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去的秘境曆練,對驚竹來說,是有生之年不堪回首的。
也不是說無聊吧,就是時時刻刻有個人盯着你的感覺,真的不太好受。
是的,沒錯!
自從他當卞相惟的面提出交流生這個話題之後,卞相惟就将他歸入黃毛一列。
無時無刻無處不在,嚴防死守從他做起。
吃飯睡覺都不準離開卞相惟的視線範圍之内,偶爾摘了靈果靈植,回頭一看,就見他陰恻恻地盯着自己。
半夜驚醒,翻身就能對上他那張臉,驚竹麻了。
早知道他就不說了,死嘴!
在這樣高壓的監視之下,他也沒有生出心魔,可見心智堅定。
隻是在一個風和日麗的下午,在卞相惟第一千三百零五次盯住他的時候,他看開了。
看開的結果就是境界松動,然後他順利的突破金丹。
還不知道自己有這等能力的卞相惟傻眼了,擡頭看着迅速聚集密布的烏雲,他深吸一口氣,立馬拖家帶口,離那金丹雷劫遠遠的。
他可是記得符葙妤的雷劫連劈三人之後,才原原本本落到符葙妤頭上。
就怕那第一道雷劫是劈阮葙甯頭上,為了這個家,他是操碎了心啊。
他将手裡的樹杈鄭重交到阮葙甯手裡,然後語重心長道:“葙甯啊,不知道這雷會不會劈你,但你記得躲好啊!”
阮葙甯接過他遞來的樹杈,百思不得其解,但是理解尊重。
重重地點了頭之後,在卞相惟回頭去看驚竹渡劫時,她反手就把樹杈扔了。
“驚竹第一個就出去了,咱們還要等一個多月。此刻,我羨慕的淚水從嘴角流了出來。”應星滿心羨慕嫉妒恨。
辛夷點頭附和,“在秘境裡度日如年,猶如蹲班房。寒窗四年,換來班房幾十年,到底關的是犯人還是我啊?”
“想要出去就勤加修煉啊,打嘴炮誰不會?”時徑微也是初具嘴修的成效,張嘴就來,刀刀紮心,“等到修為夠高,你們想去哪就去哪,直接回家一覺睡到世界毀滅都行。”
應星:“……”啊!!!她說話真的好難聽!但為什麼都是大實話啊?!
辛夷:“……”這是PUA,她在PUA我!!!
“言之有理。”阮葙甯聽進去了,不但聽進去了,還覺得時徑微說得十分有道理。
然後,她像是想到了什麼,擡手指了指離他們站着有些距離,整個人呈現出一個保護姿勢的卞相惟,扭頭低聲對身邊的幾個人說:“偷偷告訴你們一件事。”
應星滿臉八卦,“知白把他媳婦兒孵出來了?”
辛夷雙眸一亮,“有快速進階的辦法?”
時徑微微蹙眉頭,思忖幾息,狐疑道:“你撿到靈石了?”
阮葙甯:“……”這都是些什麼有的沒的?
阮葙甯:“我四師兄壓境了,他現在應該是金丹期。”
“……嗯?”
“你說什麼?”辛夷感覺這話合在一起,她就聽不懂了,“什麼意思?”
時徑微倒是微挑着眉頭,一副像是早就預料的模樣,傲嬌地說:“不過就是金丹期,也沒什麼了不得的。圍殺巨蟒的那天,我也隐隐猜到了。哪個築基期的靈力經得住他那樣消耗,先設法陣後還結劍陣的。”
“對呀,聽徑微這麼一說,我才想起要問你什麼。”應星這會兒才想起正事,側目去看阮葙甯,好奇道:“葙甯師妹,你不是符修嗎?怎麼對劍招法訣很熟悉的樣子?我算了算日子,你隻在五行宗裡待了三天而已,總不可能是有什麼速成秘訣吧?”
驚竹沒問的問題,落到了應星的頭上。
雖然她早知道肯定會有人滿腹疑問,逮着機會問她,但現在這個時機好像也不是很好吧。
天殺的,怎麼能這麼敏銳地察覺到她的不對勁,還這麼沒有眼力勁且不合時宜的說出來。
但是沒關系,他們有張良計,她有過牆梯。
信口胡謅,以假亂真那可是分分鐘的事情,灑灑水啦。
“說出來你們可能不信,我記性比較好,基本能過目不忘。”阮葙甯讪笑,落在其他三人眼裡,就是因為不好意思、腼腆含蓄的淺笑。
“偶然見過門内諸神之戰,就旁觀學了一招半式。和驚竹碰上的第一面,我還和他打了一架,也學了他一些劍招法訣。再加上有知白,時不時指點兩句,劍法也精進了不少。”
辛夷毫不懷疑,點點頭說:“原來是這樣啊,居然是過目不忘、天賦極高的修仙聖體。難怪驚竹提讓你去玄劍宗當交流生,定是惜才,想讓你有更大的成就,但他着實不會說話。”
“既然是這樣。”時徑微眼眸一轉,絲毫不顧及親兄妹情面,揮起鋤頭就是哐哐挖。
她側首看着阮葙甯,溫和的笑道:“葙甯師妹,你是符修?”
阮葙甯堅定且無比肯定地點頭,嚴肅道:“我将是符修界冉冉升起的新星。”
“好!”她高聲應和。
阮葙甯被這一聲驚得愣了愣,不解道:“不過,你為什麼會問我這個?”
“哎呀,衆所周知淩霄宗可是修真界的符修陣修大宗,宗内的修煉資源也是數一數二的。小弟子大比結束之後,你想不想去淩霄宗當交流生啊?”時徑微說這話一臉正氣,但末了在無人瞧見的地方,沖她眨了眨眼睛。
阮葙甯沒有立即可出答案,面上有些猶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