軟玉在懷,鼻翼的香甜在時刻引誘她犯罪。芙妮雅動動喉頭,輕吻一下她的額角。陳洛伊輕哼,直接滑下來帶着枕頭略微傾斜地墊在她的頸肩。芙妮雅輕輕拿開她置于她身上的手,站起,将她的枕頭調整好,将她的腦袋輕輕放下。
剛想輕手輕腳地走出房間,餘光瞥見那有點擦傷的手心露在被子外,心中一動。慢慢蹲下,擡起她的手心吻上。
舌尖輕緩地舔舐,帶起酥麻的癢意。陳洛伊睡夢中感覺有點不對勁,但是尚可忍受,由是繼續沉睡。芙妮雅見狀輕輕地吸吮起來,過一陣如舔冰淇淋般快速輕柔地舔舐。
陳洛伊清晰地感受到這股右手心傳來的癢意,翻個身表現自己睡得不安穩。芙妮雅注視她的面龐,舔舔唇,從衣櫃的暗格中取出醫療箱,給其輕柔塗上藥膏,纏上繃帶打了個活結。
悄無聲息地離開房間。
約莫半個小時,陳洛伊半夢半醒間聽見有人在叫她去吃晚飯。睜開眼,并不是第一反應想到的人,陌生的失落自心頭升起。暗光看她醒了不動,喊道:“嘿,該下樓吃飯了。”
陳洛伊聽罷脫口而出:“芙妮……主人在樓下嗎?”
暗光微愣,看向她的眼神裡多了些探究:“大人在一樓等你。”
陳洛伊一顆心又雀躍起來。她想立刻出去,無意瞥見有點松亂的衣領,趕忙整理好,小跑下樓。
暗光暗道奇怪,沒有琢磨出個所以然。
待陳洛伊到達一樓,芙妮雅和戈沃克正品嘗着紅色盛宴。那一個個紅色的食物直讓她心裡發毛,造型精緻卻有說不出的怪異。芙妮雅看她猶猶豫豫在長條桌前徘徊,目光落在她的臉頰上。停留一秒,說道:“到我身邊來。”
平靜的語氣,沒有之前預料的命令。陳洛伊鼓起勇氣,正常步速到她的右手邊坐下。
芙妮雅将管家手中的餐盤端到她面前,遞給她餐布裹起的刀叉,輕聲道:“這是你喜歡吃的,我讓人給你多做了一點。”
陳洛伊看着餐盤裡擺放有點綴的粉條,驚喜之餘是感動。她忽略對面和左邊隐約的腥味,低聲說句“謝謝”,埋頭幹飯。
芙妮雅笑容淺淺,摸一下她的腦後也接着享用晚飯。戈沃克觀看全程,小聲咂舌。見芙妮雅還猶有笑意嘴角輕微抽動,被發現趕緊低頭接着吃。
“姐,你這哪裡找來的血液,這麼好吃。”
晚餐半中腰戈沃克來了一句,嘴邊沾有零星的血點。芙妮雅觑他一眼,看向筷子僵住的陳洛伊,重新落在戈沃克的眸光似覆有寒霜。
戈沃克縮縮脖子,忙道:“呃,對不起,我說錯了。”
随即低眉順眼假裝吃飯。内心:姐姐怎麼變得這麼可怕……
沒吃幾下,芙妮雅帶上碗碟喊上管家,對戈沃克道:“去後院。”
戈沃克愣神。芙妮雅正要開口繼續提醒衣角被人拉住了。
“芙……主人。”
聲音怯生生的,近乎要聽不清楚。芙妮雅回過身子看她,不發一語。陳洛伊抿唇,把内心的想法吐露:“可不可以留在這裡……”
頓一下,“陪我吃……”
芙妮雅的目光柔和下來,握住她的手,應下。陳洛伊垂着的腦袋擡起,撞進了她湛藍的眼眸,心跳莫名加快。戈沃克踏出去的腳收回,察言觀色後眨眨眼,坐回餐桌,沒再問為什麼不去後院了。
三人心思各異地用完晚餐,戈沃克同芙妮雅道别,甫一整理好碗筷刀叉就馬不停蹄地帶着自己的下屬離開了。長長的餐桌上留下陳洛伊和芙妮雅兩個人。
飯菜都被掃光了,管家也在戈沃克原來坐的位置上收拾餐具。不消多時桌上空空如也,幹淨整潔如未使用過般。陳洛伊拘謹地在木制椅子上坐着,時不時用餘光觀察安坐于主位的芙妮雅。
她端着紅酒杯慢慢搖晃,裡面的液體有些粘稠,不一會兒就把路過的杯壁染紅。陳洛伊的嗅覺不算特别敏銳,但她的視力很好,能認出那就是血液。剛想集結勇氣的詢問的眸子低下去,不敢多言。
“怎麼了?”
芙妮雅品嘗佳釀,轉而看見她欲言又止出聲問道,眼中有微不可察的笑意。
陳洛伊下意識想否定,可見芙妮雅蹙着眉頭像是預料到她将會說什麼又生生咽回去,擡眸坦言:“我想回房間……”
尾音未完全出口,芙妮雅眼神一凜,陳洛伊一抖,剛想低下頭躲避她的視線就被她捏住了下颌。
陳洛伊不由得想起她初見芙妮雅那天她也是這般,痛的她流淚都沒有放手。
預感中的疼痛并沒有襲來。芙妮雅輕輕托起她的下巴,聽不出情緒地問:“這麼怕我?”
像肯定句,或是真心在問她的想法。陳洛伊眼珠子靠在右邊,目光躲閃:“沒有。”
欲蓋彌彰的否認。芙妮雅輕輕一笑,注視眼前忐忑不安的女孩,大拇指上移,摩挲她粉紅的唇瓣,湊近:
“你知道你這樣,會讓我很想吃掉你嗎?”
陳洛伊瞳孔驟縮,在她話音落下的那一刹心底竟流露出一絲期待。可恐懼更勝一籌,表現在面上。她眉睫撲閃,弱弱道:“主人……不要……”
“這樣”兩字還未出口,唇就被吻住了。
确切來說是包裹。陳洛伊瞪大眼睛,感受到那濕軟的舌鑽進自己的口中肆意淩虐。她很想說話阻止她這個動作,奈何唇瓣被芙妮雅緊緊控制着,動不了分毫。
突然,血腥味在口腔中蔓延,在兩人的交接處化開。陳洛伊心下一驚,芙妮雅已然對準她的傷口吸吮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