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可憐啊。”有了兩位師弟的說服,靳相柏瞬間也有些憐愛住她了。
二話不說,反手就拿出一支風筝。
席相珩:“……”又要開始了嗎?
曲相勖:“……”他反手就是一個大動作,像是下定了某種決心。
他要幹掉小師妹嗎?
“為了讓小師妹更好的修煉,我真是煞費苦心啊!”靳相柏說着,還自豪起來了,“這隻限量版風筝就送她二次淬體用吧,你們倆誰來進階引個天雷。”
左右看看兩位師弟,滿臉真誠的樣子極具欺騙性。
席相珩垂眸看着自己的腳尖,一聲不吭,今兒這鞋子可真鞋子啊!
曲相勖作勢擡頭望天,滿心感慨,今兒這天可真藍啊!
“既然如此,我自己來。”
沒人情願出來,那他隻好自己來了。
單手拎着風筝,大步朝阮葙甯正攀爬的果樹而去,背影孤寂決絕。
靳相柏一走,二人馬不停蹄就在背後蛐蛐他。
“小師妹真是造孽啊。”曲相勖遺憾地搖搖頭,“我去呼叫場外援助,老二你盯着點啊。”
“為什麼不是我去?”
曲相勖:“那你去。”
“為什麼要我去?”
曲相勖:“……”
這邊,嘴修和農修的談話不了了之。那邊靳相柏的嘴臉如同狼外婆,已經把阮葙甯騙下了樹,還和她交換了手裡的東西。
看一眼手裡被塞來的風筝,阮葙甯的眼睛死死盯着被靳相柏沒收過去,就單手抱在懷裡的靈果,不高興地擰着眉說:“大師兄,你為什麼總是要沒收我的東西?”
“你的?”靳相柏拿起一個靈果張口就咬,然後邊嚼邊說:“你叫它一聲,看它答不答應你?”
阮葙甯:“……”可惡的大師兄,可惡的土地主,可惡的扒皮,天殺的!
“那你給我風筝幹什麼?”她揚了揚手裡的風筝,癟着嘴說:“我已經過了玩風筝的年紀,你把我的靈果還給我。”
她伸手就想去搶靈果,靳相柏卻跟逗孩子一樣,蛇皮走位倒退,讓她抓不着。
啧!
這第十八代親傳大弟子是怎麼回事?
一點大弟子的樣子都沒有,還不如三弟子為了宗門勞心勞力。那浮遊子是不是見個人就撿回宗門當弟子啊?一點都不懂得要篩選一下的嗎?好歹弄個看起來不那麼瘋瘋癫癫的弟子當首席啊,現在這個哪有一點大弟子的樣子?
天殺的,眼瞎也沒有個度!
“聽曲三說,你會使爆破符了。”他指了指她手裡的風筝,振振有詞道:“用靈力将風筝放起來,讓我看看,你煉氣期一層的靈力有多少。”
阮葙甯不解,再次看向手裡的風筝,“靈力的多少,這個很重要嗎?”
“需要估算一下,五行宗養你要花費多少資源和靈石。”
他直接将靈果一把全塞進自己的懷裡,然後迎着阮葙甯不滿的目光,正經說:“就算是砸資源,也得把你砸進築基期。三年一度的大比馬上就要到了,合歡宗的小師弟很快就要沖擊築基期,玄劍宗的犟種就差半步入金丹期。到時候你打不過人家,可别破防哭鼻子。”
阮葙甯:“……”笑話,她會哭鼻子?
……是的,她會。
她超級容易破防,現在師兄師姐們随便一句輕飄飄的話,就能直接讓她破防。
人生真是一敗塗地啊!
上一刻鐘,還能快快樂樂地啃靈果,下一刻鐘,已經開始憂慮自己的未來了。
然而,五行宗的未來一眼就望到頭,因為前途一片烏漆嘛黑。
既然如此,為了五行宗的未來,她拼了!
瞬間下定決心,然後由靳相柏演示着,她親手将風筝送上高空。
他望着那越飛越高的風筝,出乎意料地挑動了一下眉頭,然後蓦地咧嘴一笑。
阮葙甯全身心都注視着那隻風筝,靈力低微,導緻她全然忽略了一聲不吭,時刻準備着搞幺蛾子的靳相柏。
頃刻間,烏雲密布,妖風陣陣,剛剛還是日頭高照着,這會兒已經全然見不着了。
天突生異象,阮葙甯心頭一顫,忙扭頭去看靳相柏,愕然發現罪魁禍首就在身邊。
她此刻無語凝噎,果然是一句話都信不得的大師兄,為了讓她快速提升修為,居然不惜做到這個份上,直接純靠靈果的靈力沖化神期。
等等,化神期的雷劫?!
居然真的是二十二歲的化神期,他沒騙人!
天殺的,被他拖下水,還入了他渡劫的範圍,這不得劈死我!還真是每天都在離十五年後的好漢又進一步啊!
“小師妹,拽緊風筝線,否則待會兒亂了陣腳,劫雷劈的可就是你了!”
“啊?”懵逼的阮葙甯此刻更加懵逼,這又不是她的劫雷,憑什麼劈她?!
隻是走神這一息,抓着風筝線的雙手立馬傳來酥麻的感覺,緊随其後就是深入骨髓的疼痛。
這就開始了?一個劫雷沒打,就先電她!
轉頭去看靳相柏,隻見他雙手掐訣,抱圓在身前,調動自己體内所有靈力。
即便阮葙甯隻有低微的一點靈力,都能敏銳的感受到來自身旁的,那磅礴浩瀚、霸道蠻橫的雷系靈力。
轟隆——!
冒着紫光的劫雷瞬間落下,順着阮葙甯手中的風筝線,準确無誤的朝地上的二人劈去。
說時遲那時快,靳相柏猝然擡頭,看向那迅速逼近的紫色劫雷。在紫光大盛的瞬間,爆呵一聲,“且慢!”
那一瞬間,阮葙甯的眼眸中盈滿了耀眼的光芒。
無盡的山川湖海,映入眼翠青的重巒疊嶂,僅在此刻統統消散在她眼中。隻剩下無法忽略的光芒相碰撞,與難以承受來自靈魂的撕裂和□□的鈍痛。
她無意識地呢喃:“……天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