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呤就是這種感覺,她很想讓邢升閉嘴,好歹想起這人是她的衣食父母,皺着眉點頭。
邢升交代幾句,很快有新趕來的研究員推着輪椅過來。坐上輪椅,郭呤的心情稍有舒緩。
接下來的身體檢查雖然繁瑣,但郭呤本人幾乎沒費什麼勁,連核磁機都是被人擡上去的。
随着時間流失,頭痛的感覺也從最初像被人重錘轉為輕一級的敲擊,仍讓人難受得厲害。
“邢博士,我頭還疼。像被擠壓着。”輪椅上的郭呤依靠在椅背上有氣無力,看起來仍很虛弱。
邢升沒有馬上回應郭呤,他全神貫注地看着手中的成像片,在看到左側的某處時眉心微蹙,等把片子拿開,他又恢複了溫和的模樣。
“這是個小小的後遺症,就像感冒一般,過個兩三天就會自然消退。你剛出來,先回去休息,等會讓小趙給你送些鎮痛片,其他的事等你休息好了再說。”
邢升一個眼神,輪椅後犯困的研究員立馬精神,推着郭呤往職工住宿區走。
“眼下快淩晨三點,離天亮還有幾個小時,這裡沒事了,你們也回去休息吧。”
“那邢博士,我們先走了。”研究員們疲憊的臉上露出放松的神色,有人甚至直接打了個打呵欠。
關燈關門,等研究員們都離開,邢升卻沒有困意,他獨自走進檔案室。
“謝謝,麻煩你了。”郭呤被研究員扶上床,揉着額角,希望能緩解疼痛。
“不客氣,還有什麼需要幫忙的嗎?”研究員退回門口,問道。
“沒事了,我能照顧好自己,你去忙吧。”
“那我先走了。哦,對了趙哥讓我帶給你的藥,吃了能好點。”研究員轉身離開前将口袋裡的迷你塑料袋放在門口的桌邊,又指了指太陽穴,關上了門。
郭呤翻白眼。這人一點眼力勁都沒有,我都這樣了不說倒杯水給我,還把藥放門口,肯定沒有女朋友。
長長呼出口氣,郭呤站起身走到門邊,她住的這間宿舍不大,十幾步就拿到藥,但她的頭似乎更痛了。
撕開包裝,郭呤将兩顆小小的白色藥丸倒入嘴裡,走入洗漱間,脫下臨時換上的衣褲,走到了流出溫水的噴灑下,張開嘴。
在藥片發揮功效前郭呤勉強洗了個澡,粘膩的感覺自從艙體出來就如影随形,是讓她難受的另一個點。
沖了熱水澡,藥片也起了作用,郭呤隻來得及将濕發用毛巾擦拭幹水分,躺在床上睡着了。
這一覺睡得天昏地暗,郭呤是被人搖醒的。
睜開眼看到眼前放大的男人臉,郭呤吓得往後一彈,手也在同時甩出去。
清脆的把掌聲響起,趙全瞪着眼惡狠狠地盯着郭呤,咆哮道。“你幹嘛?”
郭呤徹底清醒了,她略有些尴尬地看着趙全右半邊臉紅紅的五指印,随即意識到這是在自己的房間,瞬間挺直腰杆,眯起眼道。“趙哥,你怎麼在我的房間?”