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白:死裝……
沒留意三人的神色變化,阮葙甯隻是垂眸盯了好一會兒手裡的烤魚。然後默不作聲的緩緩起身,闊步繞過火堆,将烤魚往神色窘迫的驚竹跟前一遞。
驚竹順着烤魚遞來的方向,側首往上看去,就見她木着張臉看自己,正欲開口推辭。
阮葙甯又遞近了一步,“不打不相識,請你吃。”
驚竹眼中還有些不可置信,還想委婉推辭兩句。
阮葙甯絲毫不慣着他,直白道:“大家都是新人,而且這個秘境裡隻有我們這幾個小弟子,兩個月還有得熬。
今日不太平,你又屬是我們幾人之中修為最高的,若是覺得自己白吃白喝不好意思,那接下去結伴的日子,你就多出些力氣。
出了這個秘境,在秘境裡發生的所有事情,大家都守口如瓶就是了。宗門之間的恩恩怨怨本就沒有什麼,也和我們沒關系。真要追究起來,幾千年前大家都師同一脈,皆算是同門。”
驚竹愣怔看了她幾息之後,也不再有什麼委婉推辭的念頭,伸手接過她遞上的烤魚,低聲道謝。
送了烤魚,抵消了心中絲絲愧疚,阮葙甯返回又繼續坐在原來的位置。
圍觀群衆偷偷摸摸,立馬又是一頓擠眉弄眼。
應星:剛剛我還想着裝一裝魚烤多了,偷偷給他塞一條。萬萬沒想到,葙甯師妹直接送了。
辛夷:哼,你這是刻闆印象。葙甯才不像你以為的那樣小肚雞腸,忘了那枚剛進口袋的上品靈石了嗎?
知白:對!阮葙甯天下第一好!
三人務必贊同這話!
剛坐回去,虞七又開始在她識海叭叭個不停。
虞七:你變心了,從前你都是給我吃的。現在,你居然反手就給了一個剛見一面的人,狠心的女人!
阮葙甯:這也吃醋?你是醋包成精嗎?
虞七:……
阮葙甯:看他那樣子實在是觸景生情,瞬間就想到了還沒建立五行宗的時候。你還記得嗎?我倆誤入秘境,也是食不果腹,得虧碰上玄劍宗的師兄,贈了些吃的。
虞七:當然記得了,自那以後,我就成了野炊戰士,啥都會做。現在想想,你有我這樣的賢内助,開心不開心?
阮葙甯:……
虞七:兩千年啊,阮葙甯,我差點就成了望妻石。
阮葙甯:啧,沒讓你體驗追妻火葬場,你心裡不大舒坦是吧?!
虞七:你又兇人家,人家超想哭的嘤嘤嘤……
阮葙甯:……安心睡你的大覺吧,死小子!
在識海裡罵完了虞七,她還覺得有些臉熱,收拾好自己四散開來的思緒。
甫一擡眸,就見驚竹拿着烤魚,一臉欲言又止地看着自己。
她摸不着頭腦,疑問:“怎麼了?”
“阮道友,我知道這話有些傷人,但是我還是得說。”驚竹面上幾番掙紮過後,堅定地看着她,振振有詞道:“小弟子大比,我是不會手下留情的。雖然你對我有一飯之恩,但是我得為了宗門榮耀而戰。”
此刻懵逼的阮葙甯更加懵逼,“……安?”
“這條烤魚就當是我欠你的人情,日後若有需要,我定全力以赴。但在弟子大比一事上,我不能将第一讓給你。”
因為一條魚,驚竹成功的腦補出阮葙甯想借此收買他,然後要他輸掉小弟子大比。
幸好不是腦補說阮葙甯暗戀他,不然某個剛剛陷入沉眠的魂魄得從阮葙甯腦子裡蹿出來,揍!死!他!
阮葙甯沒搭話,他還以為自己猜對了,繼續言之鑿鑿地說:“此處是低階妖獸秘境,你劍法熟稔,尚可解決。不必說這種掩人耳目的話,讓我心存愧疚,以此故意輸掉小弟子大比。”
阮葙甯:“……”不是很理解。
這話實在離譜,遂辛夷和應星将知白展示出來,示意他好好看看。
應星指着知白給他看,然後嚴肅道:“哥,你要不看看這位再說話?”
辛夷附和,“練氣二階能打得過靈獸五階?還是吊打?哥,你出門是喝了假酒嗎?”
知白抱着條烤魚,正啃得滿嘴流油,在他看去的時候,立馬擡首,沖他嘿嘿一笑。
驚竹一時語塞,應星繼續說:“不止是這隻罕見的靈獸,今天我們仨差點就被一條巨型蜈蚣給咔嚓咔嚓了。”
辛夷繼續附和,“那可是四階妖獸呐!”
“四階妖獸?!”驚竹納罕,随之而來一串炮語連珠,“這裡不是低階妖獸秘境嗎?怎麼會有四階妖獸?我剛入秘境的時候,隻看見了幾隻三階疾風兔,其他都是一階妖獸,怎麼會有四階妖獸?”
“或許是随着時間推移,中階妖獸也多了起來,殺那隻妖獸費了我多數靈力。”
阮葙甯:“我靈力低微,修為才練氣二階,今日着實是運氣好。若是再遇上這等妖獸,恐怕心有餘而力不足。”
驚竹颔首,了然道:“原是這樣。既如此,那我們便暫時結伴同行吧。”
“我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