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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第十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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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這些人來說,痛苦無望的趕路中唯一的熱鬧是這對奇奇怪怪的小夫婦。

這厲恪不再對小娘子百般推辭,但也說不上兩句話,不知情的根本看不出來兩人相識。

倒是這姓孟的女郎一副如魚得水的模樣。

她在每個鎮子都買點草藥幹糧,也不多買,草藥将将夠一副溫病藥、一副金瘡藥,幹糧且夠一人兩三天,一行人中有人生病她就将熬過的藥渣再熬一遍。

擺明了不給自己身上留什麼惹人觊觎的。

本來還有人撺掇她多買點,畢竟草藥和幹糧在他們之中遠比銀子值錢多了,她聽了這話直接涼涼地道:“買多了給誰呢?那兩副藥越往漠北走越貴,我倒是可以減減不買了。”

那人平日裡也算是打理得人模狗樣,這些日子裡瘦成了幹猴,卻也算是一行人中為數不多看起來有個模樣的人。他不敢說是給他買的,便直接道:“那便能對他人的苦楚袖手旁觀嗎?有多人這一行客死他鄉,死前連一頓飽飯都吃不起。”

孟書韻歪歪頭,道:“你叫劉楠楊,上有父母一對,下無子女,整日在家盼着考取功名。因嫉妒鄰居考取舉人便将他的妹子綁起來推進了鄰居家的豬圈,等鄰居妹子發現時已經被豬啃掉了雙腿。你的阿耶阿娘拿出全家的積蓄、當了房産才免去了死刑,大理寺将你發配漠北充為官奴。”他的罪換普通老百姓不緻死,但他害的是舉人一家,村鎮縣官為了讨好那舉人恨不得當日斬首了事。

她看着那呆愣的男子,一臉疑惑地問他:“你是怎麼忍心讓那小女郎遭受苦楚的?又是怎麼對耶娘袖手旁觀的呢?”

他反應也很快,滿面痛苦:“我那是有苦衷的,娘子又何必苦苦相逼呢。”

孟書韻笑笑:“你有什麼苦?我又逼你什麼了?”

“我有苦說不出啊。”劉楠楊痛心疾首。

“是雙腿健全之苦嗎?”孟書韻一臉我可太體貼了,“既然如此,以後我的藥便不用給你用了,滿足你的願望。”

張大油二人剛開始還怕貴女善心大發,想在這群罪奴面前做菩薩,聽了這話也懶得多管她了,能到漠北的人越多對他們也沒壞處。

然而巧的是那人沒幾日就因失足,從五尺高的小坡上跌下摔斷了腿。

張二鹽随便指了兩人拖着斷腿走了兩天,那兩人隻覺得晦氣,給他拖得磕一塊碰一塊,還沒等傷重發炎緻死就疼死了,那兩人将他扔在路邊,吃那幹硬長了毛的幹糧都比平日香了不少。

孟書韻聽到他們之中有人暗歎這事邪乎,看她的眼神都多了幾分敬畏。

她也覺得自己的嘴好像是開了光似的,憋了兩天都沒怎麼開口。

越往北越幹,然而走了一段時間卻到了雨季,天氣不是曬得要命,就是了雨後冷得要死。

尤其是走到了周邊靠湖的城鎮,天氣更是一會陰一會陽,有時走到半路上沒有任何征兆地飄過來兩片雲就開始嘩啦啦下。

這個時代已經有講究雨天不要躲在樹下了,孟書韻有時就拉着黎恪躲在馬肚子下,隻能說是聊勝于無。

張大油二人下了雨也學孟書韻躲馬肚子底下,自小河鎮出來抱的銀子太顯眼,再加上倆人每日将那銀子早中晚各數一回,一行流人都整明白他們有多少銀子了。

前幾日張二鹽少數了兩錠,與他挨在同一處睡的一個流人被他拿鞭子狠狠抽了一頓,最後還是孟書韻在他包袱後發現是他自己的布袋漏了個大窟窿導緻銀子掉了出來,那流人才沒被抽死。

他們幹脆就合計買了匹馬,這時代多數人不是買牛就是買驢,馬在百姓中還真不常見,但考慮路途遙遠,倆人為省錢隻好咬牙買了匹一到下雨天馬腿肚子就打抖的老馬,看樣子根本沒打算把這老馬全須全尾地帶回去。

“你找的這濕木頭怎麼能當柴火呢,快拿出去。”孟書韻着急地往外踢那塊木頭,生怕這木頭熄了火。

他們趕路又遇上了雨天,明明是白日卻雨大得整個天都陰得和黑夜似的,幸好路過一間破廟,隻剩二十幾人的一行人烏怏怏擠進去也把這破廟擠了個七七八八。

這裡面供奉的神像她不認識,估計是村裡供的山神娘娘之類,就是年久失修,神像起碼半張臉上的漆都掉了個幹淨。

被孟書韻說的清秀少年悻悻:“我以為木頭在火裡烤幹了就能燒了······”

還真是個大少爺,孟書韻無奈。

被流放的罪犯一般有兩類,一類是死刑未滿的重刑犯,另一種就是犯死刑的貴胄子弟在聖恩浩蕩下免去死刑被安排流放,這少年便是因年前的私币案所牽連的大理寺官員之子,叫作連梓篸和黎恪一般,滿門全滅,留他一人流放,因此也是這一行人中除黎恪唯一知道自己是孟家本家女的。

“那神像後有張木桌,你去拆了。”擺弄藥材的黎恪突然開口,他平時話少,連梓篸一直有點怵他。

“神、神像嗎?”連梓篸結巴起來,“那可是神、神像啊。”

“若是真有神明,你就不會出現在個破廟裡了。”黎恪冷冷地說。

孟書韻默默在一旁對這個觀點持保留意見。

“你這條命還想不想要了。”黎恪斜睨他,好像是看不起他瞻前顧後的模樣。

“韻······孟阿姊都救了我了,我當然要好好活了。”連梓篸被這一激,咬牙起身去掰扯那神像後面的木桌。

他們家年前便因查在劉秉筆的頭上受了牽連,自然也知安王案本來是有多荒唐,流放伊始本想多親近黎恪,可每次搭話被黎恪那眼神一看他就發毛,又見識了那幾具路匪的屍體,久而久之他也就不敢多接近黎恪了。

直到孟書韻前幾日在他被那張老二污蔑偷銀子時救下了他,這才與他二人走近了。

隻是已經有五六日了,他這溫病反反複複,有次他還暈暈乎乎中聽到韻阿姊說什麼“這麼高應是得有四十度了吧”,他沒太聽懂,但也知道自己估計這病是很兇險。

他那時隻想死了算了,為了以前他不過随手打發給下人的幾兩銀子就如畜生一般在地上别人踐踏,在世上活着不如去陪阿耶阿娘。

可一直沒與他說過話的韻阿姊卻衣不解帶地照顧他,眼下都起了黑青,最後竟真将他從鬼門關拉了回來。

人想死不過就是個瞬間,等過了那個契機,隻會比一般人還想活着。

黎恪看孟書韻一邊燒火,還邊擔心地想往神像後面看的模樣,不自覺手上用了幾分力氣,“啪”地一聲将手中的一塊粗木扭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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