喉嚨的幹疼暫且得以疏解,陸歸舟飲罷了茶水,舒了口氣。
橠白再次起身,将那空了的茶盞放回原處,即刻又回到了陸歸舟的身旁。
她心中焦急,卻又不知所措的很。
橠白是個人參娃,自小到大都不曾生過病,哪裡知曉該要如何照顧病人。
“無妨的。”陸歸舟啞着嗓子,寬慰着橠白:“不過就是尋常的風寒罷了,待睡上一夜便好了。”
話雖如此,但陸歸舟已是清楚的感受到了此次害病是異于往常的難受。
雖不過隻是發熱、咳嗽、喉嚨發疼等等的尋常症狀,但比之以往确是重上數倍不止,且還伴着綿軟無力與周身的陣陣疼痛。
橠白将鞋子脫下,跪坐在了床上,垂首望着陸歸舟,滿心滿眼的擔憂。
瞧着陸歸舟如此虛弱的模樣,她心痛不已,更是有心直接扯下一根參須喂給陸歸舟,讓他就此恢複,可是這當着陸歸舟的面,她扯下一縷青絲便能化作參須,還不将本就虛弱的陸歸舟吓個好歹!
如此想着,橠白也隻能将此事作罷。
見橠白擔憂的神情不減,陸歸舟心疼不已,想要再次開言寬慰她莫要為自己擔心,卻不曾想甫一張嘴便又是一陣猛烈的咳嗽。
橠白一驚,忙又起身前去倒茶。
待陸歸舟再将茶水吃下壓住了咳嗽,橠白焦急道:“我們去瞧郎中!”
言罷,她拉着陸歸舟便要起身前往醫館。
這三更半夜的,陸歸舟哪裡能忍心這般的折騰橠白,便硬是撐着不肯去。
拉扯幾句之後,橠白隻好妥協了。她見着陸歸舟如此虛弱的模樣,當真是不忍心折騰他,橫豎有自己在這,他也不會出什麼大事。
雖是妥協了,但橠白仍是不放心的緊,便不打算再睡,索性就那般跪坐在了床上,一雙星眸直直的盯着陸歸舟。
陸歸舟仰面在床,瞧着橠白似那霜白蹲守老鼠一般的盯着自己,不覺一陣哭笑不得,言說道:“你莫要這樣盯着我看啊!”
橠白一聽,眸光一怔,不解道:“我看着你怎了?”
陸歸舟笑了笑,方才又道:“你這般瞧着我讓我覺着我像極了你的獵物。”
“啊?”橠白微微一怔,神情懵懵的。
陸歸舟斂起了笑容,正色道:“橠橠,你回房去睡吧!風寒是會過人的,你莫要守着我了。”
提到分房而睡,橠白便想到了相擁而眠,腦中蓦的靈光一閃,自己身上的氣息便能夠滋養萬物,那麼陸歸舟多吸一吸自己,這風寒想必也會跟着恢複的快些了。
“我不!”橠白道:“我不回去,我要守着你!”
瞧她如此倔強的模樣,陸歸舟不免得擔憂了起來,正欲再開言勸她回去睡,橠白卻先一步開了口:“我要你抱着!沒你抱着我睡不着!”
橠白此言,其目的絕非是表面上那般。
陸歸舟怕過了病氣給她所以不想讓她靠近,但橠白總是不能直說讓他吸一吸自己身上的氣息來緩解風寒吧!這方才用了此招。
果然,她這般一說,又嗔又嬌的模樣讓陸歸舟一絲絲招架的餘地都沒有,隻剩了答應的份兒。
橠白見他妥協,當即哧溜一下鑽進了陸歸舟的懷裡,生怕他反悔一般,手腳并用的扒在了陸歸舟的身上。
陸歸舟手上雖是将槿清抱緊,臉卻是偏向了另一邊,生怕自己的喘息會将病氣過了橠白。
橠白見他如此動作,心下暗暗焦急,他别過臉去,還如何吸的到自己身上的氣息了?平日裡不讓他吸他拼了命的吸,現在該他吸他竟又這般樣子了!
心中焦急,橠白也不管許多,擡手便将陸歸舟别過的面龐又扳了回來。
陸歸舟不允,又将臉别了過去。
橠白秀眉一皺,又将陸歸舟别過去的臉轉了過來。
“橠橠!”陸歸舟嘶啞着嗓子方才喚了橠白一聲,橠白卻又是靈光一閃,支起身子一吻封住了陸歸舟的嘴!
“!!!”陸歸舟蓦的瞠大了雙眼,橠橠這是要作甚!他已是明說了怕過了病氣給她,她卻偏要反其道而行之,倒吻起他來了!
橠白此舉,于陸歸舟眼中着實有些離經叛道,這不是上趕着沒病找病?
不行!他不能讓橠白也染了他的病!
如此想着,陸歸舟當即擡起手來,握住橠白的肩頭試圖将她自懷中推開。
然而,此時陸歸舟渾身上下除了頭發不疼哪裡都是又疼又酸,如何使得出力氣來?那幾分力道的拒絕,橠白全然不放在眼裡。
瞠目間,橠白已是探出香軟的丁香小舌,與陸歸舟口津交融……
不能割頭發喂他,也不能滴血來喂他,那便用口津來吧!雖是沒有參須與鮮血那般的奇效,但對付一個小小的風寒還是足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