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往北方走越冷,他們在的這地界兒地廣人稀,比出發時人口密集的汴京溫度還低。
而他們這一行人看着有個人樣,其實大多一路被搓磨着,劈個柴都成問題,一個個吃不飽換不暖,每天就是在和閻王搶命了。
那些狼一個個骨瘦嶙峋,皮毛上毫無光澤,有些甚至能露出皮毛下發灰腐爛的皮肉,還有一個鼻頭都被啃掉了。
都是是被餓急了,逼得想拼一把。
他們對峙着,張大油一手扶着張二鹽,還有一邊敲鐵刀,終于一個撐不住張二鹽的身子往下一滑,離張二鹽最近的那匹狼張開血盆大口就要咬上去。
張二鹽吓得往後一退,一露怯,那狼竟然不管不顧張大油手裡的兩把大刀沖着張二鹽就撲了上去。
孟書韻心一驚,就見張大油将一把刀扔在一旁,拿着趁手的那把就向那狼斬去,直沖編腦門,血液飛濺一地,一具狼屍已倒在了他們身邊。
這下捅了馬蜂窩了,狼是極記仇的動物,除非吓破了膽兒,殺了狼群中的一匹會立馬激怒他們,立馬群起而攻之。
隻見有一隻更為高大的狼一仰頭,他們都趕不上細看,眼前一花,一條條灰黑色的影子個個撲了過來。
它們很聰明,這隊伍裡看起來最脆弱的一個是腿受了傷的張二鹽,另一個就是身為女子最瘦小的孟書韻。
兩三匹沖向張二鹽,另有兩三隻就撲向了孟書韻,他們兩個一下就吸引了好一部分火力。
孟書韻冷汗嘩嘩冒,她的手腳跟不上她的腦子,由于目标太多,拿着那防身的匕首狠狠揮幾下,肌肉都有如拉傷的痛感。
她簡直虛張聲勢,那幾匹狼都不跟她周旋,其中一匹試探着直接沖來。
卻見黎恪箭步向前一把撿起剛被張大油扔掉的那把刀,一個類似側身滑鏟的姿勢一把砍下那隻狼,狼是被砍下了,但那刀根本滑不起來,一把插進去動不了分毫。
孟書韻生死攸關的時候都佩服自己,她竟然還能想起一滑鏟果然是假的,二張二鹽磨刀不如張大油勤害死人。
那狼的血一瞬間全數濺在了黎恪身上,那畫面沒有一點電視劇裡的美感,隻有全身猩紅的人拎着一把刀如同惡鬼,血液點點順着他的頭發走過臉頰,最後在如雕刻般的下巴滴落。
這拉仇恨的行為一下就将幾隻狼都震在了原地。
“韻娘,我數三二一,你就抓住樹幹。”黎恪沒有看她,死死盯着那幾匹狼道。
?
她感覺一隻手突然锢着她的腰将她拖起,她下意識抓住樹幹翻身上去,黎恪将她托上了最近的一棵樹,她卻隻顧着驚聲喊:“阿恪!小心!”
幾匹狼抓住黎恪托舉她的空隙一齊撲了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