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帶上廚子,隻能讓應星這個被他們扮鬼吓壞的怨種,臨時頂替一下廚子的角色。
此刻,他待在某個席相珩剛剛現鑿出的山洞口,借着溫暖的火光翹首以盼。
那神色姿态宛如等着道侶歸家的小郎君,實在等得久了,就在火堆邊來回踱步一會兒,口中念念有詞。
“不會吧,不會吧,他們不會是碰到鬼了吧?”
他正嘀嘀咕咕的起勁,言語間更是沒什麼邏輯可言,“不對,不對,我這是自己吓自己。都是修道之人怕什麼鬼,那鬼有什麼可怕的,不都是人類的另一種形态嘛。是啊,是啊,這有什麼好怕的,不就是換了一個形态過活而已,沒什麼可害怕的……”
就聽他一個人嘀嘀咕咕,其他三人莫名其妙看了他好幾眼,還是決定将他撇在一邊不管了。
“剛剛,你們有沒有看清楚,葙甯和席師兄,到底是誰赢誰輸?”
辛夷好奇地左看看右看看,“驚竹,你看清楚了嗎?”
驚竹搖搖頭,蓦然擡首,疑問道:“剛剛,葙甯是破陣了,對嗎?”
“顯而易見啊!”辛夷沒見過這種問了問題,還被人反問的。
當即就放棄繼續追問驚竹,轉頭看時徑微,問:“徑微,你是陣修,應該能看出點什麼其中的竅門吧?”
時徑微略顯遲疑地點了點頭,緊皺着眉頭,低聲說:“但是感覺有些奇怪。”
“哪裡奇怪?”
驚竹插話,“我閱覽過我們宗門藏書閣的書籍,劍陣領悟者少之又少,多是宗門之中的佼佼者。劍陣與陣法有異曲同工之意。
隻是劍陣多為殺陣,破陣多是布陣者撤回靈力,然後強行從外破陣,或者陣中人以暴力的方式破陣而出,多是不死不休的。
而陣法多變,各式各樣種類繁多,布陣者都會留有陣眼,殺陣會留下生門。”
辛夷聽得雲裡霧裡的,“什麼意思?”
時徑微補充,“劍陣意味着不死不休。除了實力強勁者,可以自助破陣之外,修為低者、實力不足者非死不得休。
陣法則是留有一線,日後好相見。雖設殺陣,但留有生門,不會做到斬盡殺絕的地步。”
“原來是這樣啊,席師兄居然這麼強嗎?!”辛夷聞言不由咋舌,轉念一想,“這樣說來的話,葙甯好像也很厲害,她居然完好無損的出了劍陣。”
“奇怪的地方就在這裡。”驚竹劍眉緊皺,“葙甯隻是一個平平無奇的築基初期小弟子,能在修為高了兩境的席師兄設下的劍陣中全身而退,其實力如何,不言而喻。”
時徑微附和,“對,而且她是暴力破開劍陣的。仔細想想相差兩境的修為,再回頭想想盲盒秘境那一次,葙甯作為一個剛入門的小弟子,居然能使出玄劍宗的劍訣。如今想來,那條龍也是奇怪得很。”
辛夷猶豫片刻之後,還是贊同地點了點頭。
“說的有道理,那隻靈獸好像被帶回了五行宗之後,我們就一直忘記了向葙甯打聽這件事情。”
驚竹此刻腦洞大開,語出驚人,“要是她是哪位大能前輩投胎轉世的話,其實我覺得也說得通。”
時徑微:“……”
時徑微:“緻腦癱劇情看多了吧,我們現在重中之重就是要相信科學!”
“可是,大家不都說科學的盡頭是玄學嗎?”驚竹疑惑出聲,“我們現在都能飛天遁地了,相信科學的說法還能成立嗎?”
時徑微:“……”
辛夷豁然開朗,當即豎起大拇指誇贊,“有道理啊,驚竹師傅!”
驚竹:“……”
“雖然你有道理,但是我不喜歡聽道理。”席相珩邊處理手中妖獸的皮毛内髒,邊頭也不擡地幽幽說道:“小師妹,你……”
水聲清泠,也沒讓他心中的疑惑打消半分,心情反而越來越沉重。
但是蓦然回首,就看阮葙甯壓根沒聽他說話,滿心滿眼都是地上那堆堆成小山的獸核,左撿一個仔細端詳,右撿一個小心放進儲物袋。
他抿唇無語片刻。
“小師妹。”
阮葙甯沒聽見。
“小師妹!”他的音量不由得拔高了許多。
阮葙甯抱着獸核,似是如夢初醒般朝他看來,面上盡是茫然道:“二師兄,怎麼了?”
席相珩:“……”
席相珩:“對于剛剛破陣的事情,我覺得你似乎有什麼事情瞞着我。現在四下無人,也避開了留影石,你盡可以放心大膽地告訴我。”
“說什麼?”阮葙甯這會兒裝傻充愣,也沒想着先開口交代,把自己的底牌亮出來。
據虞七的說法,這叫什麼來着?
虞七:欲擒故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