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嘿,猜對了。”
阮葙甯站定之後,忽地咧嘴一笑,道:“二師兄,有沒有很驚喜的感覺?”
席相珩抿唇不語,隻是一味地看着她。
“和我想象的不太一樣。”阮葙甯的笑在他平靜的目光中,慢慢收斂。
他似是輕歎一口氣,然後站直身子,平靜地說:“你在想為什麼我沒有一點驚訝的神色嗎?”
阮葙甯隐去靈劍,挑眉說:“不是。”
席相珩面上終于有了一絲輕微的情緒波動,聲音裡透着點點好奇,“那是什麼?”
“看你和大師兄分身打起來的時候,鬥志滿滿。”她随意的比劃了一下,滿臉郁悶道:“怎麼到了我,就一副興緻缺缺的樣子?二師兄,你不會是覺得我沒資格成為你的對手吧?”
他沒有廢話,當即就是點頭。
阮葙甯:“……”
“你有和葙妤一樣的毅力,我甚感欣慰,但是……”
他好端端的突然就來個急刹停頓,完美勾起了阮葙甯的好奇心,問:“但是?”
他點頭,直言不諱道:“你還不夠強,我不建議你直接略過相惟和相勖,就冒險來挑戰我。
雖然我煉體平平無奇,修為平平無奇,悟性天賦更是拖後腿。但是我覺得你沒必要這麼早就來挑戰我,畢竟你現在是真的弱。
小師妹,你可能不知道,我一般很少打築基初期的修士。”
阮葙甯瞬間福至心靈,“那師姐?”
“她也是上了金丹期,才來挑戰我的。”席相珩面不改色道:“我唯一打過的築基期修士,是玄劍宗的首席。當時我也是築基期,未知社會險惡,就懵懂地接下了他的戰書。”
“然後,你赢了?”
他避開答案,給出另一個更直觀且準确的回答,“他輸了,輸給了我十枚上品靈石,讓我小富了一把。”
阮葙甯:“……”
果然,兜兜轉轉還是離不開靈石啊。
靈石在他的心中已經能完美匹配萬物之源了。
“二師兄,請展開說。”
她直接席地而坐,從腰間懸挂的儲物袋裡摸出兩枚上品靈石奉上,朝席相珩做出一個請的手勢,示意他繼續詳細展開。
席相珩靜靜站着看她,半晌之後,才邁步動身。他在靠近阮葙甯兩步遠的地方席地坐下,然後擺擺手,示意阮葙甯把靈石收回去。
“夠強,就不會被痛扁。”他風輕雲淡地說出自己的至理名言,似乎是打算在死後,還要當成墓志銘刻在墓碑上。
“那怎麼才能變得和你一樣強?”阮葙甯默默收了靈石,真心求問。
他真心回答:“硬練,練着練着就強了。”
阮葙甯:“……”
對于他的話,阮葙甯壓根不敢苟同,且不說硬練容易走火入魔,就算是沒有走火入魔,這其中的彎彎繞繞也是非常人所能迅速參悟的。
席相珩所修忘情道确實可以一試,但她一個無情道顯然是達不到這麼高的境界。
特别是硬凹高冷人設,沒把别人冷死,自己先被自己的面癱臉給制裁了。
“清心靜氣很重要。”他不疾不徐道:“修煉的時候,必須做到心無雜念,心無外物。
求仙問道本就是逆天而行,若實在做不到心無旁骛,那麼修煉一途也是走不遠的。
常說的師傅領進門,修行在個人。師傅他老人家雲遊四海,通訊符也聯絡不上。
不出意外的話,應該是出了意外,搞不好八成是死在外邊了。
但是,身為他的弟子,要時刻謹記,修行是個人之舉,非前者揠苗助長之法可行。
葙甯,你心性尚幼,心智多不成熟。在修煉一途難免争強好勝,急功近利。
可實在的說法,修煉所求為穩。道心穩固,心智堅定,心無旁骛,一心求道。
所以,你回去就把清心咒抄一百遍。”
“……”阮葙甯隻聽最後一句,面癱臉就繃不住了,“二師兄,你是不是夾帶私貨了?”
席相珩避開她的目光,眼睛骨碌轉了一圈之後,輕飄飄轉移了話題,“每日早課,二長老還會教授識文斷字。授課内容,對我們來說有些簡單,但對你來說剛剛好。回去之後,我會讓二長老和大長老一起給你安排上。”
阮葙甯:“……”
初代翹課大王,重開首次破防。
以往破防隻是說說而已,這次是真的破防。不為别的,隻為重新識文斷字,對她實在太有挑戰性了。
想當年,她成為劍修是為了讓煞筆心平氣和的她說話。
但是現在,席相珩要她識文斷字,這不就是讓她心平氣和的同煞筆說話嗎?
有點不符合她不服就幹的人設了,果然上輩子的人設硬凹不到現在的她身上,現在的她是獨一無二的她。
看她不是特别死心的樣子,席相珩無奈搖頭,指着她身後在地上躺屍的幾人,淡定道:“如果你一定要打,可以參考他們三個。辛夷不算,剛剛她就當了個手部挂件而已。”
辛夷:“……”這話好難聽。
阮葙甯順着他的指引,回頭看了一眼,除了辛夷坐着,其他三人還躺着的都已經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