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洛伊的雙眼微微睜大,以面部表達吃驚。芙妮雅将說一句:“翻下一面。”架子聽話地輕輕碰下書頁,來到下一面重新固定住。
“今後你隻要用語音表達它就能夠翻下一頁,這樣你就能讀書了。”
陳洛伊颔首,卻沒有表達出想要按照這樣的方式讀書的意願。芙妮雅見此,把置書器擱在床頭櫃上,輕輕握住她的右手,問:“怎麼了?”
“我想聽你幫我念。”
芙妮雅微怔,随即笑回:“好。”
陳洛伊聽着芙妮雅如泉水般清透的聲音,沉浸在美妙富有邏輯的故事中,感到無比滿足。
就這樣和自己喜歡的人待在一起,平平淡淡的,是一種簡單的幸福。
芙妮雅眸中帶笑,聚精會神地念着故事,緩慢而又清晰,加入些許感情。不知不覺間,陳洛伊的大腦感到困倦,緩緩倒靠在她肩上,沉沉睡去。
芙妮雅漸漸降低音量,最後消失不見。她将她的枕頭放下,慢慢扶着她的上半身躺在床上。動作輕柔小心翼翼。門外的湯雲意躊躇不定,等芙妮雅準備出來時才彰顯那麼點存在感。
“首領。”
“嗯,”芙妮雅對于她的出現不算吃驚,“有什麼事嗎?”
湯雲意沒有情緒起伏,回道:“想問問首領您找我有什麼事情。”
原本的湯雲意是有所擔心的。畢竟被上司發現自己沒有認真工作。但是看芙妮雅臉上沒有異色,就算心裡有至少沒有表現出來。自己沒有必要想太多來吓自己。
即使有後果,也是人之常情。
正當她想好了最差的結果,芙妮雅忽然來一句:“這段時間辛苦你了。”
湯雲意愣住,旋即明白她可能是突然的有感而發。于是像往常一樣回複:“這是屬下應該做的。”
“給你休息兩天,大後天再回來工作吧。”
“啊?”
一個沒忍住發出一聲氣音,驚訝之情過于明顯。湯雲意定定神,确認芙妮雅不似在開玩笑後道:“現在是非常時期,首領還是不要開這種玩笑的為好。”
“沒有開玩笑,”芙妮雅的神情很是認真,“如果你覺得過意不去,也可以分開休息。”
“……”
湯雲意沉默,思索片刻答:“那就分開休息吧。”
“好,”芙妮雅微笑,讓平常見不着幾次她笑的湯雲意感到有些悚然,“總共十天,你可以自由支配。”
到了這裡湯雲意終于能确定她不是在開玩笑了,說了句“謝謝”,莫名覺得活力回到了身上,轉身前往工位接着工作。
芙妮雅想了想,既然已經把自己能想到的細節都給了湯雲意,現在也不急着和她探讨。
不過和揚國的合作細節還是要盡快敲定下來,以免時間久了節外生枝。
……
“給我個計劃失敗的合理解釋。”
胡青楠靠在沙發上,腳尖有節奏地點地。
這聲音還算悅耳,可在跪下手臂骨折的人眼裡,是地獄邊緣的試探。
“我們弄了一個調虎離山計,同時把她們困住,但是那血族不知怎的知道了我們的計劃,所以……”
一記眼刀劃過,胡青楠冷着臉:“說重點。”
“就是……”
那人咽下一口唾沫,捋清思路道:“雖然我們任務失敗了,但是我們發現了一件事。”
“說。”
“陳洛伊應該是擁有某些芙妮雅的權限的,所以我們的人才會那麼快被發現。”
胡青楠眯起眼:“說清楚些。”
“據我們推測,應當是類似于某些芙妮雅的私人權限。”
“沒了?”
那人迎着胡青楠的寒光:“沒了。”
“好。”
胡青楠站起來,看了看他受傷的手臂,笑:“這一次還不算廢物。記住,沒有下次。”
甩開,“滾吧。”
那人顧不及骨折的手臂被大力甩開可能複發的後果,連忙爬起來跌跌撞撞地跑了出去。
胡青楠慢慢走去拿上水壺,到陽台開始緩緩給植物澆水。
機械動作片刻,他靈光一閃,眼角的光顯現,露出一個陰險的笑。
植物的土壤已然被水淹沒。
……
陳洛伊醒過來,在床上不過兩周便出了院。第二周時,每天都在醫護人員的攙扶下進行走路等簡單動作,稱為複健。
前段時間昏迷加上剛醒來過于虛弱的時間不短也不長,恰好能讓她的肌肉變弱一點點。
由是為了達成出院能照顧自己成就,在能力範圍内進行了盡可能地運動。
芙妮雅見她勉強能自主照顧自己,然仍舊有些打顫的模樣讓鄭弦來專門照顧她。
鄭弦雖是第一次被委派這樣的任務,但是她也沒有任何怨言,反倒欣然接受。陳洛伊在所有的人和血族裡面和鄭弦算是最熟的,自然也沒有異議。
看到一切妥當的芙妮雅欣慰地點點下颌,就要出發。陳洛伊到門口問:“晚上回來吃飯嗎?”
芙妮雅換鞋的腳一頓,嘴角上揚:“回。”
陳洛伊笑,和她道再見後,在家裡搗鼓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