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群妖怪?!
看着那個從草叢裡蹿出來,肩上好像還扛着一個人的黑影,阮葙甯微蹙起眉頭。
還沒想清楚他的身份,隻見他陡然将肩上的的人利落放在地上,然後猛地一道白光閃了幾人的眼睛。
再定睛看去的時候,那個黑影手握長劍,疾步如飛朝卞相惟的方向猛地蹿來。
阮葙甯隻是借用他手中拎着的長劍,閃動的劍光,勉強看清他身上所着的宗服——玄劍宗的人。
想起玄劍宗那幫子愛殺人證道的劍修,她頓時也是氣不打一處來,拎劍起身快步蹿出,硬接上那人飛劈而下的靈劍。
铮的一聲,二人皆是被震得虎口發麻,瞬息間又退步開來。
玄劍宗的小弟子擰眉看了一會兒,遲疑道:“五行宗練氣二階的新弟子?”
“半步入金丹期的玄劍宗小弟子?”阮葙甯學着他的口吻,一句話回敬道。
這話怪怪的,但他也說不上來怪在哪裡,隻是反手藏了自己手中的靈劍,雙手抱拳道:“剛剛我鋪開神識,探查到此處有妖布下的法陣,諸位可有看見那隻妖怪。”
說到妖怪,應星和辛夷立馬囫囵從淺坑裡爬出來,氣不打一處來。
就是這個家夥和淩霄宗的那位搶奪龍蛋,把沉睡的史前巨龍驚醒,害他倆背鍋被砸。
都這會兒了,還振振有詞地說一群妖怪,賊喊捉賊!
知白在他出現的那一刻就停了手,起身快步走到阮葙甯身前,雙手叉腰,仰頭斜視着他。
“就是你這個死小子偷我的龍蛋!”知白的眸子瞬間轉為豎瞳,在此刻寂靜的夜裡閃着紅光,直勾勾地盯着他,“那可是我等了好幾千年的媳婦,差一點就被你們給擄走了。”
玄劍宗的小弟子在聽他說話的片刻,大腦宕機一瞬,滿心困惑道:“龍蛋?媳婦兒?你這小孩還沒成年,你家就給你找童養媳了?”
可是仔細看過之後,注意到知白那雙冒着紅光的豎瞳,他瞬間召劍于手中,萬分戒備道:“你就是那個妖怪?!這幾個人都被你用幻陣困住了,你還想殺了躺着的那個?!”
腦補不是病,但腦補起來真要命。
應星氣得咬牙切齒,快步走到知白身前将他擋住,對着對面的人就是一頓指指點點,“我就說,我怎麼平白無故挨了砸?感情是你這個不幹好事兒的玩意偷人家龍蛋,害得我差點被生吞。你也真是好樣的啊,玄劍宗的驚竹是吧,老子記住你了!”
“合歡宗的?”驚竹本來都準備繼續動手了,卻見應星突然跳出來,還擋在那隻妖怪身前。
“速速讓開,你們隻是被迷惑了心智。待那隻妖怪一死,你們就能恢複正常。”
辛夷甚覺荒謬,快步蹿到應星身旁站好,将二人身後的知白擋個結結實實,義憤填膺道:“驚竹,明明是你和時徑微動手搶他的龍蛋在先,将他驚醒了。
現在你裝什麼正義使者,打着除魔衛道的旗号,對他喊打喊殺。
他沉睡數千年,與世無争的,哪做過什麼壞事!展開幻陣也是因為你們把他吵醒了,他以為是我們幹的,害得我們幾人差點被暴揍一頓,你還有理了!
你修無情道,還真當自己是道德判官啊!”
此時此刻,知白真的感覺安全感爆棚。
距離上次有人護着他,已經是兩千多年前了。
本以為如今的修真界,各宗天驕除了抓妖獸靈獸當契約獸之外,應當沒人會覺得他們這些獸類是什麼好東西。
沒想到,他差點就一個爆哭,涕淚橫流。
但是,他是因為什麼而被驚醒的,他不太敢說,感覺自己說了會大難臨頭,所以果斷裝鹌鹑。
“冥頑不靈!”驚竹眸光一凜,沉聲說道。
驟然擡手揮出一道劍氣,直朝幾人面門而去,劍氣中隐隐裹挾着金丹期的靈力,沖擊威力極大。
感覺着劍氣中的殺意,應星和辛夷臉色一變。又見他單手擲出長劍,手中快速掐訣,預料此戰避無可避。
“回風拂柳,殺!”
二人瞬間進入戰鬥模式,一個單手幻化出長弓,一個雙手擡起,快速掐訣結印。
咻的一聲,離弦的箭矢瞬間化作一道不易被察覺的虛影飛出。無數藤條拔地而起,從四面八方快速攻向驚竹。
二人相較于驚竹的修為,實在是相差甚遠,幾乎是以被壓着打的結果收場。
阮葙甯着實是擔心幾人結仇,但她似乎不擔心自己和驚竹結仇。偷偷指使知白将二人,連同卞相惟一塊轉移陣地,盡量躲遠些。
她勢必要親自迎戰了。
應星射出的箭矢撞上那道劍氣瞬間消散,辛夷召出的樹藤也被随後那道劍訣盡數斬斷。
阮葙甯凝眸,反手将弦月擲出,雙手快速掐訣,爆呵一聲:“回風拂柳,破!”
霎時,弦月化作一道快速飛出的紫色劍光,飛旋破開那道劍氣震碎,與後一招同樣的劍訣對上,絲毫不落下風。
兩道劍光竟在此刻持平,驚竹望向對面的阮葙甯,眸中不自覺帶上了幾分震驚。
一個平平無奇的練氣二階,居然有連越二級打怪的實力,實力恐怖如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