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是我家小師妹嘴裡的驚竹師兄。我家四師弟嘴裡那個會騎鬼火,會叫他老登,會拐帶我家小師妹,會染黃毛的小兔崽子?”
靳相柏單手捋了捋自己壓根不存在的長胡子,一臉的高深莫測又暗含着些許戲谑。蹙眉看了送上門來被敲打的驚竹片刻,疑惑道:“你們家大師兄口中,那個驚才絕豔、天賦異禀,最有希望成為新一屆劍道魁首的天驕?”
驚竹謙虛一笑,正欲開口說話。
靳相柏壓根不給他開口的機會,繼續道:“他的舌頭還好嗎?沒閃着吧?”
“啊……啊?”
“我都懂,你們這些小年輕就喜歡這個調調。”靳相柏一臉‘我懂’的神情看他,然後予以鼓勵似的擡手拍拍他的肩膀,正欲再說兩句。
“葙甯,幸好你還沒走。”
也就兩句話的功夫,又湊來另一個宗門的小弟子,打斷了靳相柏的話。
他的目光瞬間被轉移,看着湊過來的小弟子,遲疑片刻道:“你是淩霄宗的?”
“靳師兄好!我叫時徑微,是淩霄宗宗主玄序仙尊座下親傳弟子,排行第六,年十六。”她一臉正氣坦坦蕩蕩地說。
這一下五行宗的幾個人都對她這謙虛态度頗為滿意,暗自眼神交流了片刻。
“你也是來找葙甯的?”他此話就是明知故問。
時徑微擡手撓撓頭,咧嘴一笑,整個人都顯得明媚不少,與淩霄宗其他喜歡拿下巴看人的表同門實在是大相徑庭。
“我家大師兄想見見葙甯和我哥,就是認個人臉而已。靳師兄,您要過去和他叙叙舊嗎?”
靳相柏:“???”
他還懷疑自己聽錯了,下意識問:“你,剛剛說什麼?”
“去認認臉,玄劍宗的阒師兄也在,您要不要……”
“要我去見那兩個把我當狗騙,還當成狗殺得傻逼狗東西?”
時徑微顯然是低估了三宗首徒之間的恩恩怨怨,乍一聽,還有些詫異。
“……啊?”
“你這個小弟子也……”
靳相柏正欲大發雷霆,卞相惟頗有眼力勁的一個闊步移到時徑微身前,将人擋了個嚴嚴實實。
“大師兄,禁止誤傷!”他忙不疊道:“這可是我妹啊,親妹啊,好不容易相認的一母同胞的親妹啊,你得愛屋及烏!”
靳相柏:“……”我看起來很像反派嗎?
“像,非常像。”席相珩幽幽補充道。
靳相柏斜了他一眼,就這一眼像是啟動了席相珩的欠揍開關,話裡夾着刀子咻咻就往外放。
“何止像反派,比起邪劍仙,他都得誇你一句,青出于藍而勝于藍。”
靳相柏:“席二,你早上紅豆粥喝多了,現在想死是吧?”
“失敬失敬,陳述事實而已。”他還頗為無奈地聳聳肩,“不說你還不高興,說了你更不高興。你間歇性抽風的更年期提前了是吧?”
靳相柏:“你沒入淩霄宗真是浪費了一大人才!”
“可能吧,畢竟淩霄宗宗主給我頒過獎。”
靳相柏:“年度最佳嘴炮攻擊獎。”
“過獎了,大師兄。”
靳相柏:“……”幹!真的好想揍他一頓,今晚就去炸了他的老鼠洞!
“大師兄,做人裝逼遭雷劈,裝狗缺德也會遭雷劈……”
二人旁若無人的開始了嘴炮大戰,你來我往,刀刀紮人心窩。
符葙妤悄悄把阮葙甯和時徑微拉遠了一點,然後兼職搬運工,将驚竹和卞相惟也拖離戰場。
至于曲相勖,他需要當一個公平公正的和事佬,所以他不能走。不僅不能走,還得圍觀二人戰況。必要的時候,必須出面防止倆人打起來。
阮葙甯遠遠瞅一眼已經進入白熱化戰争的二人,心裡默默給曲相勖點了一根蠟,然後轉頭問符葙妤,“五師姐,隻留三師兄一個人在那,真的沒事嗎?”
“放心吧,那小子福大命大。”符葙妤滿不在意道:“等認臉回來,他倆就好了。”
“其實,我覺得我留在那還能幫忙。”驚竹适才出聲。
其他人頓住腳步,驚詫地看了他一眼。
卞相惟二話不說,先給他了一個爆栗子,然後狠狠地說:“小兔崽子,說你胖你還喘上了!化神和元嬰的決鬥是你一個金丹大圓滿能撼動的?你待那兒,保不齊你就是那個挨打的完蛋玩意兒。”
驚竹邊揉自己被敲疼的腦袋,邊蹙眉嚴謹道:“那要是曲師兄一個人應付不過來,豈不是雙拳難敵四手?”
“你可真是鹹吃蘿蔔淡操心!大神打架,撲街遭殃的道理,你沒聽說過?”時徑微平等創飛除了自己特别有好感的人之外的所有人。
驚竹耿直,“時徑微,你說話好難聽。卞師兄,你說話就比她好聽一點。”
卞相惟:“……”小兔崽子搞拉踩這招是吧?!
時徑微:“……”我說話好難聽?哇哈哈哈……終于有人認可我嘴修的戰鬥力了哈哈哈……終有一天,我會修成言靈的,然後第一個對他重拳出擊!
符葙妤事不關己,高高挂起。
阮葙甯見此場景,隻覺得眼前一黑又一黑,修真界的未來十分堪憂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