俄頃，楊曳的臉出現在屏幕上。湯雲意禮貌打招呼：“楊首領。”

“湯首領，”楊曳的眼下是一團烏黑，但說話的中氣十足，“有什麼事情請直說。”

“對于應對應國的霧氣還有人海戰術，您能提供一些建議嗎？”

楊曳聽罷，罕見地沉默下來。湯雲意看向陳洛伊，示意她往前走一點。

陳洛伊照做，楊曳看清她的面容，忽然有一種不可名狀的情緒鋪陳開來。她定定神，答道：“有一種機器可以幫到你們。”

“稍後我将它的設計圖紙交給你，你們可以做些臨時機器，以備急用。”

陳洛伊和湯雲意對視一眼，一個喜悅另一個驚喜。

“謝謝您，楊首領。”

陳洛伊鄭重道謝，棕眸中是真切的感激。

“以後有什麼忙，力所能及的，怡國将全力協助。”

楊曳眼中閃過一絲驚訝，随即笑意染上眼角，唇角微翹：“嗯，那是當然。”

“若是時機成熟，我也希望能和陳小姐交流。”

心裡有某處貌似被觸動，複雜的感覺油然而生。

還沒等陳洛伊探究接着詢問，楊曳已然切斷通訊。

她愣在原地，一時間竟沒回過神。

“沒想到你和楊首領的關系真的不簡單。”

湯雲意略顯戲谑的聲音響起，把陳洛伊拉了回來。她壓下現在應當不合時宜的感受，轉身和她一起規劃路線。

……

看管芙妮雅的兩名應國衛士心越來越慌。

從未見過一個人的臉色可以如此蒼白，到了一種發指的地步。其中一名衛士正想掏出一點牛奶喂給她喝，被另一名阻止。

“你瘋了？給她喂喝的。”

“幹什麼？”那衛士沒有停下嘗試的動作，“人都奄奄一息了，要是死了我們也不好交差。”

“我看你是色令智昏。”

一巴掌拍掉他手中的牛奶，頗有些忌憚地看向面容清冷的芙妮雅，勸解：“她可不是人，而是血族，最強的那種。”

“我記得這種生物還有個别名，叫吸血鬼。”

“都有‘鬼’字了，臉色能不蒼白嘛。”

“哦。”

那人好像被說服般，開頭的怒火一下子全沒有了。撿起打翻的牛奶坐了回去。

芙妮雅自一片混沌中醒來，她沒有立刻睜開眼，而是選擇繼續裝睡。

嘗試動動身上綁縛的繩子，感受到其間力量差距。沒再做無謂的掙紮。

她現在要做的，是保存體力，恢複好，八成能夠等到她們來營救自己。

不能拖後腿，然後一舉破敵。

兩名看管她的衛士絲毫不知自己的談話已經被盡數聽去。隻是一直身為領導者的芙妮雅，并沒有将其放在心上罷了。

帶到一個臨時駐紮地，那裡布滿了人類的氣味，魚龍混雜，令一向嗅覺敏銳的芙妮雅感到不适。

然此種不适不足以讓她表現出來。

胡青楠親自看着她被運送下來，關進裝修相對牢獄好很多的實驗品休息室。

毋庸置疑，這裡面是關押血族的地方。

“對這裡還滿意嗎？”

芙妮雅心知這應當是被發現裝睡了，由是睜開眼，平靜地看向他。

胡青楠微微一笑，手上握着一個電鞭：“芙妮雅首領，這是我特地為你準備的。”

“這些可都是我親自監工，怕你住不習慣。”

所有都是在成功之後為了彰顯自己牛逼的廢話。芙妮雅懶得和他多說，保持緘默。

“今天先這樣吧。”

令人意外的是，胡青楠将電鞭丢在一邊，走了出去。

“明天再來看你，别讓我失望。”

門外的應國守衛将門鎖上。胡青楠在他耳邊交代幾句，昂首挺胸離開。

不知怎的，他沒有走多遠芙妮雅就感覺自己的腦袋異常沉重，接近昏過去。她兩眼一閉，不受控制地失去了意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