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青年到底想幹什麼?!
如果母熊反應過來被設計咬了自己孩子的屍體,肯定會把他撕成碎片的!!
李祈昭不禁替他捏了把汗,躲在了古樹後面。
黎向辭在找槍。
被他刻意藏起來的那把血迹斑斑的獵槍。
其實他最初在門口看木牌時就發現木牌旁躺着一把槍,出于私心,他并沒有告訴李祈昭,而是用木牌和枯草把槍遮起來了。
不過母熊在來回踱步的時候無意間把槍踢走了,夜晚的能見度又低,黎向辭找起來有些費勁。
與此同時,屋裡的母熊終于察覺到了不對,被濃烈人類鮮血掩蓋起來的是它萬分熟悉的味道。
它在原地呆愣了片刻,倏地一把扯開被它誤認為人皮的被子,眼前赫然出現了自己孩子殘缺的屍體标本。
母熊徹底崩潰了。
它發了瘋似的趴在早已咽氣的孩子身上嘶吼,那撕心裂肺的吼聲穿透耳膜,将本就可怖的森林襯的尤為悚然。
黎向辭被震的頭疼,找槍的速度慢了不少。
可母熊的耳朵一動,聽見了灌木叢中的異響,伴随着一聲比先前更加恐怖的怒吼,精準地朝黎向辭所在的方向奔了過去。
眼看那雙鋒利無比的熊爪就要落在他肩膀上,黎向辭及時壓低身體利索往旁邊一滾,順手摸到了那把槍身都被踩的有些變形的獵槍。
但願他還記得這種古老的雙/管/獵/槍怎麼用。
黎向辭熟練地查看了下彈夾,在看見裡面還有四發子彈後蹙了下眉,随即往後一滾調整距離并順勢起身,端起槍對着母熊就開了一槍。
在扣動扳機的那一刻,槍口噴射出噼裡啪啦的零碎火焰,母熊緊接着踉跄幾步靠在了木屋上,嘴裡不斷發出痛苦的嚎叫,一股令人作嘔的腥臭味撲面而來。
在這種危急的情況下,黎向辭隻能确保自己一定打的中,但是卻不知道具體擊中的是母熊哪個部位。
可惜了,沒有一槍斃命。
不過槍口的火焰讓他短暫了看清了母熊所在的位置。
黎向辭立馬調整槍口,在母熊試圖撲上來之時對準它的腦袋又開了一槍。
砰!
巨大的槍聲響起,母熊的動作登時僵在半空中,幾秒後撲通倒在了地上,揚起一片混雜着腦漿的肮髒塵土。
一陣騷動後,森林再次歸為寂靜。
黎向辭舉着槍走到母熊屍體旁,确認它完全沒了氣息後才放心地扣出餘下的兩顆子彈,把槍随手丢在了灌木叢中。
一直在遠處躲着的李祈昭整個人都被吓傻了,在聽到第一聲槍響後便恐懼地捂住了耳朵,雙手顫抖的厲害。
哪兒來的槍?這個青年竟然會用槍?!
他絕對不是一般人!!
跟一個不似表面溫和、且會使用槍械的人睡過一張床,李祈昭後知後覺地渾身冒冷汗,慶幸自己居然還有命活着。
不過若是一起遇到這件事情的不是他,那自己是不是早就被狂暴的母熊弄死了……
想到這兒,李祈昭連打了好幾個寒顫。
在他緩神的間隙,黎向辭已經走到了他面前,挑眉喊了句“喂”。
李祈昭如初見時沒出息地抖了下,下意識後退了好幾步。
他幾乎是立馬就反應過來了這動作很不禮貌,但已經為時已晚,面前青年看向他的目光多了些許異樣。
“我……”李祈昭啞着聲音開口解釋,憋了半天卻隻僵硬地蹦出來一句:“對不起。”
自己想辦法救下來的人非但不感激,甚至還害怕地後退,放在誰身上都會很不爽。
這青年不會順便把他也殺了吧?!
不要啊!!他這條命可是好不容易才撿回來的!!
但是黎向辭隻是打量了他幾秒,然後又恢複了白天那副懶洋洋的模樣。
“人之常情,習慣了。”黎向辭聳肩,“我決定回小木屋睡個回籠覺,一起?”
他說他習慣了?!難道現實裡有很多人害怕他嗎?!
李祁昭難以置信地動了動唇,最終還是沒将那份好奇問出口。
“……一起。”他吞咽了下,“我沒别的地方去。”
這是實話中的實話。
反正副本裡不能随意殺人,他隻有這一個選擇。
黎向辭笑着點點頭,先一步轉身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