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橠白遲遲不語,胡乩隻當她是被自己一語擊中,開始審視起那個凡人壓根兒給不了她什麼,因而愈發的得意忘形,進而道:“那凡人雖是生得了一副好皮囊,可我也不差吧!且他們凡人壽命也不過百年,屆時陰陽相隔你還要為他傷心難過,若是你跟了我,可就全然沒有這些擔憂了!他能給你的我都能給你,他不能給你的我也能給你!你該與我雙宿雙飛才對!”
橠白氣鼓了一張俏臉,在胡乩口中她與陸歸舟的感情竟就這般可以輕飄飄的取而代之?簡直就是一種輕視!果然,禽獸是不懂的感情的!他無非就是瞧上了自己身上那些種種得益的特質,便想據為己有罷了!
想到此,橠白冷哼一聲:“他能給我一顆真心,他會全心全意隻待我一人好,且這些前提是他并不知我是人參精,他對我沒有半分的圖謀!”
得,聽到此處,橠白已是清楚的知曉了胡乩這厮是以何為目的了,當真被橠玦給說中了,這厮是沖着自己來的!
胡乩聽了,神色一滞,他對橠白的感情的确沒有陸歸舟那般的純粹,他起初見了她便是覺着這娃娃好生的可愛,隻想據為己有,就像要采下一支漂亮的花兒一般,而後知曉她是人參娃娃,又念着她身上可以提升修為的氣息,待到橠白長大,做了他的娘子,他隻要與她陰陽交合便抵得上刻苦修行,如此一來,豈不快哉?
胡乩深知自己對于橠白的占有欲與喜愛全憑她嬌憨可愛的容貌與她與生俱來的特質可以滋養自己,若她隻是個生得好皮囊的凡人,他也會想要占有她,不過最終一定會是色衰愛弛,恩愛個幾年便罷了。
很顯然,這并不是橠白想要的,而橠白想要的,胡乩顯然是給不起的。
但胡乩可不打算就這般輕而易舉的就放過橠白,她可是人參娃娃,是這世間難得一見的罕物,就這般放她與那凡人雙宿雙飛,豈非是暴殄天物?
可是橠白所要的,卻是他給不起也不想給的……
這又當如何?
胡乩那雙鳳眸一轉,露出了些許獨屬于狐狸的狡猾相,繼而他心中暗道:這有何難?他撒個謊來表個真心就是了,雌性皆是最信那些情話的。
如此想罷,胡乩鳳眸之中閃過一絲狡黠之色,繼而他軟了态度,面對着橠白道:“真心有何難?他陸歸舟能給你,我亦是能給你!”
話音一落,橠白的眸光猶如利劍一般,刷的刺向了胡乩,胡乩那話沒有半分的真情實意,言辭間倒像極了那寇可往吾亦可往的架勢,如此言行,當她是個什麼了?
短短幾句話,橠白已然深知和胡乩這厮多說無益,且也是說不通的,在這厮的眼中,自己都可以用買的,可想而知他的思想也未能得以開化多少。
橠白将視線移了開來,再不想去瞧那胡乩,她已然是不想與他再做糾纏,索性直接警告道:“我是不會同意與你在一起的,我奉勸你最好收了結界放我走,否則,阿舟是奈你不得,可你别忘了,我還有個哥哥!”
提到橠玦,胡乩的神情閃過一絲懼意,當年他要用一把仙界的扇子試圖将橠白買了來,被橠玦打的那叫一個落花流水,若不是他不及橠玦,也斷不會沉寂了一百年,明着買買不來,他可不是沒有想過用些個卑鄙手段,可或偷或搶,他皆是未敢。
現如今他身在竹遠縣,無疑就是為了橠白而來,奔的就是今日這明的不行來暗的,尋到了橠白落單的機會而将她擄了來,想着怎麼着橠白也不過是個姑娘家,自己花言巧語外加給這個好處哄上一哄,隻要将她哄到了手,那橠玦也是無可奈何的,至于陸歸舟,他壓根兒沒放在眼裡。
可胡乩未曾料到,橠白竟然面對他不為所動,他自認為模樣不比陸歸舟生的差,且又能力超群,這橠白怎就會對他不動心呢?
想到此,胡乩不死心道:“你當真不願意跟我?”
橠白轉過身去,直視着胡乩,清甜的聲音铿锵有力:“我不願意!”
胡乩心中一顫,嫉妒之情再次湧現,直暗道憑什麼,憑什麼橠白甯可要一個凡人都不肯要他呢!
可雖是如此不服不忿,胡乩也不得不忌憚着橠玦……
想到此,胡乩饒是再不服不忿,也不得不暫且收手。
想罷,他擡起手來,蓦的一收。
橠白隻覺着他那寬大的袖袍帶起一陣風,輕輕的拂了她的面,之後,那結界便消失不見。
橠白最後望了胡乩一眼,眸中怨怼與厭惡交織。心下忖度了片刻,橠白還是決定警告上一句:“我不管你是為何而來,但隻要在這竹遠縣裡,你就最好安分守己!”
言罷,橠白跨出了門檻,閃身便消失不見。
胡乩瞧着橠白毫無眷戀就閃身離去,心中的滋味甚是難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