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後出門曆練,不會還要把大長老這個廚子帶上吧?
“師姐,你扛着我跑,不累嗎?”
颠着颠着說話都帶上了顫音,阮葙甯忍住強烈的眩暈感,“師姐,你還是……把我放下來吧。”
“不可以!小師妹,我倆有福同享有難同當!”符葙妤義正言辭,突得大喊一聲,“沖啊!去吃飯啊!”
“……”
五行宗真的不能突然多一個正常人嗎?!為什麼,為什麼要這樣對我?!為什麼不把那天殺的虞七抓回來痛扁一頓?!為什麼就薅我一個人?!
說時遲那時快,就在修真界十萬個為什麼即将誕生之際,飯堂到了。
符葙妤囫囵将阮葙甯丢在長凳上,然後火速蹿進了後廚。
阮葙甯:“……”
雖然吃飯很重要,但是我覺得可以先把我解開的。
五師姐,你快回來~
想象是豐滿的,現實是骨感的。符葙妤并沒有回來,隻留她一人使勁搗鼓了兩下,好不容易坐起了身。
“小師妹,一個人來吃飯啊?”
卞相惟順利成為幹飯組的第三名,剛進門就看見裹成蛹的阮葙甯,在長凳上挪挪挪。
坐直身子之後,她突然就來個大喘氣,回道:“是啊,半個人來會吓死人。”
“……”哈哈,今天的小師妹也好幽默哦。
先抛開這些有的沒的,他即刻闊步走到她身旁坐下,瞥了她身上的被褥一眼,滿心疑惑地擡手撓了撓頭。
“你不是在靈果園和大師兄決鬥嗎?”說着,他瞥了一眼飯堂大門,然後抻着腦袋湊近阮葙甯,好奇道:“大師兄,他被你捶成肉醬了?你連帶着,還把二師兄和三師兄都揍了一頓嗎?有沒有MVP結算畫面,讓我瞻仰瞻仰。”
“啊,啥?”阮葙甯自己都覺得不可思議,她能打得過靳相柏嗎?
打得過嗎?
靳相柏捶她,跟捶冬瓜一樣,她居然能反把靳相柏捶成肉泥?
這是什麼天大的地獄笑話?
她輕嗤一聲帶着不屑,然後一臉嚴肅地看着卞相惟,鄭重道:“四師兄,雖然這個謠言很假,但是相信了它之後,我覺你也不是特别真。你是那隻死猴子派來的卧底吧?”
“啊?什麼猴子?”
卞相惟是貨真價實的,但他不清楚靈果園發生了什麼,這會兒帶着從大師兄嘴裡聽來的八卦,張嘴就是問。
“大師兄跟我說,你一個頭槌暴擊,差點給他腦袋砸開花。難道,他又騙我了?”
阮葙甯:“……”話很真,但你腦補太過。
阮葙甯:“大師兄親口跟你說,我和他約在靈果園決鬥的?”
“不是啊,我腦補的。”卞相惟耿直的可怕,一下就把自己趕上造謠這條路上,且越抹越黑。
他言之鑿鑿,“再說,大師兄那麼欠登的,你能打赢他,不覺得很有成就感嗎?”
“并不。”
卞相惟詫異一瞬,立即追問:“為什麼?”
“因為我根本打不過他,而且頭槌暴擊純屬意外。是他先引天雷劈我的,我隻是被劈得神志不清,暈暈乎乎倒他身上,差點沒把他砸死。”
在知道真相的此刻,他不嘻嘻了,心中甚覺失望。
“我還以為……”
阮葙甯:“以為什麼?”
“以為你是天縱奇才,真和大師兄決鬥了。”他邊說邊在臉上比劃着,實在道:“大師兄額頭這兒青紫一大塊,我乍一看,還以為他被玄劍宗那幫人給圍攻了。本以為是六大門派圍攻光明頂,沒想到是你的一記頭殺。”
此刻的卞相惟才是真誠的可怕。
“他還拿走了我的靈果。”乍一想起這事兒,阮葙甯憤憤道:“我辛辛苦苦一個一個從樹上摘的靈果,全被他沒收了。四師兄,你去幫我要回來。”
卞相惟毫不猶豫,立馬擺手拒絕,“不不不,我打不過他,我就是個廢物。”
“四師兄,你承認的這麼幹脆利落,真的不覺得會讓我寒心嗎?”
卞相惟思忖片刻,滿臉真誠發問:“那你寒心了嗎?”
“你覺得呢?”
他應聲掃了她一眼,然後肯定道:“我覺得你不寒心,你的被褥很厚實。”
“……”暫且無語片刻,她是真的快不能和卞相惟這種沒心眼子的人好好說了。
高情商:太耿直,太誠懇,太無言以對了。
低情商:對牛彈琴。
“四師兄,你覺得我為什麼要裹着這被褥來吃飯,而不是把它放在我的屋子裡?”
卞相惟還真就仔細的想了想,然後認真道:“我以為這是你獨特的MVP結算方式,用來慶祝自己拿下大師兄的一殺。難道不是嗎?”
“你不覺得是我掙不開這被褥嗎?”
卞相惟:“我以為你是準備裹着它接受除了大師兄以外,其他同門的贊歎和注目禮。”
“四師兄,我一直覺得你很真誠,真誠是你的必殺技。”
卞相惟高興地接受,來自她的贊美,謙虛地擺擺手,“不值一提,不值一提啊。”
但下一句,才是讓他不嘻嘻的根源。
“但你一直真誠,讓我覺得,你是棒槌。”
卞相惟笑容戛然而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