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場趕會比孟書韻想象的有意思多了。
比如用粗木簡單削出來的彈弓她可以毫不在意會不會玩壞,不像他們以前玩的上面雕着花樣,偶爾拿出去裝點一下門面回了家還需要仆人珍而重之地收好保養,有一次孟緻堯帶回家給她玩的彈弓是老皇帝賜的,她知道以後就再也沒拿出來過。
汴京中的很多東西被賦予了太多意義。
整個鎮子簡直傾巢出動,就連成衣店的老闆娘都在,她帶着她的女兒有意無意地學着孟書韻方才教她指尖撩發的姿勢,别說還真是風情萬種。她們的小鋪子周圍也裡三層外三層圍了不少人,有男有女,她除了将自己面前的衣裳和料子吹得天花亂墜,就是在中間穿插幾句别人家的閑話,帶上她繪聲繪色的描述,孟書澤自認為比孟書明的自吹自擂有意思多了。
隻是老闆娘的小女兒看着了連梓篸就紅着臉蛋往自己阿娘身後躲,又忍不住探頭想讓連梓篸看見自己。
孟書韻忍不住笑道:“阿連,你看成衣店那小女郎在看你呢。”
他卻一副迷茫樣子:“誰?哦哦,看我?為什麼看我?”
好吧,他還完全沒開竅呢。
“女郎,你們來了?”店小二輕快的聲音響起,“來嘗嘗我們店的糕餅。”說完又左顧右盼湊過來悄悄道:“可都是重新做的,我給你們多包幾塊兒。”
······鑒于之前連梓篸告訴她的,孟書韻婉拒了。
“女郎的夫君沒一起來嗎?”店小二八卦道。
“不,他不是我夫君。”孟書韻趕忙反駁,“隻是同行的友人。”
“是嗎?”店小二一臉“不懂你們在玩什麼”的表情,“我走的時候那位郎君不在,還以為你們一起來了。”
孟書韻扯了一個笑,寒喧幾句離開了。
他們沒逛多久天就黑了下來,不少小販點起了燈,戲台柱上也挂起了紅燈籠,看樣子頗有幾分喜慶。
離得稍遠些的村子裡來的人趕着牛車回了,但在鎮中忙完下午農活的漢子們倒是有空了,戲班子就在戲台附近奉上了噴火吞劍之類的表演。
“阿姊。”連梓篸不确定道,“我好像看見了和那幾個這幾日遛出去的流人。”
“在哪?”孟書韻皺眉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