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就是商讨派哪幾個人類領導或者血族領導過去了。

事到如今一切已無隐瞞的必要，一個國家不能沒有首領。當人類和血族得知芙妮雅被應國捉去的消息後，在湯雲意擔任臨時首領，戈沃克擔任臨時首領和陳洛伊擔任臨時首領的三個選擇中投票最高為第一個。

湯雲意成為了衆人的臨時首領。

盡管有些血族并不相信她對芙妮雅的忠誠，畢竟那次她突然的反叛引起了公憤。但是他們都明白湯雲意是當前局勢的最佳人選。

戈沃克太莽撞，心是好的，方法不對大概率會幫倒忙；陳洛伊太過年輕，加之當策劃沒多長時間，雖然做事沉穩，精準，但是在其他方面的處理能力有待考究。

湯雲意身為怡國的臨時首領，需要留下來保護國家，穩定國家内部秩序。戈沃克身為首領芙妮雅的親弟弟，在血族當中擁有最高威望，倘若并非走投無路必須要的情況，下面的人都不希望他去敵國冒險。

陳洛伊呢？

她主動請纓去揚國，救芙妮雅心切，她不能放棄這來之不易的機會。

湯雲意看着她，心情有些複雜。

異國他鄉，兇多吉少。多少人或是血族都不敢去嘗試，而她從一開始就表露出非去不可的意願。難道愛情真的比自己的生命還重要嗎？

何況和那名血族共事将近二十年，以她絕對理性和淡漠來看，估計在應國想的都是如何回國并非陳洛伊吧。

湯雲意答應下來：“嗯。”

“不過具體事宜我還需和他們商榷。”

陳洛伊颔首，明白這是勢在必行的，況且集衆人之智慧本身就是一個非常明智的做法。

“在做這些之前，你先了解一下開船的基本要求吧。”

“我更傾向于你來做船長，不過身為船上最高等級的船長，責任也是很大的。倘若你連基本事務都沒有學好，上船的資格都沒有。”

陳洛伊沒有異議。雖然湯雲意的這一番話說的毫不留情，甚至可以說很冰冷。

但是客觀即可。

俄頃，整個辦公區域又開始了瘋狂戰鬥模式。

……

“報告，實驗體注射劣質血液後沒有顯著異常反應，表現為輕微萎靡，意識偶爾不清醒。”

實驗員A如是報告給胡青楠，他擺擺手，等他退下去後，繼續觀察着牢裡的血族。

這麼多天了，還是沒有從她嘴裡套出一句話。

胡青楠輕“啧”聲，煩躁顯現在他的臉上。

有時候生命力太頑強也不是件好事。

思忖片刻，他決定親自去看芙妮雅。

芙妮雅癱倒在地上，眉眼低垂，精神頹然。

好幾天沒有進食的她已然走向了生命邊緣。胡青楠手下給她注射的劣質血液更是讓純血血族感到極其不适。

甯缺毋濫，就算一直沒有血液攝入也沒有必要拿這種方法來折磨她。

想到遙遠在海那頭的人，心裡泛起苦澀。

難以用言語表達的痛苦，是身體上的，也是精神上的。

然她非常清楚，自己的意識是清醒的。即便沒有足夠的氣力開口說話，她的意志也能支撐她挺過去。

一天比一天煎熬，特别是要和這個環境的敵人鬥智鬥勇。

“還不打算說嗎？”

胡青楠的聲音由遠及近，最後停在她牢門的面前。

“楊曳和陳洛伊是什麼關系。”

芙妮雅沉默，一方面以她現在的狀态的确說不出話，另一方面她不能告訴自己敵人如此重要的信息。

既背叛愛人，又背叛盟友。

“說了并且為我們效力就能享受最高級别的待遇，獲得最優質的血液，”胡青楠眯起眼，打量着她的神色，“和我一同奪取天下并管理，你難道不期望嗎？”

是啊，她真的一點都不期望嗎？

可是，那都是一百年前的事了。

雄心壯志早在年輕的時候被消磨殆盡，見過太多是非善惡的她已然沒有當年的激情，隻有安靜祥和。

她現在的願望無非是和陳洛伊，戈沃克一起，好好生活，打理好國家。

平淡地過完這一生，就夠了。

四十餘年的閱曆不足以讓胡青楠挖掘出此時兩百餘歲的血族腦中所想。他閉了閉眼，看着身旁的電鞭拳頭緊了緊。

不行，搞了估計就要沒命了。

胡青楠平複下被對方穩定的情緒勾起的不穩情緒，臉上的面具再度變得無懈可擊。

“為何不願追求自己長生不老的秘密呢？”

“陳小姐也是人類，生命猶有竟時。雖然她現在還年輕，隻有二十三歲，但是最長壽的人類都隻能再活一百二十七年，等到那時一切都将結束，您也會回歸孤獨。”

不得不說胡青楠的話引起了芙妮雅的注意，也在一定程度上打動了她。然她面上依舊不動聲色，令人看不出破綻。

“和我們合作，能夠盡快找出長生不老的秘密，于你于我都有好處，何樂而不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