橠白與陸歸舟幾人瞧着眼前一幕是愈發的目瞪口呆,從發現竹遠縣鬧了瘟疫到如今這場面,屬實讓人為之震撼,一時間緩不過個神來……
這一伐人消了瘟疫,緊接着另一伐人便緊随其後追了上來,就連丁蓬李虎與尹頌幾人也在其中,那錦袍男子依舊毫不吝啬,繼續為其發功醫治。
如此救命之事,整個竹遠縣染了病的人全都奔了過來,那錦袍男子就這般發功一直發到了半夜……
橠白陸歸舟乃至橠玦聶秀與趙郎中就這般呆愣愣的在醫館門口瞧着,一直瞧到了深夜時分。
竹遠縣雖是不大,
夜空如洗,皎潔明月懸于天際。
那錦袍男子收勢而回,為最後一伐人發了功。
疾病已祛,便又是一番感恩戴德。
眼見着夜色深處,那群人感恩戴德之後便紛紛回了家去。
街道之上便隻剩下了橠白四人與那錦袍男子與二位随行,以及趙郎中一家。
趙郎中見自己辛苦幾日都遏制不住的瘟疫竟就在這男子的神功之下盡數消散,不由得心生佩服,上前便招呼着那男子進來醫館之中吃盞茶,稍作歇息。
那錦袍男子婉拒了趙郎中的好意邀請,卻轉頭将目光瞟向了橠白。
輕紗掩玉顔,步履生幽蘭。橠白戴着面紗,反倒更增添了一絲神秘之感,令人對她的容顔浮想聯翩。
那錦袍男子瞧着橠白,眸中那别有深意的光芒愈發閃爍而起……
陸歸舟一見這厮這般直白熱烈的眼神盯着橠白,心中醋意泛起,當即便将橠白擋在了身後,不準那厮再看。
随即,陸歸舟擡手對着那厮拱了拱手,行了一記見面禮,而後道:“吾乃本縣縣令陸歸舟,這位公子好生的厲害,竟能在半日之内變消了這竹遠找的瘟疫,不知可否告知本縣尊姓大名以及何處落腳,本縣必當登門拜謝。”
那錦袍男子耳聞了陸歸舟一席話,卻是暫且不語,那視線竟直接略過了陸歸舟,再次落在了橠白的身上。
隻見他唇角揚起一抹自認迷人的笑,竟不理會陸歸舟的言語,徑直向橠白搭起了話:“瘟疫來勢洶洶,不知這位姑娘可有不适之感?”
他此話言外之意甚是明顯,無非就是想要與橠白搭話罷了,但他深知這場瘟疫影響不得橠白幾何,便也隻好明知故問了。
陸歸舟的妒火蹭的一下便熊熊燃起,這厮如此行為無異于是當衆挖牆角兒,奪妻之仇那自是一個不共戴天!他當即胸膛一挺,朗聲道:“這位姑娘乃是本縣未過門兒的娘子,她若有何不适,本官自會照應!”
那錦袍男子又是一笑,淡然道:“縣令大人無非是肉體凡胎,怎對付的了這來勢洶洶的瘟疫?隻怕大人今朝安然無恙,還是托了這位姑娘的福。”
他語氣淡淡,卻是嘲諷與挑釁之味十足。
陸歸舟被氣的一陣語塞,深吸一口氣,平複了片刻方才開口道:“如此說來,這位公子豈非肉體凡胎,還是天神下凡不成?”
“不錯!”話音未落,錦袍男子身邊那獐頭鼠目的男子便率先一步開了口:“我家尊主就是真神!”
橠白一聽他這話,面紗下的唇角飛速的揚了揚,他這話騙騙旁人也就罷了,她和橠玦豈會瞧不出他真身是個甚?竟然還敢自稱真神!
橠白笑罷,問他道:“你既是真神,如何不在仙界修行,跑來人間作甚。”
橠白的言辭,帶着一兩分的陰陽怪氣,直聽得陸歸舟心中暗爽,胸膛也不自覺的又挺起了幾分。
那獐頭鼠目男聽罷,悶哼一聲,高高在上道:“我家尊主是見不得人間苦難太多,特意投胎下凡,借人身來拯救人世間的!”
橠白不以為意,江湖騙子的通用言辭,先給自己冠上神仙的名号,以此來坑蒙拐騙,旁的江湖騙子皆是凡人,動用些戲法糊弄糊弄人,但這厮不同,他是用了妖術,也的的确确的為百姓将瘟疫除了,想來,這竹遠縣的百姓一定是會對他的神仙身份而深信不疑了……
想到此處,橠白秀眉蹙了蹙,暗暗望向了陸歸舟,隐隐擔憂起了陸歸舟的地位會受到這厮的威脅……
橠玦見此情形,接話問道:“既然如此,敢問是何方神聖,尊号為何?”
那獐頭鼠目男聞言略顯遲疑,這茬兒,那錦袍男子可還沒交代他呢……
那錦袍見狀,生怕露了怯,急忙補道:“吾乃九重天紫宸宮的靈犀尊者。”
言罷,他故作潇灑的一揚首,額前一縷青絲悠揚一飄,沒有半分仙氣飄飄之感,反倒多了幾分搔首弄姿的妩媚妖娆之感。
橠白:“……”
橠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