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元意吓了一跳,手裡裝着蘑菇的籃子都掉了,整個人跌倒在地,驚慌失措地哭道:“我……嗚嗚嗚,别殺我……”
兩位兵士沒想到這位女子這般膽小,他們還什麼也沒做,眼前這人就哭了起來,若是平常的農女,他們早就趕走了,可看着這人哭得梨花帶雨,楚楚可憐,都起了憐愛之心。
語氣都溫柔了不少,“我們不殺你,你快走吧,這兒有貴人在打獵。”
蘇元意聞言起身就要走,可她剛剛站起來,又跌了一跤,哭聲比剛剛還要大了。
兩人二丈和尚摸不到頭腦,面對敵人他們可以毫不猶豫的砍殺,可這樣一位無意闖過來的美麗少女卻讓他們束手難辦。
“姑娘,你沒事吧?”一位身型稍矮的兵士上前詢問。
蘇元意一邊哭,一邊指了指自己的腳腕。
二人這才發現這位可憐的姑娘腳腕腫了。
她都哭了這麼久了,怎麼方詢還不過來?難道她鬧得動靜還不夠大?
要不再哭響些?
她正想着呢,耳邊忽而響起一道低沉威肅的男聲,“怎麼回事?”
蘇元意擡眸看去隻見一位身姿威武,面容剛毅的男人騎着馬走了過來,随着他的走近能很明顯看見他右臉上的一道疤,從眉心到顴骨,這道疤毀了他原本俊朗的五官,襯得他越發的威猛兇悍。
她連忙收回視線,心中一喜,她終于等到了。
“回大将軍,這位農女誤闖了獵場,我們本想叫她回去,可她卻扭了腳。”
“派個兵士送她回去。”
方詢說完,随意看了她一眼,正巧與她看過來的目光相撞,姑娘的膽子很小,立即就吓得收回視線垂下頭瑟瑟發抖,可他卻再也收不回視線了。
他翻身下馬,快步走到她面前,命令道:“擡起頭來。”
蘇元意怯生生地擡起頭,可眼睛卻還是不敢看他,緊張的身子都在顫抖,臉上還未幹的淚痕,越發襯得她楚楚可憐,宛若風雨中無力自保的嬌花。
“你是什麼人?”
圍在一邊的兵士們都察覺出不對勁來,往常大将軍可從來沒有這樣看一個女人過,衆人又看了看蘇元意這張恍若神妃仙子的臉,回過味來。
大将軍怕是看上她了。
“民……民女名元意,家就住在這兒附近。”蘇元意結結巴巴地哀求,“大将軍,民女真的不是有意驚擾大将軍,我……我隻是想在林子裡采點蘑菇回去吃,不知道這兒不能來。”
“你可有丈夫?”
“民女有丈夫。”
方詢眉頭微皺,可下一句話又讓他的臉色有所緩和。
“可我的丈夫,他死了。”
“本将軍看上你了,以後你就是我的女人。”
蘇元意沒想到這人的性格這麼直接,三句話就決定要帶她回去了。
看來司馬安果然沒有說錯,隻憑這張臉方詢就會留下她。
可隻是留下還不夠,她還需要獲取方詢的信任。
她正低頭想着,腰上忽而多了一雙炙熱的手,緊接着她就被人騰空抱起,她驚詫地看着他堅毅的側臉,柔軟的手輕推他的胸膛,又嬌又急地喊:“将軍,您……您快放民女下來。”
“不是腳腕受傷了嗎?”方詢垂眼看她,“放你下來你能走?”
蘇元意抿唇不說話,方詢勾唇笑了下,臉上的兇煞之氣也淡了幾分。
如果說蕭閑與司馬安是俊美的青年,那麼他就是徹頭徹尾的一個男人,強壯威猛,周身都散發着蓬勃的男子氣概,你很難用俊美去形容他,但隻是站在他身邊就能感受到撲面而來的陽剛之氣,勾起一個女人内心最強烈的原始欲望。
蘇元意一路走來所遇的楚國男兒都頗為瘦小,可他卻是一個例外,她不止是她在楚國見過最強壯的男人,就連在甯國也是少有人能比肩。
方詢把她放上了他的馬上,而後翻身上馬攬着她一路疾馳,她靠在他的胸膛上可以感受到他強悍而有力的心跳。
他帶着她進了一間裝飾華美的屋子,而後便有大夫為她診治受傷的腳腕,整個過程中,方詢一句話也沒有問她,沒有問她從哪兒來,沒有問她丈夫怎麼死的,隻是靜靜盯着她的臉瞧。
腳腕上過藥後,大夫與丫鬟們紛紛退下,方詢如山的身子就壓了上來,他掐着她的下巴去吻她的唇,蘇元意吓了一跳,劇烈的掙紮起來。
“将軍!将軍。不可以。”
方詢雖性子殘暴霸道,但也不是會強迫女子的人。
這種事還是講究兩廂情願,他不快的松開她的臉,冷冰冰地瞧着她。
蘇元意不顧腳腕上的傷,連忙跪了下去,“将軍,我丈夫新喪,按照規矩,我要給他守喪三年,可如今一年都未過去,我……我不能背叛我的丈夫。”
方詢冷笑了一聲,“你要本将軍守你丈夫的喪?他算什麼東西?”
“我丈夫隻是一個普通人,在大将軍眼裡自然如蝼蟻一般,可他畢竟是我的丈夫,我不能壞了禮節,若将軍執意如此,我隻能一死了之全我清白,報我丈夫之恩。”
方詢沒說話,可他的眼神卻越發不善了,仿佛下一秒就會提刀砍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