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身形、這體格子、這種姿勢,好像是……驚竹?”
大長老眯着眼,“你确定?”
應星忙不疊點頭,大長老也是将信将疑,然後揮揮手,動用靈力将二人從深坑裡弄了出來。
答案揭曉,确實是驚竹。
不過他大白天穿着夜行衣,行迹實在詭異。
“這小子從哪溜上山的?你來的時候,看見他了嗎?”
應星在他回頭看來時,立即搖頭否認。
“算了,先把人救活再說,可别死在我五行宗裡。”他又回頭,自顧自地說。
應星:“……”
“應星啊。”
他立馬應聲,“诶。”
“你先随我去藥閣,給他倆治治,待會我再去戒律堂給你拿點生活用品啊。”大長老掃了一眼兩人,越看眉頭皺得越深
應星:“诶,好好……”
還沒好出個所以然來,又是一個天外來物,從二人面前咻地飛過,狠狠砸進大坑裡,宛如爆破現場,從坑裡又蹿出一陣塵浪飛揚。
沒有一點點防備,黑影就這樣出現在二人面前。
這回二人成了丈高塵浪的受害者,被揚起的塵土嗆得直咳嗽。
“這群死小子怎麼回事,不用回北側峰山住了是吧!”大長老邊咳邊罵,改為拎着那兩個毫無意識的人,“來五個交流生學習就開始了,今晚都給我去守後山!”
“聽見沒有,你倆今晚去守後山。”
眼前還是灰蒙蒙的一片,一道穿透力極強,還極具欠揍的聲音響起。
應星聽不出來這聲線屬于誰,但大長老給宗裡六個孩子天天做飯,誰是什麼狗脾氣他都知根知底。
他眯着眼睛,張嘴就是罵,“靳相柏,你個鬼滑頭!今晚之前立即給我把這個坑填平,要是……”
應星捂着嘴輕咳,對于大長老罵得越來越難聽的話,他不太敢聽,遂默默扭臉将視線停留在那黢黑的坑口。
他看得正入迷的時候,那狹窄的洞口裡豁然伸出一隻白皙修長的手,然後扒着洞口,用勁到手背上的青筋根根鼓起。
“啊!”他被吓得短促驚叫了一聲,猛地一屁股坐到地上,眼睜睜看着從洞裡露出又冒出一個長發淩亂的頭,視線往下還是身着白衣,這簡直就是刻闆印象裡的‘惡鬼’形象。
“驚叫什……”
大長老罵完,聞言回頭一看,目瞪口呆,“我嘞個乖乖,下手這麼狠啊?”
“啊?!”
應星驚愕,顫顫巍巍地擡手指着那個‘惡鬼’,扭臉抖着聲音問大長老,“常師伯,這這……這是你熟人啊?”
看他怕成這慫樣,大長老哎呀一聲,甩着手裡的傷員,才發現手上沒空,遂擡了擡下巴,說:“那是你曲師兄啊!啧啧,我就随口說說而已,大娃居然打得這麼狠。嘶,看着都疼……”
眼看着曲相勖一身狼狽地從坑裡爬出來了,渾身滿是煞氣,看上去有幾分像是從地底爬出來索命的惡鬼。
漫天飛揚的塵土已經消失不見,二人這會兒視野開闊,順眼就看到了台階之下,不知何時多出的幾人。
靳相柏手裡拎着兩個模樣清秀的少年,應星隻認得其中一個,視線往他身後移去。
阮葙甯、時徑微、辛夷三人并排拘謹地站在一處台階上,當沉默的看客。
“死猴子……”身旁的‘惡鬼’喪言喪語的說了三個字,後面的話像是被按下了消音鍵,一個音節也聽不清楚。
應星滿腦袋問号,收回視線來看看不說話的大長老,再看看曲相勖,最後又将目光投向靳相柏身後的阮葙甯。
阮葙甯接收到他的求助信号,無奈地聳了聳肩,然後打算當一次和事佬,清清嗓道:“那個,呃,我現在該說什麼?”
整段垮掉,由此證明,她不是和事佬的最佳人選。
“來個人告訴我,你們現在是混戰了嗎?”
雖然阮葙甯當不了和事佬,但她答題夠快,特别是對于大長老的這個問題,她一下就搶到了話語權。
“我知道,我知道!”她忙不疊舉手,先給大長老一個穩住心神的眼神,然後将真相脫口而出。
“事情是這樣的,驚竹來送極品化形果的路上碰到了死猴子,然後死猴子帶路敲暈了他,搶了他送來的化形果吃掉。
恰逢,溫師兄偷偷往自己的儲物袋裡塞了很多土,就是靈果園和稻田裡的土,被我們三個抓包。
勸說他打開儲物袋給我們查看的時候,死猴子直接把敲暈的驚竹當成趁手的兵器,直接一擊将溫師兄打到了北側峰山,砸出驚天巨坑。
然後,死猴子和知白長老攪混水,在大師兄和二師兄因為劍來應該歸誰的問題上大打出手時,他倆瞧準時機,直接把他們口中作惡多端的二師兄打到了北側峰山,又一次砸進了這個今天巨坑裡。”
她一口氣說完,然後猛地長舒口氣,說:“大長老,這件事情的前因後果就是這樣,您聽明白了嗎?”
“嘶!頭好癢……”大長老蹙眉看向罪魁禍首,冷幽默道:“好像要長腦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