說了會有個龍子龍孫讓他兄弟倆看着,他們想過不少回龍子龍孫是什麼樣的,還惴惴了兩天。
誰知見到以後發現還不如一個病秧子,渾身是血看着都腌臢,他們兄弟倆看一眼就知道這不過是個死囚了,地牢裡按照死裡打的,兄弟倆啥也不做,他撐不過五天。
看起來這龍子龍孫也不過如此。
誰知還沒出了郊野,就有人追上來給了幾大錠銀子。不是沒人給他們倆兄弟塞銀子,但哪有人塞這麼多的。
可給他們倆鉻的,整日将銀子揣進褲腿兒裡,坐坐站站的晚了一看,全是一片青紫。
沒個顔色,送銀子也不知早點送,要不送碎銀子呢。
不、不行,碎銀子不值錢。
看這落毛鳳凰忿忿了幾分,想搓磨一番,看那樣子又怕真搓磨死了。
能明目張膽在郊野送銀子,不會日後找他兄弟倆算賬吧?
這龍子龍孫可不好帶,不妨離京遠了再找他算賬。
哪知今早還能找出個小娘子來作陪!
流人哪敢如此,他當場就要發作,他兄弟給他使眼色,這小娘子身段俏麗,貌比天仙,一看就不是普通人家小娘子。
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罷,哪知竟蹬鼻子上臉,跟在他們身後跟了一天,距離不近又不好直接趕走。
他們走了一天要累死了,好不容易坐下吃口熱乎的,他兄弟就打他。
一看,這小娘子揣了碗冒熱氣的熱湯,竟在喂他吃食!
還是熱的米面餅子。摸摸懷中放了一天鉻得牙疼他們都舍不得吃的餅子,
沒瞧着他旁邊那流人眼中恨不得當場殺搶過來那餅子嗎!哪有流人還能跟小娘子的!
他兄弟倆這還如何立威!
他立時站起了身,指着那小娘子就要罵。
誰知那死人樣的落毛雞竟擋災小娘子面前,那看死人的模樣的落毛雞竟擋着那小娘子看他。
落毛雞都不是瞪,就隻是看,卻好像看死人屍首那般,怎能有眼珠子黑成他那般模樣?
他一時驚得一愣,反應過來後頓時勃然大怒,他個落毛雞敢比劃他!
三步并作兩步,立馬上前就去抓那小娘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