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用？”楊曳轉頭看向她，臉上的表情沒有變化，“連續熬幾天夜加上領導軍隊救洛伊她們，你很辛苦。”

“難道你就不辛苦嗎？”

單熏微俯下身子，凝視她的臉龐。

眼袋和其上的烏黑顯著。

“那個已經去世的女人這麼值得你拼命嗎？”

楊曳頗有點訝異地看着她。

“不能看看我……難道不能多照顧照顧自己嗎？”

單熏微的唇角徹底塌下來，抿成一條直線。

“你在說什麼呢。”

楊曳微微皺眉，點點不悅爬上眼角：“你可能是真的累了，還是快去休息——”

“我喜歡你。”

“什麼？”

空氣仿佛凝滞。

楊曳慢慢回過味來，看向單熏微的眼中出現了複雜的情緒。

還有一眼就能望穿的慌亂。

單熏微湊近她，重複道：“我喜歡你。”

“從你推翻那渣男就開始喜歡了。”

“不，或許更早。”

随着單熏微的靠近，楊曳越發往另一個方向縮。

一隻手臂圈住了她，令她無路可退。

“楊首領，我隻是想讓你多關心一下自己，有這麼難嗎？”

“即使你那麼在意她，能不能因為我的喜歡，而對自己好一點？”

她的手指穿過她的發絲，來到她的臉頰，輕輕撫摸。

随後扳過她的右頰，讓她直視自己。

“我真的很喜歡你，為了我能活着嗎？”

三個問題都彙成一個核心。楊曳沉默不語，長年當首領的從容竟不能讓她迎上一個小自己八歲女孩的目光。

“楊曳，你為什麼這麼狠心。”

楊曳心裡一緊，想要看過去時就被擡起下巴，貼上了溫軟的唇。

瞪大眼睛，嘴唇也應大腦反應張開。軟舌借機鑽進去，和她的交融。

“唔唔。”

她被吻得找不着方向，即便想說話也隻能口齒不清。推拒對方的手也逐漸使不上力氣，旁觀來看像極了欲拒還迎。俄頃，兩人結束親吻，皆有點氣喘。

楊曳面頰紅潤，沒看上方正在輕笑的人。身前人蹲下身，滿含笑意的眸子闖入她的視線：“楊首領沒推開我，是不是對我有感覺？”

看着那人依舊拒絕回答，單熏微唇角弧度更深。

“那麼，楊首領可以繼續拼命了。”

……

空氣冷卻一分鐘。

卻漫長得像是過了一個世紀。

芙妮雅知道多拖一秒就會消磨她的耐心，于是先行解釋：“在那次薛旭的事情我就把這條規則改了。”

“改成了由志願者獻血。”

志願者獻血？

乍一聽很有道理，仔細推敲起來漏洞明顯。

“如果沒有志願者呢？”

陳洛伊的反問直擊要害，分析速度快得令芙妮雅險些反應不過來。

“你們會不會強制執行？”

芙妮雅似是被她噎住了，半晌說不出話來。

濃厚的失望漸漸浮現在陳洛伊眼底。

一片晦暗。

“洛伊，我需要時間去再度确認，”芙妮雅見她如此，有點急切地補充，語氣還算平靜，“畢竟原來我就是沒有仔細嚴查才導緻有奸細的。”

陳洛伊盯着她好幾秒，直到對面的血族有些心虛才緩緩移開眼。

她起身，想要走出門。

“你去哪兒？”

陳洛伊回頭，看見她焦急的神色輕輕開口：“給你拿點吃的。”

言畢沒等她再說話就出了病房。

一時間心頭湧起一陣酸澀。

分明是為了她做事，為什麼就是開心不起來呢？

……

陳洛伊把自己的血液加入其他食材中，慢慢混勻。

分明還是在乎她的，可就是不願意在她面前做這些。

彰顯自己還在乎着她，如是給她懲罰。

絲絲縷縷。

好幼稚啊，自己都嫌棄自己。

芙妮雅躺回床頭，思索着目前發生的事情。

她沒有騙陳洛伊，她是真的把規則改了。

但是她不能保證能夠毫無破綻地實行下去。

她是首領，然不能将整個國家握在掌心，所有的事情都在她的監控之下。

忽然胡青楠先前勸她加入的事情闖入腦海，激起一層風浪。

轉而鎮靜下來，靜待她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