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師兄,你完啦,我回頭就找五師姐告你的狀。”
阮葙甯試圖用搖人這招吓退他,奈何這都是靳相柏玩剩下的。
他絲毫不懼,認真道:“小師妹,你out了。因為,這都是大師兄玩剩下的。”
應星順着這話,剛想開口。
卞相惟似有感應般,側頭看他,嚴肅道:“男子漢大丈夫能屈能伸,十六七的人了,就知道找自己師兄告狀,我都替你丢人。”
應星:“……”
應星:“你不講武德!”
“我是器修又不是劍修,需要講什麼武德。”卞相惟納悶了一瞬,随即正經道:“倒是你,你小子,帶壞我小師妹。我立馬搖人,讓我師兄給你兩張爆破符,崩飛你門牙。”
應星被他這一吓,信以為真,立馬捂嘴不說話。
阮葙甯繼續拱火,“就是就是。”
卞相惟:“……”就說不能讓她和大師兄多待在一塊吧,張口閉口就是就是的。
“不過,話說回來,我們不是去後山撿玄鐵礦嗎?”
這會兒想起正事,阮葙甯蹙眉道:“四師兄,你這麼大言不慚的,真不怕他告狀啊?咱們現在可是在别人的地盤上,三師兄頂多隻能自保,咱倆可是掉狼窩了呀。”
卞相惟:“……”說得好有道理,我一時沒想起來。
“就是就是,卞師兄,雖然我們是校友,但是你唬人就是你的不對。”應星登時硬氣,但看到卞相惟挑眉輕瞥他的時候,他又慫兮兮地抖了一下,小聲嘀咕:“幹啥兇成這樣,咱倆好歹算是同門情誼啊,用得着這麼苦大仇深的嗎?”
阮葙甯聽得真切,霎時不可置信道:“同門情誼?!四師兄,原來你是……”
“小師妹,你聽我狡辯。”
“……棄明投暗!”
卞相惟:“啊?”
阮葙甯以為自己猜對了,轉瞬神情嚴肅,義憤填膺道:“四師兄,不是我說你,你能進合歡宗,為什麼還要叛逃師門呢?我就說剛剛在練武場上,他們為什麼要看我倆,原來是因為你。你走就走了,怎麼想着在兩宗之間反複橫跳的?”
她不理解。
卞相惟:“……”更不理解。
應星:“……”很好理解,她誤把友軍當成敵軍殺了。
沒得到反應遲鈍的卞相惟回話,她還以為自己猜對了,繼續瞎蒙道:“雖說五行宗也很好,但是合歡宗有玄鐵礦啊,你做個器修起碼不擔心原料問題。話說回來,你看看你現在的樣子,窮困潦倒,兩袖清風。”
卞相惟蹙眉,“……”
有一說一,他百思不得其解,聽不懂,學不會。
“呃,不是,我插句題外話。”
應星擡眸看一眼這個,再垂眸看一眼那個,眼裡帶着别樣的睿智神采,蹙眉道:“你倆,是不是沒在一個頻道上?怎麼各說各的,這樣也能交流嗎?”
阮葙甯後知後覺,“真的嗎?”
應星重重地點了點頭,正經道:“24K純金真!”
卞相惟:“……”這有人硬打廣子,拉出去斃了。
阮葙甯:“……”這話也好怪的樣子,但是說不上哪裡怪怪的。
天塌了。
應星風評被害。
但言歸正傳,話點到為止,再多說就不禮貌了。
有的時候,人确實還是需要彼此給對方留些體面的。
合歡宗背靠一座大山,宗門就修建在半山腰上。本來也沒人知道有玄鐵礦,隻是愛動手的人多了,就這麼撬了兩鏟子就發現了。
标準的窮山惡水險境,偏偏給他們硬挖出了玄鐵礦。從此合歡宗走上宗門排行榜巅峰,後來者居上,一舉躍于幾大宗門财富榜榜一的位置。
本是靠賣符咒起家的淩霄宗,就算是祖輩積攢了幾百上千年的财富,在這等實力面前,也得乖乖靠邊站,不幸掉落榜二。
且在合歡宗發現玄鐵礦之後,就常年位于财富榜榜二,屹立不倒。
久而久之,突然就謠傳了萬年老二的梗。
然而,修真界的宗門樂子不止這一點。炸裂程度說來說去,還得看競争财富榜倒數第一的五行宗和玄劍宗。
衆所周知,五行宗祖上留下一座靈礦山,然後就被祖上揮霍一空,這無異于自毀根基啊。
不止如此,祖上留下的勁敵也不少,可以說是遲早要完。
靳相柏入道之後,就瘋瘋癫癫,滿口胡言亂語的,也不無道理。
因為,阮葙甯也快變得瘋瘋癫癫了。
再說說玄劍宗,為什麼也要競争倒一的位置呢?
是因為喜歡嗎?
當然不是!
是因為正兒八經的沒錢,沒錢一直是硬傷,一直沒錢那是純窮。
好在玄劍宗的後山禁地是上古遺留下的劍窟,一年一度的選劍大會上,總能順手訛一把其他宗門的弟子。
這也就能讓他們本就不富裕的日子,有了冰雪消融的迹象,然後因為自己的愛劍,又繼續雪上加霜。
玄劍宗靠訛人,五行宗又是怎麼活了這麼多年屹立不倒的呢?
主要靠後山養豬大業,然後臨近新歲,将豬賣給玄劍宗,如此反複。
玄劍宗賺其他宗門的錢,五行宗又賺玄劍宗的錢,這樣周而複始之下,倒一倒二每到年底都能前後調換一下順序。
當真是白白花費了努力,但并沒有什麼用,該窮的還是窮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