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元意平日裡瞧着溫溫柔柔,可她的骨子裡就帶着一種決絕。
她想做的事就一定要做到,愛一個人,恨一個人都是全部投入。
蕭閑怔了一下,甚至懷疑是自己的耳朵出了問題。
“你要去徐州?”
蘇元意點頭。
“徐州……還在打仗,你不怕麼?”
蘇元意沖蕭閑彎眸淺笑,他以為她會說,有你在,我不怕,可卻聽見她說。
“不怕。”
“我之前在楚國待過,會楚語也對楚地的習俗有幾分了解,或許可以幫到你。”
她不是單純的隻想陪着他,而是真心的認為她可以幫上他的忙。
雖然蕭閑并不認為一個女人能在戰場上幫到他什麼,但他還是欣然同意了。
“好。”蕭閑望着她說,“我們一起去徐州。”
他會護着她,如果護不住,他與她共死。
蘇元意帶着蕭閑告别母親後,就踏上了前往徐州的道路,因軍情緊急,一路上兩人幾乎都沒怎麼休息,等到了徐州軍營蘇元意的大腿根都快磨出血了。
将軍們見蕭閑回來了,紛紛熱情地圍了上來。
“将軍回來了!”
“诶?将軍怎麼還帶了個女人回來?”
蕭閑扶着蘇元意下了馬,對衆人介紹道:
“這位是我的夫人蘇氏。”
衆人聞言紛紛對蘇元意拱手作禮,而後又轉過頭看向蕭閑。
他們對蘇元意面上雖恭敬,可眼中卻仍是輕慢與不滿,覺得蘇元意的到來是一個天大的麻煩。
蘇元意颔首算作回禮後就垂下眼簾默不作聲,隻聽身邊的蕭閑問:
“我不在的這幾日,方詢可有什麼動作?”
一位粗眉圓眼的高壯男人回道:“這幾日将軍不在,我等都按将軍的吩咐日日去宜靖叫門,可方詢那厮卻如縮頭烏龜一般死活不肯開城門迎戰。”
蕭閑聞言嘴角揚起一抹笑,昂首道:“看來那一箭是讓方詢怕了。”
“你們幾個即刻召集諸将前往中帳開會,我們今夜奇襲宜靖,一舉奪回青州!”
諸将聞言,頓時兩眼放光。
頭前說過話的粗眉圓眼的男人摩拳擦掌,躍躍欲試,道:
“他娘的,總算能大幹一場了!這一次定要把那幫楚狗趕回去!”
蘇元意聽着他們的豪言壯志,心中卻總覺得有點奇怪,她曾見過方詢身上大大小小的傷疤,其中不乏有緻命傷,他絕不是一個因為中了一箭就龜縮不前的人。
隻不過蘇元意雖心裡奇怪,面上卻什麼也沒說。
蕭閑吩咐完事後,側眸對蘇元意說:
“我先送你回我的營帳。”
蘇元意點了點頭,“好。”
蕭閑又叫了一個陌生的男人同行,他的身形比起剛剛那幫男人瘦弱很多,眼窩凹陷,眼下青黑,看着斯文許多,像是做文職的。
“田古,軍中的糧草可還夠?”
田古答道:“朝廷和雲淮士紳的糧食都送過來了,足夠大軍一月之需。”
“不夠。”蕭閑道,“派人再去催,對了,你再替我寫封折子。”
蕭閑說到這兒頓了頓,側眸看了眼蘇元意,道:“就說我聽聞大内藏有一件秘寶,是用粉色東珠做成的金鑲寶石帽花,我夫人最喜歡東珠,懇請四皇子能賜予我。”
“将軍,剛打了勝仗就問四皇子要賞,是不是太居功桀骜了?”
“你不懂,我不要,他才慌呢。”
蕭閑說完後,田古又會彙報了些糧草的事。
蘇元意看得出來蕭閑是很忙了,哪怕是在送她回去的路上,都要見縫插針的處理軍務。
等蕭閑把蘇元意送到他住的營帳時,他突然開口道:
“娘子,這位是軍中負責糧草辎重的掌事,你明日可以跟着他一起去後勤那兒點算糧草辎重。”
蕭閑知道若讓蘇元意整日悶在營帳裡,她定會覺得無聊,所以他想來想去就把蘇元意安排到後勤去,既不會太危險,又能讓蘇元意施展才能。
“好。”蘇元意應下了。
蕭閑聞言笑眯眯地看向田古,道:“本将軍的夫人明日就交給你了。”
“将軍放心,我定照顧好夫人。”
蕭閑點了點頭讓田古退下,又對蘇元意說,“你今日先在賬中好好休息,我最遲明日午時回來。”
蕭閑說完在蘇元意臉上落了一個吻,轉身就要走,卻被蘇元意一把抓住了。
“你今夜一定要當心,我之前接觸過方詢,他不好對付,我怕其中有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