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色厲内荏的口中低喝道:“冒充朝廷命官,乃誅九族的大罪!”
“來人。”陳懷瑾輕聲開口。
不知何時來了數位統一黑衣勁裝的皇城司兵馬。
立在高處齊聲應喝:“是。”
“帶走。”
閃過幾道身影,連抓帶揪的從地上帶起攤如一灘爛泥的瘦高士兵,和像提小雞崽一樣的矮個士兵,倏忽間消失的無影無蹤。
若有若無的凄厲喊聲,“将軍,與我無關…”最終消失在天際。
轉瞬,人群紛紛跪下磕頭感謝,“陳将軍,真乃大好人。”
剛剛瘦高士兵作威作福,着實把百姓吓得不輕,這一下惡霸被除,壓在百姓身上的重負一掃而空。
一位皇城司衛從屋頂落下,神不知鬼不覺,抱拳行禮:“将軍,亂臣賊子已盡數拿下。”
那皇城司衛震驚的看着面帶享受的姑娘,安安分分地攥住他家将軍的衣領,已起了褶皺。
他再偷瞄了他家将軍幾眼,臉色看着視若尋常。大事不妙,誰人不知他家将軍有些怪癖,這身衣服許是又不能要了。
他裴三今夜又要點燈熬油燒了這身配的他家将軍玉樹臨風的衣袍,女人就是礙事,這可是他精挑細選的。
“嗯。”陳懷瑾吩咐裴三收拾好福甯巷這收了驚吓的百姓,若有被危及的攤販,照價賠償。
“那些人關進昭獄,今夜我親自問審。”
“裴三領命。”
人來來往往,池年沒有半分自覺,窩在這身上沾染着淡雅清香的檀香味的青年懷裡。
昭獄,池年來了許久但也聽說過,無滔天大罪不進昭獄,進了昭獄說你有罪,任憑你清白一身,欲加之罪何患無辭。
她不動聲色的打量陳将軍的面容。這味道與他倒也相合,如果忽略掉他兇狠手辣的那一踢。
啧,這回那瘦高士兵别說那面容滄桑的婆婦,就是眼前這男子,他也無福消受咯。
幸虧她沒落入他手裡,不然豈能讨得了好。就在她默默打量男子的時候,陳懷瑾頭一低,瞅着睜開眼的女子,似乎看透了她的腦補,臉一沉冷笑不疊,道:“姑娘,可待夠了?”
池年聞言迫不及待地想要從他懷裡下來,待了許久她腳有些麻。
她落地時,使不上力氣退下一軟,重新撲進那人的懷裡。池年聞言羞的耳朵泛紅,頰面紅霞滿天。她扶着男子的臂膀,她手一動男子的手抱她更緊了,那男子清冷的目光掃遍了她的全身,落在她手放的位置,“姑娘,欲擒故縱這招對我沒用。”
“我沒有。”池年抿着嘴唇,擡眸看向他的時候,一雙熠熠的杏眼暗含指控,身體前傾,兩人的呼吸彼此交纏。
陳懷瑾手不敢下重力,這弱女子的脖子太過孱弱,骨頭架子一推就散掉了。
他似乎小心翼翼地似在護一個瀕臨破碎的瓷娃娃,輕輕扶她站穩,大步退後離她大半個地盤。
陳懷瑾失去了懷裡的溫度,自在幾分。遠遠地看着池年,面無表情地開口詢問:“姑娘可有大礙?”
皇城司衛疏散了人群,宋書韻才從掙紮中逃脫出來。護犢子的對視陳懷瑾,挑了挑眉凝聲道:“陳大人這話好笑,任是誰憑空被死人頭吓個半死還被那歪瓜裂棗的馬臉男要當街強搶有夫之婦,怎得無礙!”
“那依姑娘的意思是想要如何賠償?”陳懷瑾發問。
宋書韻在池年手中畫了幾筆,她心領神會,狠狠地宰他一筆,他手下犯的錯,擔責的不是他是誰。
兩人眼神打着機鋒,手裡互相比劃着數。
一兩?太少了。
五兩?買身衣服,割點肉就不剩多少了。
那十兩,三七開?成交。
池年頭疼的依偎在宋書韻的懷裡,狠心掐了自己手心一下,淚珠滾落,略失血色的面容,看着就似受了大驚吓。
宋書韻朝池年緊靠,她有着害怕這冷面的男子。不過還是強裝淡定地說道:“二十兩銀子。”平常娘都是對半砍價的,我虛報一半應該差不多。
裴三突然鑽出來,站到他家将軍前頭,覺得荒唐,氣的笑出聲,大聲叫闆:“你搶劫啊!”
宋書韻冷不丁被冒出來的人吓了一跳不說,還說她搶劫,“你誰啊?閑雜人等速速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