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說話聲也是此起彼伏,這邊沒話說,那邊才開始交頭接耳。
“是五行宗的。”
“是五行宗那個器修。”
“旁邊那個小手辦面生啊,是新收的親傳嗎?”
“看起來懵懵懂懂的樣子,像是掉進了賊窩,還沒意識到自己危險處境的兔子。”
“兔子?你沒看過兔老大吧?”
“散了散了,什麼兔子猴子的。狗賊,吃我一記喪鐘長鳴!”
“……”
這就像是個小插曲,如同落石驚動水面泛起的漣漪,一會兒就消失的無影無蹤了。
看着大家又各忙各的,卞相惟不理解,但非常尊重,“散了散了。”
伴随着他的催促聲響,黑皮大哥的笑聲也起來了,似乎沒覺得有一丁點的丢臉。
“看看他們多活潑好動啊,見怪不怪了。”
曲相勖:“……”不理解。
卞相惟:“……”不想理解。
阮葙甯:“……”特别不理解。
這個修真界癫了,在此刻終于有了實感。
之前,阮葙甯隻覺得是自己瘋了。但是現在,她悟了。
瘋癫的不是她,而是這個修真界。
修真界明天就爆炸!!!
看着走在前邊,身量明明差不多,但黑皮大哥的身闆瞧着魁梧又厚實,曲相勖的身闆就瘦弱得多,像是一陣風就能給刮跑的樣子。
看着就是性格迥異、南轅北轍的人,他倆是怎麼認識的?
因為好奇心的驅使,阮葙甯偷偷拽了一下并肩而行的卞相惟的衣服,小聲問:“四師兄,又到你答疑解惑的時間了。”
“什麼?”
她擡了擡下巴,目的明确,直接了當點明主角是跟前兩人。
卞相惟秒懂,壓低聲音,低眉側首說:“你想知道什麼?”
“三師兄的故事。”她單手掩嘴,微仰着臉,說:“他是怎麼認識合歡宗的這位……呃,黑皮大哥?”
“秘境曆練認識的。”
阮葙甯雙眼一亮,驚覺有瓜,按捺住心頭升起來的興奮,正經道:“四師兄,詳說。”
“如果說大師兄和二師兄是在雷劫秘境認識的,那他倆就是在靈植秘境認識的。”卞相惟撓頭想了想,“其實,我也是道聽途說。”
“道聽途說也行,說他倆相親相愛,我都能接受。”
“啊?”卞相惟沒料到阮葙甯是這麼個反應,登時詫異住了。
“别啊了,快說。”阮葙甯忍不住催促道。
“哦,聽說他倆是為了搶靈果靈植大打出手。那時候,三師兄剛入築基初期,對上築基中期的黑皮大哥壓根打不過,所以直接丢了兩張爆破符,給人門牙都崩飛了。
後來,又是大師兄和二師兄從中調節,兩宗約定了解決辦法。那就是三師兄每一季要賣給合歡宗多少靈果大米,指定這位黑皮大哥負責和三師兄對接。一來二去的,這倆人不打不相識,就這麼相熟了。”
“原來是這樣啊。”阮葙甯擰眉想了一會兒,撇撇嘴,“就我關心的點不一樣嗎?”
“你關心什麼?”
“黑皮大哥的門牙。”她咧着嘴,指了指自己的牙齒,問:“這種的門牙?”
“對啊。”卞相惟給予肯定的答複。
“門牙都崩飛了?”阮葙甯不理解,“可剛剛我看他笑的時候,明明就有牙齒。”
“那是假牙,人工種的。”他解釋道:“三師兄親手給他種的,百分之百純手工種牙。”
阮葙甯:“……”這多大的仇怨啊。
“不過話說回來,這合歡宗怎麼和書上看的不一樣啊?”
阮葙甯好奇,“書上怎麼說?”
“合歡宗弟子多修煉媚術,無論男女,皆是媚骨陰柔的模樣。主修幻術,媚術,以取他人精氣進行修煉。
雖然現在這個合歡宗看着确實是好了很多,但是有點好過頭了。各個正氣凜然,正的發邪,比修習媚術還邪門得多。
以前各個都是絕情道的好苗子,現在全成了因果道的好搖子。”
嘶——
“四師兄,那你是怎麼進的宗門?”
她勢必要來個打破砂鍋問到底,把所有人的底細都盤問個清清楚楚。
這是個好問題,因為卞相惟不撓頭,改擡手摩挲着下巴了,她想這應該是個很棘手的問題。
但是卞相惟一開口,就叫人大跌眼鏡。
“我的入場方式比較奇怪,直接從天而降砸進了戒律堂。當時三師兄正在過試心陣,我就趴陣外看着。”
阮葙甯:“……昂?又是從天而降?”
“對啊,我過來之前被兩個虎背熊腰的大漢擡着,從二十層樓高的地方丢下去,然後就掉進了五行宗的戒律堂。”
“丢……丢過來的?”她不懂這話裡的意思,但是被人從高處丢落摔死,這個還是很好懂的。
卞相惟又開始撓頭了,“算是吧。我過來的時候,正是個好時候。大師兄和二師兄就順手把我也騙進了宗門,要我賠一枚上品靈石修屋頂。當時初來乍到,我身無分文,隻能含淚應下了。”
阮葙甯狠狠地翻了一個白眼,覺得自己要仰過去了。
三師兄一枚上品靈石,四師兄也是一枚上品靈石,憑什麼她是一百萬枚上品靈石,這公平嗎?
“一千斤大米,你要一百上品靈石,你怎麼不去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