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元意聽了這話給了大夫些碎銀子而後将人送了出去,她回來時順手把門關上走到床邊坐下,說:“你的傷終于好了。”
“我們可以回去了。”蕭閑低聲說,“也不知道現在外面的情況怎麼樣了。”
“我在外面打聽過了,方詢把你先前占領的楚國地盤又打了回去,如今徐州也快要失守了。”
“兩國似乎又有要和談的意思。”
蕭閑聽了這話,攥緊了拳頭,眼中閃過一抹悔意,
“若我當初聽了你的話,也不會輸給方詢,還險些丢了性命。”
蕭閑到底還是年輕,比起方詢,他還是太急切了點。
蘇元意握住蕭閑的手,輕聲說:“沒事,還有機會可以重來。”
蕭閑反握住蘇元意的手,“我們要快點回去了,若兩國真的和談成功,近幾年都再也沒有這樣的好機會了。”
“好。”蘇元意說,“我去給大娘說一聲。”
蘇元意這段時間已經和收留他們的大娘處得很熟悉了,大娘聽說他們要走,還有幾分舍不得,給他們帶了不少幹糧。
蘇元意一一收下,與蕭閑換上普通農戶的衣服,扮做一對平凡的夫妻一路往北而去。
他們不敢走大路,單挑些小路去走,這日他們快走到懷安時,迎面而來一隊駕馬的楚軍,蘇元意心中一驚,低了低頭,蕭閑則駕着馬往路邊去,給他們讓開位置。
兩人看似風輕雲淡,可心裡都提着一口氣,生怕被他們認出來。
眼看着那幫楚兵就要走了,誰料為首的人又突然調了回來,一雙黃豆大的眼睛打量着他們。
“你們是什麼人?要去何處?”
蘇元意用楚語回道:“回軍爺,我和夫君要去懷安。”
“懷安?”為首的兵士一皺眉,問,“一路走來,隻見前面的往後跑,可從沒見過往回走的!”
“你們兩個人很可疑啊。”
蘇元意心一跳,面上卻堆着笑,“我婆婆他們還在懷安住着,總不能丢下他們不管,況且我聽人說,方将軍神勇,不是已經把甯國人趕回去了嗎?有方将軍在,咱還怕什麼?”
蘇元意說話時,蕭閑已經摸上了他藏在□□的劍,隻要他們有任何異動,他就會毫不猶豫的拔劍把他們全部殺掉。
這話一出,為首的兵士哈哈一笑,剛剛還肅殺的場面頓時得到緩和。
“哈哈,那可不是,咱方将軍是什麼人,豈是甯國那幫人比得了的?”
“行了,你們去吧。”兵士說。
蘇元意松了口氣,蕭閑□□發力正要策馬離開,身後的兵士又忽然開口。
“等等!”
蕭閑隻得又勒住了馬,蘇元意轉過身笑問:“軍爺,又怎麼了?”
“你夫君怎麼一句話也不說,還會騎馬,不是個簡單人啊。”
普通老百姓可不會騎馬,不是兵士就是富裕人家。
“瞧你們氣質不俗,可為何穿得這般寒酸?”
“出門在外,财不外露。”蘇元意笑着說,“我們家中也是有些薄産的。”
“至于說話,我夫君生下來就是個啞巴,他不會說話。”
這話一出,衆兵士都紛紛把目光看向蕭閑,為首的兵士正要擡手放行,可他身後的隊伍裡卻忽而有一人大喊道:
“他是敵将蕭閑!我認得他!我在戰場見過他!”
這話一出,蕭閑當機立斷地拔劍而起,寒光一閃,為首的軍士率先人頭落地,這突如其來的異變頓時讓他們手腳忙亂其來,慌裡慌張地去掏武器,然而這個時候蕭閑已經又提劍殺了四五人。
他身上的傷明明還沒好,可殺人時的他快得宛若一道光,隻見那抹銀光到哪,哪兒就有人倒下。
這一小波楚軍瞬間少了一半的人,但蕭閑到底舊傷未愈,幾招下來,他隻感覺自己胸口那道還未痊愈的緻命傷又開始疼了起來,這讓他的動作緩緩慢了下來。
當又一劍捅進敵人的心髒正準備把劍拔出來時,他的胸口忽而疼得厲害,就連握劍的手都開始顫抖,這讓他還來不及拔劍,敵人的大刀已經近在眼前了。
眼看避無可避,這刀就要落在他的胳膊上,忽而銀光一閃,面前的人大叫了一聲,他一瞧,這人心口上正中了一箭。
他驚訝地回首就看見蘇元意跨坐在馬上,雙手挽弓,蘇元意沖他淺淺一笑,
“君子六藝,我也是學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