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姐兒,快讓伯母好好瞧瞧,出落的這麼水靈,怪不得我兒惦記你。”宋母拉過她,愛不釋手,左瞧右瞧直接無視了池父。
說話間,宋母從手腕上褪下一個山青翠色的镯子,水頭足,一眼望上去水汪汪的,透亮到人的心尖。
不給人拒絕的機會,一套就滑到池年滑嫩的玉臂上,相得益彰。行走間,靈動飄逸的翠色,襯得人出水芙蓉似的。
這姑娘動如脫兔,靜若處子。雖是農戶出身,但這般模樣,舉止自然,看的宋母心頭舒坦。她注意到那姑娘見到那镯子,目光清澈透亮,眉目間的喜歡不似作僞卻無半分貪念,是個好的。
宋母越瞧越滿意,略帶風韻的眉眼間和藹慈祥,拍拍池年的手:“收下吧,都是一家人。”
媒人見機行事,借機誇贊打開話題。
“親家,咱們兩家好好商議。您坐您坐……”
從宋母踏入大房院落中,池老太就關注到兩隻手都拎不完的幹貨補品。
上次被轟出來後,池老太賊心不死。還想給池父另娶一房,把池年草草大房嫁了出去,可惜沒得逞。
她扒着牆角,偷聽屋裡的談話。脖子恨不得伸進大房的堂屋。
池二嬸也注意到了此現象,蹑手蹑腳地走到池老太後面,配上腰胖腿粗的模樣,猥瑣地冷不丁發出聲音:“進去多久了。”
池老太差點吓暈過去,翻個白眼就往後倒,撞到池二嬸身上又頓時清醒過來。小聲怯懦地說道:“一盞茶的時間。”
池二嬸從池老太身上搜刮來那扇還未及時堵住門的鑰匙,三兩下撇下鎖,快速逼進。
“不行,我絕不同意!”池父聲音響震天,宋母和媒人都有着呆住了。
“這…孩子們…兩情相悅…”媒人有些尴尬地找補。
“這等好事,怎得不叫上我,好歹我可是她親二嬸呢。”池二嬸手中拿着粗布手巾,學着扔手絹的做派,學貓不成反畫虎,是個四不像。隻她自己沒了自覺,還在那和宋母找個話題。
聲音尖利刺耳,動作粗俗不雅,反觀年姐兒,兩者相差十萬八千裡,宋母真聯想不到一處去。
池父冷眼瞧着池二嬸浮誇的動作,不由讓他聯想到夏氏生病那些時日,也是如此這般。
“你來做什麼。”池父防備的姿勢,冰涼冷淡的聲音,這些池二嬸都當看不到。
不趁着今日破壞掉,等年姐兒成婚,她二房豈不是輸給大房?池耀祖不中用,二丫又被年姐兒藏了起來,她二房後繼無人,憑甚這大房歡天喜地的辦紅事。
池二嬸扯扯嘴角,和宋母套近乎:“您是不知道我這侄女性子一等一的好。良順體貼,善解人意。命也好極了,夫君儀表堂堂,學富五車。”
“喲,這衣服…是煙娟緞提花面料,不便宜吧。這镯子…”池二嬸有些挪不開眼,嫉妒的扁扁嘴。
話裡話外哪是誇池年的,分明是上眼藥的。
良順體貼是說她榆木腦袋不善變通,娶回家隻能當花瓶;命好是說她沒真本事,隻能靠男人提供不了助力,衣服首飾更能說明她不是個安分的,貪慕虛榮。
“您說是不是?”
“親家,這樁婚事我應下了!”池父腦袋一熱,臉色鐵青,池二嬸這幅有持無恐的樣子看得他火冒三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