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吻愈發癡癡纏纏,再回首已是一片旖旎春光……
……
黃昏時分,雲消雨霁。
陸歸舟的隐忍能力有時強的讓橠白驚駭,比如當下,但不止當下。
遙想當初,他隐忍的模樣甚至讓橠白懷疑他不能人道……
橠白是不懂得恪守人間男女之間的那套理法的,陸歸舟又自覺不能做那随随便便之人,饒是橠白帶給他再大的誘惑,他都隐忍着最後的那事兒沒做……
饒是如此,偶爾之時他凝望着橠白酣甜的睡顔,仍是會有幾分心存愧疚,若說保全姑娘家的名節,他的的确确做的不夠格……
恪守着最後一道防線,也是陸歸舟覺着這姑娘家的身子是否清白于姑娘本身也是一記定心丸,否則一旦行了那事兒,一直到成親之時,姑娘家大抵都是惴惴不安,擔心着男子變了心而自己又破了身子日後如何雲雲,橠白懵懂,不在乎這些,他不能趁人之危,如那些市井流氓一般,借此機會就占了人家姑娘的身子還沾沾自喜。
且新婚之夜,陸歸舟是極為看重的,男女之間初嘗人事,彼此間帶着愛意與對未來的期待,以此開啟人生新的章回,這方才是男女之事該有的意義。
——————
日升月異,轉瞬間,春已過半。
橠玦依照先前預想的那般,“回家”去了。
臨行前,聶秀依依不舍,給他做了許多的燒餅,讓他帶着路上吃。
橠玦于心不忍,卻又不得已而為之,隻能是告别而去。
竹遠縣地小,橠玦若是留在此處難保哪一日與縣衙裡的人來一個偶遇,若是那般可就全都露餡了,因此,橠玦選擇去了汝焉府暫時落腳,如此,距離的近,若是橠白有個需要,他片刻便可趕來。
橠玦走後,聶秀頗有些悶悶不樂,心中既有對橠玦這一路的牽挂,也有着對他二人這樁姻緣的擔憂。
橠白見聶秀如此,很是于心不忍,自覺愧疚便暫且“抛棄”了陸歸舟,陪着聶秀的時候更多了些,隻有臨睡前那會子方才能與陸歸舟情意綿綿的膩乎上一會子。
為此,陸歸舟是心生嫉妒,卻又不敢言語,隻在橠白回來的時候加倍的吸她親她吻她甚至是輕咬她的臉蛋兒,以此“洩憤”。
橠白自然是不肯就輕輕松松的妥協,兩廂拉鋸起來倒像極了細長狼狗與滾圓肥貓,細狗一見了肥貓面便撲将上去,壓倒之後又舔又吸,胖貓揮舞着小爪子拼了命的推搡也無濟于事,偶爾掙脫意欲逃跑也仍是被細狗叼着後頸肉拖抱回來繼續親。
如此一追一逐,歡聲笑語一片,愈發顯得溫情滿滿。
又幾日之後,天地間已是隐約可見綠意,縣衙裡的那棵樹,枝丫上已是墜滿了芽孢,似是不經意間撒上去的翡翠珠子一般。
萬物複蘇的春日裡對于橠白這等草木精靈來說無疑是最為舒服的時節,尤其是一場春雨之後,橠白隻覺着四肢都舒展了幾分,連身量都又長了一寸。
橠白這點子小變化連她自己都未曾發覺,陸歸舟卻發覺了。
因着開了春兒,陸歸舟便又準備着為橠白添置薄衣,便格外的留意了她的身形,原本是瞧着橠白日益圓潤且飽滿的臉蛋兒,猜想着她大抵是長胖了些,卻不曾想留意之後,方才發覺她竟然也長高了些。
起初陸歸舟有些驚訝,轉念一想也覺正常,橠白連月信都比旁的女子晚來了許多年,身子長的晚了些,也當屬尋常。
如是想着,翌日陸歸舟便趁着橠白去了聶秀那兒,徑自前往了綢緞莊。
過去這一年的功夫裡,陸歸舟沒少前來綢緞莊,又在此處選了嫁衣的料子,與那老闆也已是熟識,那老闆一見他又來,忙自櫃台後繞了過來,招呼:“喲,陸大人快請進,又來給未婚娘子選料子做衣裳?”
提到橠白,陸歸舟溫柔一笑,颔首點頭。
那老闆當即喜笑顔開,将上乘的布料一一拿出。
雖是上乘布料,但亦不過是些緞子,陸歸舟大抵都已是購買過了的。
挑了片刻,陸歸舟神色略顯失落,這些料子是多少有些不盡他的意的。
那老闆瞧出了他的意思,連忙到櫃台之後拿出了一匹甚是别具一格的綢紗料子。
那匹料子甫一拿出,陸歸舟便是眼前一亮。
那老闆随即介紹道:“這是雲霧绡,可是來自蜀地的稀缺料子,那貨郎本是要運往京城的,被我好說歹說,硬是勻給我了一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