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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頭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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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友驗證。

【受刺激了?】

夏瑾安:沒有,就是想抓緊時間完成清單。

傅煜:你說,我要不要幫忙?

夏瑾安:不用。

想了想,她勾了下唇,繼續輸入:感覺,你挺好追。

... ...

傅煜看着發來的消息,驚愕之下笑了。

這還是自己印象裡的夏瑾安嗎?

傅煜越過人頭,看着那頭亂糟糟的頭發。每一根淩亂的,參差不齊的發絲都在告訴他,剪頭發的人當時有多憤怒,又有多毅然決然。

不知道昨晚發生了什麼,夏瑾安才會做出如此壯舉。隻是做出此舉後,她能完美收場嗎?

前排的夏瑾安心裡自然是有答案的,她當然是不能完美處理。

但也隻能處理,必須處理。

放學,破天荒的,是夏駿華給她打電話,讓她回家吃飯。

父親打來電話,就意味着家庭法庭要開庭了。

審判來臨。

夏瑾安其實還是有點兒緊張,不過比起之前,現在倒多了點兒破罐子破摔的意思。

事情已經發生,頭發也剪了,她總不可能突然擁有超能力,把這一切複原。

于是,她頂着一頭所謂的“水母頭”踏上了回法院的路。

打開門,便對上兩股震驚的眼神。

難得的,她沒有從中感受到憤怒。大概是出格之舉,讓父母大跌眼鏡,他們根本來不及發火,還在想要用怎樣的措辭去形容她的這頭頭發。

頭發的威懾力還真的不小。

兩分鐘過去,夫妻倆硬是沒有說出一句責怪的話。

一瞬間,好像地位互換,夏瑾安坐到了審判席上,看着台下的兩人,率先開口:“昨晚我自己剪的,還不錯吧。”

楊麗琴終于要開口了,還沒出聲,手被夏駿華抓住:“安安,你想剪頭發,可以去理發店。”

話裡蘊着淺淺怒意。

夏瑾安不慌不忙地說:“我以前提過,你們不允許。”

“還記得嗎?”

夏駿華微怔,顯然是不記得。

楊麗琴記得,所以忍不住開口:“你,你剪這種頭發,就得花時間打理,有這個時間,用在學習上不好嗎?”

媽媽的語氣難得溫和,裡面似乎還有種妥協。

也是,她已經剪了頭發,楊麗琴也不會魔法,将她的頭發變長。

夏瑾安也柔和着語氣對媽媽說:“不會浪費多少時間,我昨天剪的時候看了看,也就...兩分鐘不到。”

“如果是在理發店剪,雖然時間長些,但我能一邊看書,一邊等理發師給我剪,也不耽擱。”

原本是要說她昨天态度的問題,結果因為頭發就忽略了。

兩人好像很難決出‘态度’和‘頭發’哪個問題更糟糕。

夫妻倆繼續啞口。

夏瑾安知道今天“開庭”的重點在哪裡。

倒了杯水,潤潤嗓。

語氣平緩道:

“我不想彈鋼琴,一直都不想,也從來沒有羨慕過。”

“還有五天是媽媽的生日,鋼琴是送給她的。”

“我記得您給我講過,您小時候羨慕電視裡會彈琴的人。”

楊麗琴嘴唇翕動,硬是沒說出一句話。

看向女兒的那雙眼睛,幾乎是在刹那間紅了。好像吞了顆極苦的藥丸,藥丸卡在喉嚨,苦味四處蔓延。

“我什麼時候,”楊麗琴喉嚨幹啞:“媽媽什麼時候給你講的?”

夏瑾安随口胡謅:“小時候,你問我長大有什麼夢想的時候。”

夏駿華和楊麗琴結婚二十年,還真不知道枕邊人竟想彈鋼琴。

在他的印象裡,妻子是個能完全平衡家庭與事業,且不喜風情的女人。

她好像從不在意什麼生日、節日需要儀式感,也不喜鮮花、蛋糕,禮物。

從前單位發購物卡,給她一張,她就能高興許久。

夏駿華的心裡活動,被夏瑾安說出口。

她問:“爸爸,每年媽媽生日你都沒有送過她禮物,今年能送她一束花嗎?”

其實楊麗琴是喜歡花的,不然也不會悉心打理夏駿華那滿陽台的花草。

隻是,作為一家之主,有些大男子主義的夏駿華認為,妻子是愛屋及烏。

一些生活上的細微改變,其實夏瑾安早就察覺了。

大學,她離開家,家裡空了,或許也是感受到她真的長大了。

楊麗琴和自己煲電話粥的時候,唠叨叮囑變少了,偶爾還會和她聊起同事之間的事。

比如英語老師燙了一個特别洋氣的發型,隔壁班的班主任老婆送了他一個包,他給班裡的學生炫耀。

隻是這個時候,夏瑾安好像忽視了媽媽的話。

就像曾經自己的話也被父母忽視那樣。

她隻是敷衍着、順從着,附和着母親的話,然後電話挂斷。

直到27年的春節,楊麗琴在親戚的陪同下,燙了一頭卷發回家。

母親常年不保養,用過最好的護膚品還是夏瑾安省下生活費,給她買的一套歐萊雅。她臉色蠟黃,顴骨位置的皮膚還有些粗糙,在南方城市很少會出現如此幹燥的肌膚,因為楊麗琴不塗防嗮霜,又要頂着太陽去打理花草,陪他下河釣魚,偶爾還要回老家幫兩邊父母打理菜園,皮膚出現幹裂的情況,又顯得‘合理’。

那張略顯疲倦的臉上滿是難為情,撫摸頭發的手仍有二十多年操勞留下的紋路。

夏瑾安還是注意到了不一樣。

那天母親格外開心,隻可惜,年夜飯被相親話題占據。

媽媽的改變被所有人忽視,可她依然時不時就去廁所一趟,或者拿出手機,對着屏幕悄悄看自己的發型。

動作小心,嘴角盡量不上揚,眼尾輕輕壓下,紋路明顯。

這些,都被夏瑾安看見。

飯後男人打牌抽煙,夏梓桐拉着她去放煙花。

夏瑾安走到樓下,不知道為什麼就突然停下腳步,轉身擡眸。

她隻看到廚房亮着暖黃色的燈,一道人影匆匆閃過。

那個忙碌的身影,是萬家燈火裡不起眼的存在。

小區裡的每家每戶都歡聲笑語,每個亮着燈的廚房也都一樣,那裡面都有一位母親在洗洗刷刷。

那天夏瑾安沒去放煙花,盡管這個時候的她已經可以十二點以後再回家,她還是拒絕了夏梓桐,回家陪母親一起洗碗,坐在一起剝着烤的小甜橘,看春晚。

快要接近淩晨十二點,迎來新的一年時,她終于聽見母親小聲問她:安安,媽媽燙這個發型好看嗎?

夏瑾安說:好看。很适合你。

當話說出口,她才意識到,這也是她二十四年來,第一次誇獎母親。

在家裡,母親打她最多,罵她最多,管束她最多。

因此,她把邊緣化的父親看做理智的存在。

也是在做了老師,看見家長會上暴跳如雷的家長時,她才後知後覺,不是父親理智,也不是一人唱紅臉一人唱白臉的教育模式,是楊麗琴根深蒂固的相夫教的觀念,包容了夏駿華同樣根深蒂固的大男子主義,替他分擔了所有家庭瑣事,包括子女教育。

所以爸爸不會管她穿衣,督促她學習,盯着她練字。

他隻需要在适當的時候站住來,點評好壞。

夏瑾安不是受夠了無休止的被管控,要違背母親。

是她想要徹底改變着乏善可陳的日子。

而這些日子不是一個人造就的,是整個家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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