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葙甯捏着一枚圓潤光滑,色澤喜人的上品回春丹,滿心郁悶地盯着如同木頭樁子一樣站在洞口吹冷風的虞七。
習慣了那一魂一魄在識海裡咋咋呼呼的聲音,現在看到這個活生生的人,反倒不适應了。
可能是用挂用順手了,現在沒挂了,所以覺得哪裡怪怪的。
即便是煉出了上品丹藥,阮葙甯對他的懷疑還是無法打消。
“葙甯。”辛夷剛給躺着的兩人喂下丹藥,轉頭就來找她,見她一直盯着杵在洞口的虞七看,忍不住掩嘴輕聲說:“你一直看着他,他是不是真的有什麼問題啊?”
阮葙甯沒說話,隻是點頭。
辛夷心裡一咯噔,忙不疊又将聲音壓低了許多,“組委會是不可能花這麼多的經費,請個大能過來的。但是憑空出現這麼一個大活人,會不會是魔修……”
“暫時還不清楚。”阮葙甯搖頭,輕啧一聲,微蹙着眉。蓦然想起什麼,扭頭看她,兩眼放光道:“得找兩個能打的。”
“你是說,靳師兄和阒師兄?”
阮葙甯點頭,“不過得想個辦法,把他也一塊帶走。”
“這個好辦。”辛夷邪惡一笑,資本的嘴臉顯現,“交給我。”
阮葙甯還沒想明白,她會用什麼借口把人騙出去的時候,她已經蹿到虞七跟前,輕咳一聲,嘿嘿一笑,“那個,虞總啊。聽說這個秘境夜間瘴氣多,這次出門急,手頭有點緊,帶的破障丹就……”
“去采靈植煉。”
辛夷:“……嗯?”
虞七面不改色,“我說,你自己去采靈植煉。”
辛夷:“……”
邪惡資本家計劃最終宣告破産,她落敗而歸,蔫了。
阮葙甯輕嘶一聲,顯然是預料到了這個結果,但是沒想到虞七給的答案這麼直白。
“我們組委會有規定,為了防止意外,夜間出行得有三人以上組隊行動。要不你照顧他倆,我和辛夷還有應星去找靈植?”
見辛夷蔫頭巴腦的回來,阮葙甯忍不住高聲問了一嘴。
虞七扭頭看她,緊蹙着眉頭,神色有些不耐,“算了,我和你們一塊去。”
……
“演累了,就會原形畢露。”靳相柏示意圍着火堆、靠坐着休息的其他人,看一看那位躲在樹上,沉默的孤狼選手。
孤狼選手一身黑衣,半張臉藏進脖子上圍着的類似寶寶圍兜的圍巾裡,獨自一人在樹上靠着樹幹休息。
“雖然但是,他為什麼要圍着一個寶寶圍兜啊?”現在發聲的是缥缈宗幸存四弟子白芨,作為一個藝術生,她其實很不能理解孤狼的耍帥姿勢。
猶豫了一會兒,她還是忍不住繼續說:“他晚上睡覺不用翻身的話,低着頭,坐着睡覺,不覺得脖子疼嗎?”
“可能帥吧。”此刻發聲的是合歡宗幸存五弟子雲茝。雖然不理解,但作為三好青年的她不會随意歧視任何一個人,特别是一個喜歡圍寶寶圍兜的人。
不過,還是得把話說回來,她好奇問:“他,真的是你們的師叔祖嗎?不是說那場大戰死了很多人嗎,大能幾乎全部隕落?”
“所以,現在的劇情展開,就很迷惑。”卞相惟如是說:“一樣的臉,不一樣的脾氣,還是個死裝哥。嘶,二師兄不會是被他淘汰的吧?”
“這個說法成立不了。”倉椋實話實說,“他出局的原因是惡意坑害隊友。”
頓時,氣氛凝滞,現場一片鴉雀無聲。
還得是首席跳出來打圓場,這事兒才能算過去,阒塵有話講,“不過話說回來,他一個人是怎麼進來的?難道是組委會放進來的?”
卞相惟搖頭,“不大可能,這種燃燒經費的事情,組委會那幫人才不會幹。”
“怎麼說?”
卞相惟沒說話,扭頭看身邊不說話的符葙妤,眼神示意她說兩句。
畢竟是專業人士,涉獵頗廣。
“粗略計算一下,如果是真人大能,耗費的天材地寶指定不少,畢竟要請人出山,來敲打我們這些個小卡拉米。”像是瞬間的頭腦風暴,她微蹙起眉,然後眯着眼,緩緩舉起自己的右手展開,“保守預估這個數!”
倉椋:“五十萬上品靈石?”
符葙妤搖頭。
白芨:“五百萬?”
她再搖頭。
雲茝遲疑,“五……千萬?”
“大概在這個數上下浮動。”她神色認真嚴肅,沒有一絲玩笑的成分。
三人齊齊倒吸一口涼氣,心中痛罵資本無情,居然能給出這麼高的出場費!
“不過……”短短兩字,又将三人的注意力引了回去。她輕咳一聲,“因為這個經費問題占比較大,可能不會出現這種情況。所以,我斷定這位孤狼選手,肯定是某位能工巧匠做的傀儡。或者是用了什麼特殊的高階符箓符寶之類的東西,幻化而成。”
真是,太奢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